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韓若樰在心裏這般想着的時候,容初璟忽然抓住她的手,想要将其攬入懷裏。
“你放開我!”
韓若樰小擒拿手一出,很快便甩開了他的控制,見他還要上前,立即喝道:“王爺請自重!”
“我并不是想要對你做什麽……”容初璟對她躲開自己的身手感到詫異,但此時顯然不是詢問這些的時候,他收起眼睛裏面的驚訝,再次道:“若樰,小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小貝高燒雖然已經退了,可因爲你不讓他接受我,所以才遲遲不
願醒來,難道你就忍心看着小貝一直這麽睡下去嗎?隻要有我這裏,一定能夠讓他醒來。”
我自然不能看着貝一直這麽睡下去!
可是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容初璟給小貝帶來再度傷害!
眼前這個男人他眼帶桃花,身邊必定會有許多女人圍繞,嘴唇薄說明他性子十分涼薄,單憑這兩樣,就絕非是一個長情而專一的人。
且不說自己喜不喜歡他,就算爲了小貝她也不能與這樣的人共度一生。韓若樰用帶着審視一般的眼神在容初璟臉上仔細的觀察了許久,終于開口:“這幾日你可以留在這裏,但是小貝醒來之後你必須離開,而且這幾日都不得靠近我,更不得對我做任何無禮的動作。如果王爺做
不到這幾點還請盡快離開此地,小貝的病我自會想辦法治療。”
“那若樰你可願意原諒我?”
容初璟話一出口便得到了韓若樰的一記冷眼,連忙做出讨好的樣子:“隻要你同意讓我留下來,若樰你說什麽便是什麽,我定會按你說的辦。”
此時容初璟心裏一陣暗喜,隻要韓若樰不讓如幾日前那般對他無情,他自有辦法讓她徹底原諒自己。
見韓若樰面色稍稍緩和,容初璟立刻上前攔住她的腰。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韓若樰臉色一變,眼睛裏俱是怒意,他怔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讪讪的收回手。
“若樰,天已經快亮了,你忙了一夜一定累了,有我在這裏守着小貝,你躺下休息一會兒。”
容初璟的神情極爲真摯,韓若樰看了一眼依舊昏睡的韓小貝,輕點了一下頭便去了别的房間休息。
容初璟定定的看着她離開的方向久久沒有動作,直到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時,臉上忽然露出一抹苦笑。
明明這間房裏有地方休息,韓若樰卻非要去别的房間,分明是在防着自己。
不過,他相信總有一天,韓若樰會徹底接納自己。
卻說韓若樰見天色已經微明,料想過不了多久,定然會有人前來看望韓小貝,自己怕是也睡不了多久,索性進了骨戒空間。
空間裏面溫暖宜人,微風裏夾雜着清新的味道讓韓若樰頓覺心曠神怡,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靜靜坐在池塘邊看那些錦鯉。
因着韓小貝落水,她的神經到現在還緊緊繃着,不敢有半點松懈。
如她所想,韓小貝不願意醒來是心理的原因,但如果容初璟真的真的能夠将其喚醒,之後她又該如何做呢?
方才他一直強調不會讓容初璟給小貝造成陰影,他自己呢?
若是韓小貝知道自己不喜歡容初璟是不是也會心裏難過,就如他在昏迷中說的那樣,不要容初璟?
可這樣一來,便是自己不能滿足他心底的願望。
想到這裏,韓若樰忽然有些鄙視自己。
想她從來都是一個理智果斷的人,如今卻不知怎麽回事,竟然也會變得優柔寡斷不知該如何處理。
碧綠的水波裏一條鯉魚忽然躍出水面,但很快又摔進池裏,看它擺着尾巴離開,韓若樰歎了一口氣從骨戒裏出來,歪倒在穿上閉上眼睛。
“小貝娘!”
韓若樰在床上躺了不過半個時辰便聽到有人拍門,她走到院子裏一看,竟是鄭氏和狗娃一大早就過來了。
“小貝娘,我想着你也沒心思做飯,便起早做了一些飯給你送過來,這還有幾個自家腌的鴨蛋你多少吃點。”
鄭氏說着便将手裏的食盒交到韓若樰的手裏。
飯菜的香味從食盒裏傳出來,卻勾不起韓若樰的半點食欲,她向鄭氏道了謝便請他們進房。
“小貝他醒了嗎?”
鄭氏瞧出韓若樰神情不太好,臉上又多了些擔憂:“小貝娘,不是說小貝已經穩定下來了嗎?難道情況有惡化了?”
聽到鄭氏這麽一所,狗娃急急地叫了起來:“娘!小貝一定沒事的,你别胡說!”
說着他便一個箭步朝房内跑去。
見鄭氏越來越焦急,韓若樰輕輕搖了搖頭:“嫂子不用替小貝擔心,他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就是……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不知啥時能醒過來?小貝娘你這是啥意思?”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主屋,在看見房内的容初璟時,鄭氏頓時驚訝起來:“王景兄弟你啥時候來的?這段時間都沒見你,你跑哪去了?”
