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着一個小娃娃發脾氣,你算什麽本事,有能耐你用在我身上。”韓若樰瞥了她一眼,轉瞬在人群之中一眼看到了鄭氏的身影,心中大悅。
給鄭氏一個眼色示意看好小貝,她要甩開膀子跟這惡婦展開一場硬仗了!
族長在上,她心裏的小九九,無非就是能夠順利拿下韓若樰這個小丫頭,到時候還能落下不少好處。畢竟現在大家都說韓若樰是妖女,她也可以順勢接着這個借口……隻見族長一拍闆子,道:“來人給這妖女給我綁起來,老祖宗可是有過規矩的,隻要這不遵循婦道的女子,未婚先孕偷男人。這些按照規矩的話可都是要被浸豬籠的,先前韓家已經對她是法外開恩了,殊不
知韓若樰這賤婦還死不悔改!”
逐字逐句說的那般難聽,韓若樰可是一直都忍着呢,就是想看看他們究竟能玩出什麽花招。
按照道理來講,這位在座的才算是真正的族長,也是一名妖婦。族中一般處理女子事宜,男人出面還是不太好,所以也就靠她一手謀劃。換句話來說,她一手策劃怎麽蹂躏韓家這些無依無靠的小姑娘們。
先前聽聞說韓若樰的宗室表妹,是個孤兒,家境貧寒她娘生了八胎沒有一個男娃。随即這老族長也就好找了個借口,趁着韓陌陌的娘剛去世,這邊可就給韓陌陌逼着嫁給了鄰村的一個傻子。
想想韓若樰便不寒而栗,當真是最毒婦人心!“這人善被狗欺,老族長不管你怎麽說,心裏面打着什麽樣的小算盤,我現在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隻要想不勞而獲那是不可能的,我韓若樰也更不會像韓陌陌一般,任由你們這些刁民随意欺淩!”她眉
目輕佻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随即還彈了彈衣裳上的灰塵。
身後一群人聽到韓若樰的話語頓時間可是驚呆了,誰都沒想到她居然敢這麽大膽的給怼回去。小貝嬉笑着一張臉,小聲拍手爲他娘親叫好。
鄭氏捂着狗娃子跟韓小貝的耳朵:“小孩子,有些話不适合你們聽,都站在一邊上去,切記一會不管是聽到什麽看到什麽,都不準亂講話,知道了嗎?”
他們兩個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小貝卻認爲,自己現在也是一個小小男子漢了,雖然不能夠頂天立地,但是照顧他娘親還是可以的。爲啥不讓他聽,這就讓他很是郁悶了。老族長當衆顔面盡失,震怒:“還愣着?趕緊的給她綁起來,這個小賤人滿嘴的胡言亂語,大家可千萬不要聽信她的讒言。殊不知日後還會發生什麽事兒,自從她來到咱們村裏後,連年大旱,她不是妖女還
是什麽?”
大緻是說完,老族長還覺得不夠樹立威嚴,随即又道:“再者,韓家待她不薄,有了幾個臭錢翅膀就硬了,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留着她在世上隻會禍害更多的人!”葉芷芳站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拍手叫好,瞥了一眼韓若樰看向身後的幾個看熱鬧的村民:“怕是我不說大家肯定不知道,就是這個小賤人,先前的時候我跟我娘去她的藥鋪裏喝茶,就喝了一口茶而已!結果我
娘拉了兩日肚子,腹痛難忍!誰知道這個賤坯子是不是賣的真藥,大家日後可千萬别去她的藥鋪買東西!”
身後一喧嘩聲,其實大家還是不大相信芷芳說的話的,畢竟先前韓若樰一直在村裏面的名聲也不錯,平日裏也沒個仇家。當然,韓家人除外。
韓若樰被幾個大漢給捆綁起來,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顯然絲毫是沒有給他們放在眼中。“不知爲何,我倒是覺得今個的天氣不錯,各位叔伯,你們要是閑的沒事的話。不如先回去種地吧,我這兒肯定是沒事兒,倒是怕一會發生了什麽,某些人的臉面不知道往哪兒擱。太過難堪了。”她一臉笑
意的看着面前族長。
老族長此時根本沒有意識到接下來還要發生什麽,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但,韓秋玉有幾分惶恐,不做虧心事兒不怕鬼敲門。跟韓若樰迎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韓秋玉是真的害怕她的手中會不會有些什麽不爲人知的秘密,到時候昭告于衆。
祠堂内一陣躁動,大家聽完韓若樰的話語更是不可能會離開了,隻等着一會好看笑話,竟是還有人更加誇張。抱着小闆凳來祠堂,就爲了看這百年難得一遇的笑話。“去小賤人的家裏給房契地契給我拿上來,另外這件事我一定要給她驅逐韓家,從韓家族譜上給她的名字劃掉!日後離開韓家村永世不得回來!”老族長一副威嚴的樣子,先前定然是恐吓到了不少的人,隻
是可惜了,韓若樰根本就不吃她這一套。
叫人去找房契她肯定是沒有半點意見了,這樣重要的東西傻子也不會放在家裏,又不比現代的房産證,上面還會寫着自個的名字。她早就已經給房契等貴重物品全部都收集在骨戒内了。
小貝有些焦灼,被驅逐韓家村他倒是高興還來不及,害怕的就是一會那些人去了他家找到房契怎麽辦。
急中生智,小貝一瞬間暈倒在地。一聲不響的,着實是連韓若樰也給吓了一跳。
“若樰!小貝暈倒了,你快來瞧瞧啊!”鄭氏惶恐不安的朝着韓若樰擺手,本的就因爲村裏也沒幾個懂醫術的,自然村東頭的那個獸醫除外。
韓秋玉一臉僥幸的雙手抱懷道:“老娘早就說過了,這世上可是因果循環,老的不作爲不是哪兒的好東西,這小的就算是死了也是罪有應得,本的就是她那個不守婦道的娘給幹的好事兒。”
春香嫂子也連忙從人群之中擠了進來,鄰裏之間的關系再好,但誰都心知肚明。
鄭氏始終對韓若樰還是隔着一張皮的,當衆定然也是不敢就這麽的得罪韓家。
韓小貝現在暈倒在地,如果沒有人出來看管的話,肯定也是要出大事兒。春香嫂子來照看,也算是不二人選了,韓若樰也還算是放心。
不過,她怒視着面前老族長:“我家小貝要是真的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你們這群老東西誰都别想逃!還不趕快的給我松綁?”
