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村長說孫萬祥住在韓楉樰家裏多有不便,就邀請他去自己家裏住了。
林浩峰本來是打算把韓楉樰送回家的,不過韓楉樰不同意。
“林大哥,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這裏離我家不遠,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而現在天還沒黑,等你送完我,天都黑了,到時候路就不好走了。”
雖然林浩峰不是很同意,但架不住韓楉樰堅持,也隻能妥協的讓韓楉樰先走,他看着她走了再走。
遠遠的,韓楉樰就看見自己家裏傳出了油燈點亮的,暖黃色的火光,在天地間,并不明顯,若不是她眼力好,也不會發現。
一瞬間,心裏竟然有一種奇妙的歸屬感,壓下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韓楉樰快步往家裏趕去。
韓楉樰剛要推門,就看到門從裏面開了,容初璟還保持着開門的狀态。
看到門口站着的韓楉樰,容初璟臉上的焦急一閃而逝,對着她淺淺地笑着。
“楉樰,回來了!”
韓楉樰看着容初璟的笑,愣了一下,低聲答了句嗯,就繞過他往屋裏走去。
剛走到一半,韓小貝就從屋裏沖了出來,一把撲到韓楉樰懷裏,高興道:“娘親,真的是你回來了!剛剛爹爹說你回來了,我還不信呢!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剛剛韓小貝正在屋裏和兩隻白貂玩,容初璟坐在椅子上,時不時的往門口看幾眼,突然韓小貝就聽到他說。
“小貝,你娘親回來了。”
就疾步走到院子裏開門去了,韓楉樰抱着韓小貝繼續往屋裏走,轉頭看向跟上來走在他身邊的容初璟,有些疑惑。
“你怎麽知道是我回來了?”
容初璟伸手接過韓小貝,才回答韓楉樰的話。
“我知道有人來,就想着應該是你回來了。”
其實容初璟早就知道有人來了,不過知道是韓楉樰,還是在她靠近房子的時候,至于爲什麽知道是她,容初璟也不明白,隻是知道韓楉樰和其他人都是不一樣的。
韓楉樰聽了容初璟的話,馬上了然,剛剛都忘了容初璟内力深厚,感覺到有人靠近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果然内力是個好東西。
韓小貝到容初璟懷裏,有些不高興,掙紮着想離開,容初璟對着韓小貝小聲說:“小貝,你娘親今天累了一天了,你也不忍心再讓她受累吧!”
果然,聽了這話,韓小貝不再鬧,乖乖的任由容初璟抱進屋。
聽到韓小貝喊餓,韓楉樰才知道容初璟和韓小貝中午隻吃了她早上留下來的飯菜,早上她留的并不多。
知道兒子餓,韓楉樰也有些心疼,可她知道這不能怪容初璟,他并不會做飯,而且留下的飯菜想必也是全給了韓小貝,他一口也沒有吃的。
顧不得休息,韓楉樰馬上到廚房,用昨日菊香嫂子他們拿來的菜,簡單的做了些,就端上桌招呼韓小貝和容初璟吃飯。
“砰砰砰。”
飯才吃到一半,就聽到外面有人用力敲門的聲音,看來是來者不善啊!
韓楉樰放下碗筷出去開門,門剛一開,就看見族長韓本山帶着韓秋玉和三個年輕男人氣勢洶洶的往屋裏走去。
韓楉樰看着他們的背影,冷冷的笑了一下,跟着他們進了客廳。
韓本山一進門就徑自坐在上首的椅子上,韓秋玉坐在了韓本山的下首的一個位置,而那三個年輕人沒有坐,站在韓本山和韓秋玉旁邊。
韓楉樰無視韓本山對她的怒視,也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
“不知族長和姑姑過來,可是有什麽事?”
