“就算沒有沒有值得你放河燈的人,你也可以爲你自己,或是你在乎的祈願啊!”
沒錯,之所以有這麽多的人來放河燈,一是爲了紀念過世的親人,二來也是爲了祈願。
果然青墨聽完韓楉樰的話之後,眼裏閃過一抹光亮,然後毫不猶豫的走向和邊,點亮了手上的那一盞蓮花狀的河燈,對着他許了願之後,小心的把它放入水中。
放完了和燈,青墨又回到了韓楉樰的身邊,他沒有說自己許了什麽願,爲誰許的願,她也沒有問,兩個人就那樣靜靜的看着河裏的河燈。
今年來放燈的人很多,河裏明明滅滅的差不多有上百盞了,就像天上的星辰倒映在了水中,看起來美的别有一番滋味。
“楉樰,走吧,我們過去那邊看看。”
等林浩峰和韓小貝他們也放完了河燈過來和他們一起彙合後,他們就離開了許願河,往猜燈謎的地方走去。
韓小貝到是一路興緻勃勃的和小敏猜了一路,一路上,有很多有閑心的人,會自己挂一些花燈,每盞挂起來的花燈上,都有一個燈謎,猜中了就會有彩頭。
當然這個彩頭也是要看這個發起的人,東西有很多,有别緻的花燈,古玩字畫,簪钗镯子等等,還有一些會拿出合适的銀錢。
無非是圖個熱鬧嗎,大家都很有興緻,而這一路,韓小貝有猜中的,也有沒有猜中的,一共得了三兩的銀子。
“娘親,你看,我現在都已經可以賺錢了,再等等,我就可以養着你了。”
韓小貝高興的把自己得來的三兩銀子交給韓楉樰,還一邊不忘了展示一番自己的孝心。
“是啊,我們小貝這麽棒,娘親以後可就有副了,不過這是你賺來的錢,你先自己留着吧,有個詞叫以備不時之需,嗯!”
韓楉樰當然不會收下韓小貝的銀子,隻是讓他自己帶在身上,而他聽了她的話之後,也就沒有堅持,而是高興的收下了。
“哎,你聽說了嗎,這次從府城來的那位大人物,據說是從剛剛從上京辭官回來的柳家,還是柳家的家主,禮部的尚書柳大人呢,這次的燈會就是因爲他們家,才這麽隆重的。”
這時,也有幾個書生打扮模樣的人,從韓楉樰他們的身邊路過,剛好在談論着這次元宵節燈會會這樣隆重的原因。
“這個誰不知道啊,柳尚書也有六十高壽了,這個時候辭官回鄉也是正常的嘛,而且柳家還有好幾個在上京任官的,最高的是柳尚書的兒子,也坐上了戶部侍郎的位置。”
韓楉樰雖然不清楚這個朝代的官位品級,但是也知道柳家算是一門顯貴了,而且戶部一向是油水最多的地方。
這幾個人說的話也不是什麽秘密,所以也就沒有避諱什麽,而且也沒有說什麽壞話,畢竟柳家可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韓楉樰也不想聽這些官場的事情,正想快步離他們遠一些,誰知,另外一個人又把話題轉到了,這次的燈會上面。
“我聽說這次燈會猜謎,最後的彩頭就是柳家出的,是一盞水晶燈,另外還有一百兩的銀子,這可是這麽多年來我們郁林鎮上最大的一次手筆,不如我們也去試試吧。”
于是還不等韓楉樰走到這幾個人的前面,他們在聽說了這樣大手筆的彩頭之後,也是心動不已,幾個人結伴,快步的超過他們,往最熱鬧的地方走去了。
韓楉樰知道,他們去的地方,定然就是柳家擺出的猜謎的擂台,她原本不想去湊這個熱鬧,奈何韓小貝聽到了那幾個人的談話。
“娘親,你聽到了嗎,那幾個人說,今晚最好的彩頭是水晶燈呢,我還沒有見過水晶燈是什麽樣子的呢,不如我們也去看看吧!”
面對韓小貝的興奮和躍躍欲試,韓楉樰想着今天本來也是帶着他出來玩的,也就同意了,正好她也想看看那水晶燈是什麽模樣的。
“好吧,既然小貝想看,那我們就過去看看吧。”
小敏和韓小貝一樣,都很想看看這水晶燈,所以很是高興,而林浩峰一向是韓楉樰去哪裏,他就去哪裏,至于青墨,他就一直默默的跟着他們走,保護着他們就好了。
他們幾個人一路往人多的地方擠進去,沒走一會兒,就看到前方一座高高的台子上,挂着題着燈謎的燈籠,在最高的地方,還有一盞在其他燈籠的映照下,散發出五彩光芒的燈。
這盞燈沒有亮光,透明如水,但是處處精緻,想來這就是柳家那出來的水晶燈了,雖然不是上好的水晶,但是在這樣一個稱得上窮鄉僻壤的小地方,也确實是唬得住人了。
“娘親,那個就是水晶燈啊,看起來好漂亮啊!”