葉芷芳快步走上前掐了小貝一把,見他依舊是沒有半點反應,有些不安,但依舊是趾高氣揚道:“憑啥要給你松綁,你現在可是我們韓家村的犯人!再說了,不就是暈倒麽,一會叫獸醫來看看不就成了。”“呵呵,獸醫?葉芷芳,原來你看病就是用的獸醫看診的啊,我說總覺得你這麽難馴養啊。不松綁的話,小貝如果有什麽閃失,那可是一條人命。即便是我不要你們來陪葬,我上訴官府你們一個也都别想逃
!”
老族長他們的反應簡直就是令人發指,最終因爲韓若樰的一句她要報官,所以最後還是給韓若樰松綁了。
若樰走上前一把給韓小貝抱在懷中,掐了一把人中,又測了測脈象。怎麽看都不像是有什麽急症,多半就是裝出來的。
此時門外的幾個去韓若樰家中找房契的幾個壯漢也小跑回來,一個個累的滿頭大汗,回來時也是灰頭土臉的:“族長,我們去了韓若樰家中,什麽都沒有。”
他們耷拉着個腦袋,本的出門前還想着這要是找到房契地契,到時候說不定大家都能撈着一點好處。結果發現連毛也沒有,這該如何是好。老族長看着這架勢,接着這樣發展下去有害無利,擺了擺手示意作罷:“就這樣吧,我本也是一個心懷慈悲之人,也沒想過要了韓若樰的小命,以後你們娘倆都不要再出現韓家村了,回去吧,你們都散了吧
。一會派人去她的家中給東西收拾出來,這幾日會有人來看宅子。”
一句話沒說好,這邊可就跑風了。韓秋玉氣的火冒三丈,出門之前千叮咛萬囑咐的,結果被老族長這麽一說,傻子不也能夠聽出來其中那點貓膩,鐵定是他們一早就盯上了韓若樰的那宅子……
“你們是想怎樣?強行侵占他人财産?原來韓家村也就這樣的風俗啊,得不到的就硬強,絲毫沒有王法了是嗎?”韓若樰瞥了一眼老族長。
葉芷芳氣急敗壞的又想要大打出手,但是礙于面子她又不敢,隻能揚起手又快速的落下:“小賤人,你居然敢這麽跟老族長說話你是活的膩歪了嗎?”
認識到自己說錯話之後老族長已經意識到自己不能這樣辦了,随即歎息一聲:“蒼天有眼啊,不知道小貝這娃這會咋樣了?”
韓若樰擺了擺手:“沒事兒,無妨。隻是我有一事不太明白,老族長方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站在原地,老族長尴尬的臉都紅了,窘迫半晌才有所回應:“别誤會了,日後你出了韓家村,至于這宅子的事兒也就跟你沒關系了不是?”
一陣大風吹過,祠堂内風塵揚起,小貝被嗆得一陣咳嗽,猛地睜開雙眼。
韓若樰歎息一聲,萬幸的是這娃沒事兒,居然敢裝暈倒,看她回去怎麽教訓這個熊娃子,真是要給她吓死了。
給小貝放在地上,韓若樰道:“沒事兒,老族長說什麽都是,不過想要給我趕走可不是那麽容易呢,起碼你也要先找出我做錯事兒的證據,不然的話,我可能永遠,都不會離開韓家村。”
說這話明顯的就是氣話,但韓若樰真的即便是有朝一日帶着韓小貝離開了,這宅子也不會便宜了這群人的,這些肯定是鐵闆釘釘的事實。“你!你!你這個妖女,真是要給老身氣死啊!”老族連忙一陣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