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慕容林,底下的所有人都是一臉郁色。
但實際上他們都很清楚,就算是當時有人來報,以慕容家當時的狀況,也根本沒有辦法再派人出去。
他們也不知道怎麽會突然招惹到這麽多勢力暗中的打壓。
光是一個跟他們結仇的鬼墨門,就已經夠他們受了。
可誰知道,還有其他幾方勢力的參與。
尤其是,連望君涯都來參了一手。
要不是有十方界之前的規定在那兒放着,恐怕慕容家早就被捏碎了。
“可惡!”慕容林狠狠的拍向桌子,瞬間,桌子四分五裂炸成碎屑。
“枉費本座對秦隽多番提攜,卻連個國家都守不住!”
底下的幾位長老也面面相觑。
其中一個長老開口道:“家主不必憂心,咱們派兩個前輩,直接去殺了那北齊的帝王即可。”
“蠢貨!你以爲,隻要殺了一國帝王,就能毀了他們現在的大勢嗎?俗世界可不是靠殺人就能解決問題的地方。
如果真是這樣……當年,我們我的先祖就不會聯合雲仙居花費了那麽大的力氣,才颠覆了整個東朝!”
慕容林怒道。
底下的人頓時不敢出聲了。
“但這個人,殺,是必須要殺的。”慕容林眸眸光冷冽。
幾位長老相視一眼,“明白。”
他們的修爲都不低,想殺一個俗世界裏的人,對他們來說,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所以根本沒把這一個北齊的帝王放在心上。
但他們根本不會想到,去的人,根本就不會再回來。
同一時間,十方界,無極門。
無極門的規模越來越大,在十方界的影響力如日中天,一日比一日強盛。
許多原本在外的捂散人武者,也到了無極門中,謀了個挂名師父的差事。
原本那些散人就不屬于任何一方耳朵勢力,現在有地方給他們容身,并且還能随時離開,當然求之不得。
隻見一道人影像是輕靈的燕子一樣朝這個方向飛了過來。
“小姐!”俏生生的女子,一身男裝,飛落在楚懷風的身後。
楚懷風從停在手上的那隻白色的鳥腿上,取下了信件,才将白鳥放了出去。
晚靈見小姐在看東西也沒有打擾,不過看起來,心情明顯好極了。
不僅晚靈心情好,看完消息的楚懷風,心情看起來也極好。
臉上也帶着露出了一絲笑意。
“小姐是不是受到九爺的消息了?這麽高興?”晚靈故意瞄了一眼,打趣。
楚懷風輕笑,轉過身,屈起手指敲了一下晚靈的小腦袋。
“好歹也是一個宗門的護法,還這般嬉鬧。”
晚靈吐了吐舌頭,這個時候她隻要乖巧挨訓就好。
楚懷風看着她笑,“我聽說,最近辰月跟上官走的挺近的,好像倆人還經常一起出任務,也不知,會不會日久生情……”
晚靈頓時小臉就變了,“那……管他的。”話都還沒落地呢,“真的會嗎?”
她語氣有點急色。
楚懷風佯裝思考,“或許,好像會吧……”
晚靈這下眉頭就皺的更近了,雖然不高興,但是不說。
楚懷風也隻是笑,然後輕輕歎了一聲,臉上也沒了方才的喜色,生出一絲感慨。
“小姐,怎麽了?”晚靈也察覺到了。
楚懷風隻是淡笑了一下,“秦隽死了,雲若……也一把火,把自己和自己的兒子,一起燒死了。”
她說的風輕雲淡,除了一絲歎息,便再無别的情緒。
這本就是天下一統必經之路,隻要是亡國,也必然會有類似的事發生。
隻不過,恰好,因爲這兩個人與她都有過交集,因此,更生出了一絲感慨吧。
至于憐惜,卻是說不上。
這倆人,在她的心目中,早就已經是死人了。
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
晚靈聽到這個消息,本來應該是喜悅的,甚至按照她的性格應該直接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可不知道爲什麽,她卻怎麽也笑不出來了。
但又十分痛快,一種讓她執念許久的痛快。
但眼裏莫名的就流出了眼淚,雙眼紅的跟兔子似的。
“小姐,我想親手殺了他們的……”晚靈一邊哭一邊說。
她趕忙擦幹淨了臉上的淚水,“怎麽回事,我應該高興的,怎麽就哭了呢……”
她也不明白,就是莫名的開始感傷了起來。
楚懷風走上前,将晚靈攬入了懷中,輕輕的拍着她的背,“我明白……你想他們了……想長雪,想棋命他們……”
她的話有安撫人的力量,雖然晚靈心裏好受了些,但的确像是小姐所說,她想他們了。
想念以前的澗溪谷……
想念他們小時候的日子。
雖然那兩個人死了,可是……他們卻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秦歌他們還活着就好了,他們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楚懷風輕輕的安撫着晚靈,“他們會知道的……他們,一定會知道的。”
她的聲音如此堅定,讓晚靈也深信不疑,情緒也漸漸的恢複了過來。
楚懷風看着前方,還有一個月了……
既然,蕭世甯距離目标,已經越來越近,那麽……她,也要加快速度才是。
十方界,的确……也是時候,換一個規矩了。
至于,不遵守規矩的人……
她眸光驟凜,可就,怪不得她了。
燕國。
“國師大人,現在可該如何是好?如今大陸,隻剩下了我燕國,北齊鐵蹄打入我燕,是遲早的事!”
燕國皇帝在原處走來走去,有些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
明明天下大局已經,可他還是不甘心,想要在戒藍這裏得到什麽不一樣,能夠扭轉乾坤的方法。
戒藍一身白衣,坐在亭内,曼斯條理的喝着茶,淡冷的眸子,第一次擡了起來,睜眼看向了這位燕國的帝王。
“大局已定,又如何能扭轉乾坤。”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淡淡道,似乎并不在乎燕國的存亡。
燕國的帝王怒了,“你别忘了!你可是燕國的國師!”
在他看來,燕國如果沒了,那麽這個國師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戒藍笑了一下,“燕國的國師嗎?”
他蔥白如玉的手收了起來,長袖一拂。
“不過是一個身份罷了,于我而言……又有何用?”
“你什麽意思?!”燕國帝王冷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