韓小貝目不轉睛的看着挂在高台上的水晶燈,忍不住贊歎,韓楉樰知道他這是第一次看到水晶,難免會覺得這樣的也不錯。
“小貝,這算什麽啊,以後娘親給尋一塊上好的水晶,給你打造一盞比這更美的水晶燈。”
韓楉樰想着,等她以後帶着他兒子到處走,肯定能遇上比這更美更好的水晶,而韓小貝聽了之後,也不覺得這是他娘親在唬他,反而很高興。
“真的啊,娘親,你真是太好了!”
高台上坐着柳家管家一類的人,想來柳家有些身份的人,也不會到這樣的地方來,而他的身邊陪坐着的是一個身材臃腫,小眼睛的,四十多歲的男人,對這個管家很是殷勤。
聽周圍的人議論,韓楉樰知道隻是青山縣的縣令張德才,而他的下首,坐着她很熟悉的曹直正,看他一副不自在的樣子,就知道他也是不得不來了。
或許是柳家出的燈謎都太難了,這麽長時間了,還沒有一個人能全部猜出來,都是剩下幾個的時候,一個個的就實在是絞盡腦汁,無能無力的離開了。
韓楉樰看着也有些無趣,正想離開,就看到一個一身粗布衣裳,但很明顯是個讀書人的年輕人上去了,而且還很快就一路猜到了尾。
“隻剩下這最後一個燈謎了,若是公子能猜出來,今日的彩頭就歸公子所有了。”
跟在柳家管家身後的一個小厮,得了那管家的命,上前來對着剛剛上台的年輕書生說了一下。
那書生謙遜有禮的行了一禮,然後輕輕的說了句:“有請。”
然後那小厮就拿出了一個條幅,在書生的面前展開,因爲離得近,韓楉樰他們也看得清楚,那上面很簡單,隻寫了八個字——年終歲尾,不缺魚米。
“這是打一個字,隻要公子說出來了,今日就赢了。”
很顯然,這就是最後一個燈謎了,一看到這個,台子底下的人都議論開了,隻是他們讨論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得出一個比較準确的答案。
而一路順利的書生,面對這樣的謎題,也是陷入了思考當中,而一直看着台子上面的韓小貝,趁着這個時候,回過頭看向韓楉樰。
“娘親,那個謎底是什麽啊?”
韓小貝沒有問韓楉樰知不知道,在他心裏,他娘親是最厲害的,什麽都知道,所以他就直接問了。
而韓楉樰也确實知道,看到韓小貝那樣一臉求解答的每一樣,也沒有吊着他的胃口。
“是魚鱗的麟字。”
“是麟字。”
幾乎是在韓楉樰告訴韓小貝的時候,台上的那個書生也把答案說了出來,而他的答案讓還在熱烈讨論的人群一下安靜,想了想之後,覺得确實如此。
然後人群又熱鬧起來,不過這次大多都是誇獎這個書生聰明的,而走在台上的柳家的管家,在聽到答案之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果然是少年英才啊,這盞水晶燈理應是公子之物,在下是柳府的管家,公子可喚我一聲柳管家,不知這位公子貴姓?”
那柳管家,從座位上站到了那書生的面前,然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跟着他的人,去把那盞水晶燈取下來。
“見過柳管家,小生姓許。”
那位許書生恭敬的行了禮,也隻說了自己的姓,對于這個柳管家,态度倒是不卑不亢。
許書生的話,讓柳管家的眼神一閃,而這時小厮也把那盞水晶燈去下來了,同時還斷了一個用紅布蓋着的托盤,韓楉樰想着,這應該就是另外的一百兩銀子的彩頭了吧。
果然,等那小厮把東西拿上來,那柳管家就掀了紅布,裏面放着幾錠銀子,剛好一百兩。
“這些是許公子赢得之物,這些就歸許公子所有,許公子以後若是有難處,可以到我柳家來,若是能幫得上的,肯定不會推辭。”
這是有柳家當靠山了,這下台下的人才真正的沸騰起來,這可是比得了多少錢都更要有用的啊,看向那許書生的眼神都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多謝柳家的厚愛,小生家裏還有母親要照顧,就不在此多留了,就此告辭。”
許書生并沒有答應這柳管家的話,而是拿了自己該得的東西,就告辭離開了,也不管他身後變了臉色的柳管家。
跟在柳管家身邊的小厮想說些什麽,但是被他給阻止了,然後臉色也變回了剛剛看見時的樣子,往自己的位置上去,讓張縣令來說話。
隻是在沒有看到的地方,柳管家的眼裏閃過一抹殺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們也走吧,時間也差不多了。”
韓楉樰沒有聽那張縣令都說了些什麽,見這主要人物都走了,而且燈會也接近尾聲了,也就招呼着韓小貝他們回去。韓小貝覺得該看的也看得差不多了,于是也就牽着韓楉樰的手,和她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