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界的人從前對于姑蘇白就已經是忌憚了。
但這個人雖然喜怒無常,但好在他已經消失了許久,即便創建了望君涯,也隻是雄踞在一邊,大家互不打擾。
也不會阻礙到其他勢力的發展和利益。
可是,魔星卻不一樣,因爲,魔星的存在,比姑蘇白那種大魔頭還要不受控制。
即便是第二個姑蘇白,他們也絕對不會允許出現。
更别說……還是一個必會引發動亂的天生魔星。
所以,這一次,無論是十方界,還是俗世界,他們都派了人暗中查探。
尤其是新生兒和正懷孕的孕婦。
十方界的人和普通人不一樣,若是到不同尋常的胎象,他們很容易察覺到。
鬼墨門。
夜冥幽把玩着手裏的酒杯,思索着手下彙報來的情況。
“魔星……”他半眯着眼睛,輕輕念出了這兩個字。
自從這個消息出來之後,即便是鬼墨門,也加入了暗中調查此事的隊伍行列當中。
夜帝相當重視這件事,尤其是随着時間越來越久,天象也久久未散。
說明魔星依舊還在成長,而再過一段時間,放任他成長下去,他必然會健康的出世。
夜帝就連馥月血蓮和月卿塵事都暫且放在了這件事的後面。
可見對魔星的重視程度。
夜冥幽好看的眉眼輕輕攏了一下,她的那個孩子……
神色斂了起來,“林熙。”
“少爺。”
“立刻暗中派人尋找她的下落,找到之後,不要打草驚蛇,暗中通知我即可。”夜冥幽沉聲聲音低低開口。
林熙點頭,“是,少爺。”
說完, 就立刻下去辦了。
雖然夜冥幽沒有說是誰,但能在他口裏說出來的她字,就隻有那一個人。
所以林熙不需要問,就知道是誰。
林熙離開以後,夜冥幽在手裏轉動着的酒杯才緩緩放了下來。
紫色的瞳眸帶着一絲詭魅的味道。
他側眸看向了房間裏的那面銅鏡,銅鏡裏的人,卻不是平日那般懶散的披散着墨發,而是在紮起了一半在頭上挽了個髻,如一名貴公子,翩翩風度。
腦海裏不自覺的,便想起了,那一日,那個女人替他梳頭的場景。
她說,“這樣看起來,精神多了。”
原來,他把頭發束起來,比平日裏更好看麽?
夜冥幽眉毛挑了一下,唇畔輕彎,看着已經是一片雪色的鬼墨山。
是他的錯覺麽,怎麽覺得,自己這寝殿,變得冷清了不少了。
靜默的看着外邊良久。
若不是他在其中阻攔……父親的人,應該早就找到她了。
鬼墨門的追蹤術,可不隻是說說而已。
但是,現在的話,他倒是得必須先找到她了。
在……那孩子出生以前。
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是魔星的話……
夜冥幽斂了斂眉目,第一次,有些猶豫了起來。
竟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呢。
不過——
他眸色也随着安外面的雪映着一抹白,冷冽清明。
他隻知道,他,不想那個女人出什麽事,就是了。
而此時的花間島。
一向避居世外,不問外事的池淵,這一段時間臉上總是帶着一絲愁色。
那總是挂在嘴角上揚的笑意,也仿佛被抹平了似的。
阿洛知道,公子是在擔憂楚姑娘呢。
自從十方界放出關于魔星的消息之後,公子就總是郁郁不歡,總擔心有什麽事會發生似的。
搞得阿洛連話都不敢說。
他上前一步,“公子,藍大公子要的東西,已經派人快馬加鞭送過去了。”
池淵點頭,“我知道了。”
“哎……”他輕輕的歎了口氣,躺在搖搖椅上,看着水榭外的湖光水色。
“阿洛啊,你說,有個師妹,怎麽就這麽不讓人省心呢……”
原來把,池淵對拒絕這個師妹的。
好不容易看上眼了,又是一堆又一堆的麻煩。
就跟個惹禍精似的,整天讓人不省心。
池淵很是郁悶……
爲什麽自己的師妹,就不能像别人家的師妹乖巧又聽話,不惹是生非呢,偏生是個惹禍精。
想着想着,池淵就更郁悶了。
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阿洛,準備行裝。”
阿洛:“啊?”
池淵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去看看那個小麻煩精,順便去一趟藍家,看看藍家三少爺。
總歸那小子是爲師妹受傷的,作爲師兄的,也該去探望一下。
省的人家說我們沒良心。”
阿洛懂了。
公子的意思是把他們自己當做娘家人了。
“好的,阿洛這就去。”
阿洛立刻忙不疊的就去收拾東西去了。
嗯,不僅僅是娘家人,還得見藍大公子呢。
藍大公子說了,最喜歡自家公子穿那身綠色的衣衫了,所以,幹脆把那套綠色的衣衫也帶上吧。
在約莫十日的快馬加鞭趕路之後,楚懷風他們才又回到了藍家。
楚懷風的回來在藍玉痕的意料之中,但沒想到的是,這一次他們回來竟然多帶了一個人來。
藍玉痕雖然跟這個男人隻有一面之緣,但他知道,這個男人并不簡單。
包括這一次見到他,都讓他覺得忌憚。
蕭世甯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好,神色看起來還是略顯蒼白,但這種蒼白卻隻讓這個男人增添了一種病态的俊美。
這個男人,就是他的弟弟喜歡的女人的,丈夫。
在一次審視這個男人,藍玉痕以爲,的确,他的弟弟,輸的理所應當。
無論是樣貌,還是修爲,亦或是這個男人深不可測的實力。
也更加的, 成熟穩重。
目光落在他們倆人相攜的手上。
當然,對她的愛意,也不比他的弟弟少。
甚至……當他們走進來的時候,那股霸道強勢的占有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一下便侵襲了他們周遭所有的領域。
可即便是這樣,但在她的身上,卻根本感不到壓力的沉重。和那個男人的相處,也十分輕松。
所以……他的那種霸道和強勢,是對于外人而言的。而那個男人,所有的溫柔全都隻是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