韓楉樰特意加重了姑姑兩個字的音,讓韓秋玉的身子抖了一下,瞬間覺得背上冒出一陣寒意。
不過她轉頭看向坐在上頭的韓本山,心又定下,這次一定要讓韓楉樰這個賤人不好過。
韓本山聽了韓楉樰的話,沉默了好一會兒,看得出來,是在壓抑心中的怒火,不過顯然效果并不明顯,開口的時候語氣還很沖。
“韓楉樰,你在韓家村種植草藥的事,怎麽沒有告訴我,别忘了你姓什麽,别以爲現在日子好過點了,就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聽到這話,韓楉樰算是明白,韓本山來的目的了,想來是一得知她從後山回來,就趕過來了吧。
想到這裏,韓楉樰瞥了一眼韓秋玉,看來她在其中也有煽風點火的作用。
對于韓楉樰看她的一眼,韓秋玉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還罵道。
“韓楉樰你這個賤人,能賺錢的事都要瞞着族長和我,像族長這樣一心關愛小輩的,枉費了族長以前對你的好。”
韓楉樰真是佩服韓秋玉,在貶低她的同時,還能不忘了贊揚一番韓本山,對她好!她可是一點也沒有看出來,壞倒是有不少。
懶得搭理韓秋玉,不過對于韓本山的話,韓楉樰還是不冷不淡的道:“族長這是說的哪裏話,我記得我有讓香草嫂子告訴全村的人,有想種草藥的都可以自己種啊,而且村長也是支持的。”
韓本山最氣的就是這點,他當然知道韓楉樰要種草藥,可是居然撇下他,找别人來負責這件事,這裏面不知道有多少好處,他一點也沾不上。
村長也就算了,香草是個什麽東西,頭發長,見識短的婦人。
想到這裏,又對韓楉樰說:“楉樰,俗話說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香草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她能成什麽大事,不如你就把這件事交給我。”
韓楉樰真想罵韓本山一句老不要臉,真是見着好處就想往上沾,不過韓本山在韓家村到底還是有些地位的,韓楉樰和他打着太極。
“族長放心,香草嫂子是很有能力,而且有村長和孫師傅在一旁幫她,我很放心,再說也有個古人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女人的能力也是很大的。”
對韓楉樰來說,那位姓毛的偉人,也可以算作是古人了。
“而且這是對鄉親有利的事,并沒有什麽‘肥水”,再說族長的年紀也大了,就不勞煩族長了。”
韓本山可從來不知道還有哪個古人說過這樣的話,不過見他把話說得這麽明白,客氣,韓楉樰竟然還拒絕了他,心裏的火氣再也壓不住,全部冒了出來。
“韓楉樰,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我還好好在這裏跟你說是看得起你,别忘了當初你被趕出家門是誰給了你立身之地,你能有今天,都得感謝我。”
見族長發了話,他身旁的那三個男人也立刻道:“就是,韓楉樰,族長德高望重,給你面子才來跟你商量。”
“不就是種草藥的事嗎,族長發了話,你還不趕緊同意。”
“……”
看來,韓本山帶着人來是打算她不同意就硬來了,這下也不用客氣了。
“韓本山,我還能好好跟你說話,就是看在你是族長的份上,現在我明确告訴你,草藥的事你一根手指也别想沾,馬上帶着他們從我家滾出去,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
“動手。”
韓本山穩穩的坐在椅子,對着那三個男人說,他倒要看看韓楉樰怎麽對他不客氣,今日非要好好教訓下她不可。
韓秋玉坐在一旁,眼裏滿是得意,臉上帶着幸災樂禍的笑。
那三個男人聽到族長發了話,馬上朝韓楉樰湧了過來。
韓楉樰看着向她撲過來的三個男人,慢悠悠的站起身。
循着空隙一個旋轉,就站到了那三個人的對面。
那三個男人顯然沒有料到,他們都快要碰到韓楉樰了,竟然還會被她逃脫,都愣一會兒,互相看了一眼,又轉身沖向韓楉樰。
“咔。”
“啊!”
韓楉樰一把抓住伸手想要制住她的那個男人的手,重重一扭,折了。
屋裏頓時響起男人痛苦的慘叫,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又馬上一腳踢倒另一個男人,一拳打在最後一個男人的肚子上。
不過須臾之間,三個男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得知族長帶着韓秋玉到來,把韓小貝帶到房間讓他先自己玩會兒,匆匆趕過來的容初璟,一進門就看見,韓楉樰亭亭玉立的站在屋子中央,連頭發絲都沒有亂一下。
而另一邊,一個男人抱着肚子,一個男人捂着胸口,一個男人摟着胳膊,躺在地上高聲的呻吟。
“楉樰,你沒事吧?”
容初璟走到韓楉樰身邊,仔細檢查一下她,關心的問道,雖然看屋裏的情形,也能猜到韓楉樰不會吃虧,可到底不放心。
韓楉樰對容初璟搖了搖頭,轉而看向因爲她的動作而呆住的韓本山,冷冷道:“還不滾?”
韓本山被韓楉樰的話震得回過神來,對着韓楉樰就想破口大罵,但目光觸及到她身邊的容初璟時,又把話哽在喉嚨裏。
看到那個男人就好像在提醒着他,‘你兒子的腿,好全了吧。”
韓秋玉不是說這個男人已經不在韓楉樰身邊了嗎,這次真是被這個蠢女人害死了,韓本山恨恨的對着地上,還在痛呼的三個人道:“我們走。”
而韓秋玉,自從看見容初璟進來,就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他不要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聽到韓本山說走,悄悄的松了口氣,馬上站起身跟着韓本山走。
看着韓本山帶着忍着痛從地上爬起來的人走到了客廳門口,容初璟突然出聲。
“站住,你們聾了嗎,楉樰剛剛說的是‘滾”。”
平穩低沉,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在韓楉樰聽來有些悅耳,但在韓本山等人聽來如墜冰窟,不自覺就停住了腳步。
韓本山終于忍不住沖着韓楉樰罵道:“韓楉樰,你這個惡婦……”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了整個屋子,沒有人知道容初璟是怎麽動手的,隻見眼前閃過一道人影,待回過神時容初璟已經重新站在了韓楉樰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