韓若樰随着鄭氏的視線朝容初璟看去,發現他果然已經又帶上了那張人皮面具。
而他隻是對鄭氏謙和的打了一聲招呼,并沒有多說。
鄭氏見他不願多說倒也并不怎麽在意,但不知爲何,她總覺得眼前之人與小貝的親爹長得頗爲相像。
想到小貝親爹也是在王景到來之後才出現的,鄭氏心頭忽然有些恍然,立即認定王景便是小貝親爹派來的人。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當即将轉過臉去看床上的韓小貝。
許是因爲靈泉水的關系,韓小貝的臉上的擦傷已經複原,膚色也沒那麽蒼白,可是他這麽一動不動的躺着,連鄭氏都覺得有些不太尋常。
想到剛才韓若樰說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的話,鄭氏突然沾了沾眼淚:“你說這孩子好好地,咋就出了這種事呢……”
“小貝!你咋還沒有醒呢?我還等着找你玩呢。”
似乎被鄭氏傳染,狗娃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韓小貝是他最好的玩伴,他不喜歡韓小貝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他喜歡韓小貝帶着他玩,教會他好多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房間裏靜悄悄的,鄭氏念着菩薩保佑的話,狗娃一邊哭一邊叫韓小貝的名字。
韓若樰并沒有阻攔他們,她知道韓小貝現在就需要有人在身邊不停地和他說話,這樣才能起到刺激的作用,雖然根源在容初璟身上,但多一些刺激總能有助于恢複。
鄭氏與狗娃在這裏呆了大約有半個時辰,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因爲知道鄭氏還要去醫館做飯,便送她離開。
“王景兄弟,你這幾日若是留在這裏,一定要多幫幫小貝娘,最好是等小貝徹底好了在再離開。”
走到門口時,鄭氏忽然回頭像是叮囑一樣看向容初璟,眼睛裏似乎還帶着某種殷切的光芒。
“鄭嫂子放心,我自然是要留下來好好照顧若樰娘倆的。”
極其難得的,容初璟這一次臉上竟然露出笑容,一口答應下來。
見此,鄭氏點了點頭,心裏越發認定這個王景定然是小貝親爹派來的人。
她看了一眼韓若樰想要說些什麽又覺得現在小貝沒有醒,自己說什麽她也不會聽,索性就直接将話咽了下去。
到了門口鄭氏對韓若樰揮了揮手:“小貝娘,你不必送我們了,快回屋照看小貝!”
“這位鄭嫂子真是一個熱心腸的人。”
韓若樰剛一回屋便聽到容初璟這句話,她随意地點了點頭沒有接腔,隻是坐到韓小貝跟前默默發呆。
看出她沒有心思與自己說話,容初璟亦走到她跟前:“若樰你不要太過難過,小貝身體已經無礙,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來的。既然鄭嫂子已經給你送來了飯菜,你就快去吃一些,别讓自己也熬壞了身體。”
容初璟的聲音了帶着安撫,而韓若樰倒像是感受不到一樣,既不說話,也不看他,隻是靜靜地拉着韓小貝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見此,容初璟心裏一歎,将視線轉向床上的韓小貝。
“小貝,你聽的到爹說話嗎?爹對不起你們是爹錯了,可是從今往後,爹再也不會讓你們娘倆收任何人欺負。”
回答容初璟的一片沉默,但他也不灰心,繼續道:“小貝,你快些醒來,等你醒了,娘就能原諒爹了,到時候你若是想去上山,爹親自帶你去,你若是想上街,爹也親自帶你去。”
“小貝,你快醒過來吧,你娘爲了你要快擔心死了……”
容初璟看似和韓小貝說話,其實依舊是在與韓若樰說話,不過是借韓小貝的名義的罷了。
沒過一會兒,韓若樰便聽得有些坐不住,直接站起身子。
“你要去去哪裏?”容初璟一看見韓若樰站起身,立刻緊張的問她。
韓若樰一臉不耐煩正要說話,外面響起一串腳步聲,竟是春香嫂子,春草大嫂與菊香大嫂一塊兒來了。
“若樰,小貝咋樣了?我們幾個不放心也不知道你吃東西沒有,這不,給你送些飯。”
韓若樰未曾想她們今早又來給自己送飯,連忙将他們請進屋:“有勞三位嫂子還想着我,謝謝你們了。”
“若樰大妹子說的什麽客氣話,咱們街坊鄰裏的可不就應該相互幫襯着?再說了你這不是還要幫着我們種草藥緻富嗎?我們感激你來不及呢!”
春草嫂子說着将雞蛋放在桌上,這才發現小貝床前還站着一個人,不覺面露奇怪之色。
“這位先生應該是城裏來給小貝看病的大夫吧?”
容初璟當初在假裝樵夫留在韓若樰家裏的時候,天正下雨,她們三人也沒來韓若樰家裏走動自然沒有見過,現在一見覺得那人氣度不凡,還以爲是韓若樰從什麽地方請來的名醫,頓時變得客氣起來。
“他……對。”韓若樰本想解釋,可話到嘴邊卻又覺得這樣被他們誤會也好,省的一個個都要過來問自己和他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