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風笑了一下,“不過是推波助瀾罷了。”
池淵明了,那麽,也就是說,鬼墨門的動作,也和師妹無關。
但讓池淵感到奇怪的是,鬼墨門向來飄渺,更不會和任何一方勢力有交情。
說鬼墨門和慕容家有仇,所以幾次三番針鋒相對,倒也說得過去。
可爲什麽,當師門的無極門出現在十方界的時候,鬼墨門卻沒有一點動作。
從他們這幾個月的行爲上來看,雖然關注無極門,但對無極門沒有任何措施。
甚至,似乎在順着無極門在十方界的作爲在行事。
這倒是讓池淵覺得有意思。
畢竟師妹跟鬼墨門也算得上有仇了。
當初爲了藍昱瑾的事,偷走了鬼墨門的寶貝,當時可是讓鬼墨門門主下了死命令,滿十方界追殺她。
更别說之前,打了鬼墨門的大小姐,招緻了誅殺令。
算起來的話,師妹跟鬼墨門也應該是老冤家了。
可現在……
難道,是鬼墨門的現任門主夜冥幽,跟師妹之間,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池淵眉梢輕挑了一下,有那麽一點八卦的心思。
不過以免師妹惱他,還是算了。
“楚懷風,池先生!”
藍昱瑾的聲音遠遠的就響了起來。
倆人看了過去。
正見一藍衣少年從外面飛了進來。
看到來人,楚懷風笑了起來。
從她成立無極門之後,藍昱瑾也來幫了不少忙。
現在在無極門裏,也有着十分重要的位置。
不過前一段時間,倒是被他大哥被叫回去了。
這還沒幾天呢,就又來了。
自從在藍家,那一次事情過後。後面她和藍昱瑾的見面,仿佛又回到了許久之前。
他依然,還是那個陽光明朗的少年。
在笑起來的時候,永遠會露出那兩顆虎牙。
明朗的,好像天都放晴了。
“你不是才回去麽?怎麽又回來了。”池淵話裏揶揄。
對于藍家這小子的事,不管怎麽樣,他也得負點責任。
畢竟當初如果不是自己瞎琢磨着給師妹招親,也不會讓師妹招惹上藍昱瑾。
而藍玉痕最近倒也揪着他這件事不放,說是他欠他們藍家一個終身幸福。
這就不禁讓他爲難了。
難不成他還得包藍昱瑾的終身幸福不成?
奇了怪了。
他怎麽說也是一方勢力主,可不是什麽紅娘。
“家裏又沒事兒,而且我哥也讓我多來走動走動,所以我沒事兒就來了呗。
說是看着點兒我們家的寶貝。”
藍昱瑾直接來拿了個蘋果就開始啃了起來。
楚懷風池淵隻當是來看着楚懷風手裏的非鸢。
這非鸢說是暫時借給楚懷風,但實際上一直根本就沒拿回去過。
甚至藍昱瑾連提都沒提過這回事兒。
楚懷風說要還的時候,反倒還推脫,說家裏暫時也不需要,她要用就先用着。
如此,楚懷風也變作罷。
反正非鸢她也用的十分順手,暫時她拿着倒也沒什麽關系。
鬼墨門。
夜冥幽坐在大殿之上,衣衫半敞,坐在貂裘軟榻上,一隻手拿着酒壺,直接往喉嚨裏灌着酒。
酒水灑出來,幾乎上半身都濡濕了,也絲毫不在意。
而在他身邊伺候着的美姬眼裏都流露着迷媚,一邊伺候着他的身子,一邊用着她們的小舌将流流出來的酒水舔了個幹淨
。
突然,夜冥幽将袖子撩開,美姬們也都紛紛退開。
夜冥幽揮退了大殿上的歌舞,然後命令,“給本座寬衣梳洗。”
聞言,美姬們紛紛退了下去。
再上來的便是梳洗的下人。
夜冥幽任由她們伺候着,重新換上了一身衣服。
在梳頭發的時候,他突然開口。
“束冠。”他淡淡道了兩個字。
“是。”下人們恭敬應道。
夜冥幽很少束冠,大部分的時候披着一頭烏黑的墨發。
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
已經漸漸習慣了束發了。
也許,連他自己都不想承認。
隻是因爲,她說,他束發更好看吧……
洗漱一番之後,夜冥幽便帶人離開了鬼墨山。
既然,她想将這十方界攪亂,那他也不介意幫她一把。
這十方界,早就應該亂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離開了鬼墨門。
而在俗世界,大陸即将一統,十方界亂陳成一片的時候。
在極遠,極偏僻的一處地方。
一個婦人忽然擡起了頭,雖然她是婦人打扮,但看起來年紀并不大,五官十分俏麗。
就在這個時候,從屋内走出了一個年輕男人。
男人背着一個書箱,一身布衣,溫潤如玉,模樣英俊。一身書生氣,卻又給人一種謙謙君子的風度。
“夫人,怎麽了?”他見那女子有些怔神,走上前,有些擔憂的詢問。
女人回過身,看向他,笑了笑,“沒事,就是在想,那個人,應該很快,就會成爲這天下之主了吧?”
年輕男人眉心也微微動了一下,“是啊,很快了。”
女人看着他,突然上前一步,問:“那麽,你後悔嗎?”
“後悔什麽?”他看着她笑。
“後悔帶我離開,後悔……丢下你的江山,後悔,抛下你從前努力的所有……”她一字一句的問他。
在眼底裏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害怕。
但即便被她藏得很深很深,他依然發現了。
他低下頭,在她唇上輕輕的印下一吻。
“隻要你不後悔……”他的聲音在她耳柔柔的響起,帶着一種别樣的味道。
易輕歌這才笑了起來,“不後悔。”
聽到她的話,他眼裏才安心下來。
“好了,再不去學堂,學生們又該着急了。”她催促。
他點了點頭,這才又在她額頭吻了一下,才背着書箱離開了。
看着他的背影,她不禁笑了起來,誰能想到,現在的這位教書先生,從前,竟然會是一國之君。
她甚至也忘了,曾經的她……
是一國公主。
她是……易輕歌。
過去的事,像是過了許久許久,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但在她心裏烙下朱砂痣的人,卻依然存在于她的心底。
可對于現在的她而言,也僅僅,隻是一個角落的記憶。
也不會有人知道,住在這個小鎮上的看似平凡,模樣出衆的夫妻倆,曾經,竟然,會是一國帝王帝妃。
易輕歌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和夏侯臨在一起,過上這樣平凡,又簡單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