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神兵出藍家,在整個十方界,幾乎能排得上名的神兵,都是出自藍家的鑄兵爐。
但藍家本家所在之地,卻是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依山傍水。
其名曰:綠水山莊。
“主人,前面就是綠水山莊了。”半夏指着前方的斷橋。
楚懷風望着前方的斷橋,颦了颦眉,這個斷橋飛過去倒是容易。不過……
既然作爲十方勢力之一,不可能就這麽輕易的讓人擅闖才對。
之前她本意想藍玉痕等她,但下山後,也沒有見到一點關于藍玉痕留下的線索。所以猜測,藍玉痕可能有什麽事,先回了藍家。
不然,她也不必親自來一趟。
藍家綠水山莊,四周都是綠水環繞,但又被一片的綠蔭掩映在裏面,隻能隐約看到一點建築的影子,和到隐藏在背後的群山。
想要進入綠水山莊,就必須要從斷橋過去。
“嗷嗚……”嘯風低鳴了一聲。
楚懷風看了一下,發現在那斷橋的另外一頭,豎着一塊巨石。
在那巨石上,雕刻着綠水山莊四個凸出來的大字。
這四個大字,混雜着周圍潺潺的流水聲,倒也别有一番韻味,會給人一種世外桃源之感。
這倒讓楚懷風想起了花間島,隻不過花間島上更多了一些靈植藥香,島如其名,如一隅淨土。
而藍家綠水山莊則是紅塵中的清幽避世。
兩者有相似的地方,卻又不盡相同。
也難怪她有時候會覺得藍玉痕和師兄有一點相似,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同是山清水秀的地方,所蘊育出來的人,也有着相似之處吧。
“主人,我隻知道位置,但并不清楚,藍家應該怎麽進去……”半夏小聲的說道。
她之所以知道藍家的所在,也隻是因爲很小的時候在十方界聽說過。
并且,那個時候,她也曾跟了那個人身邊一段時間……
而從那之後,她就一直留在了俗世界,對于十方界的其他事,也隻是一知半解。
楚懷風點了一下頭,也沒有打算詢問半夏。
就在她準備直接提氣直接飛過斷橋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麽了?”半夏疑惑問道。
楚懷風卻笑了一下,目光看着那凸出的綠水山莊四個字。
掌心開始凝聚着一團乳白色的真氣,手掌一發力,一股強大的氣勁瞬間擊了出去。
“咔咔咔咔……”
四聲嵌入的聲音接連響起。
隻見那四個大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往石頭裏面嵌了進去。
很快,便和那塊巨石呈現在了同一平面。
半夏一時驚了一下,原來這裏面還有這個門道。
就在那四個字嵌入之後,字的邊沿就發出了一陣金色的光,而後斷橋也開始動了起來。
從斷橋的地方,突然有橋身延長了出來,眨眼的功夫就已經連接成了一條完整的懸橋。
“這是……”半夏喃喃出聲,眼裏滿是疑惑。
楚懷風輕笑,“那綠水山莊四個字,是主人家爲了試探訪客的修爲的。
這四個字,也隻有化臻大圓滿以上的強者,才能夠完全嵌入。
而這……”楚懷風看着眼前的懸橋,“就是待客之道。”
說完,她就直接踏步走了上去。
半夏也緊跟而上,跟在了楚懷風身後。
嘯風的身軀卻過于龐大,不能一直在橋上走。
所以它幹脆借着橋上的點,虎軀一躍,幾下就跳到了湖水的對面去等着了。
“大公子!”
護衛慌張的快步走進了寒冰室,正見藍玉痕盤膝而坐,爲藍昱瑾楚輸着真氣。
護衛立刻恭敬的行了個禮,也沒有再出聲,恭敬的在一旁候着。
藍玉痕雙手收了起來,将真氣收回體内,吐出了一口濁氣。見瀾昱瑾呼吸開始變得均勻,才又将他身體放了下來。
而後身子一旋,便落在了地上。
“何事?”他問。
護衛上前一步,“回大公子,山莊來了客人,說是要找您的。”
“什麽人。”藍玉痕微微理了下自己的衣袖。
“兩個女人,一隻老虎。”護衛繼續補充了一句,“那個女人是是從懸橋走過來的。”
從懸橋走過來,說明那個人,修爲已經在化臻大圓滿以上。
藍玉痕理袖子的動作微頓了一下,眼裏含着一絲激動,唇畔微揚,“我知道了,去把其中那名有孕的女子,請過來。”
護衛皺了一下眉頭,有孕?
他當時還沒仔細看呢,那倆女子看起來年紀都不大,尤其是那一身鵝黃色衣裙的女子,看起來更宛如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女,怎麽看也不像是懷孕啊?
“是,大公子。”護衛還是恭敬的領命退了下去。
楚懷風半夏二人在廳中等候,嘯風則歪着腦袋坐在院子裏,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
藍家的待客禮儀十分周到,從楚懷風他們一進來,各種禮數都很周全。
即便主人不在,也沒有冷落他們。
自從楚懷風來到綠水山莊,才明白,什麽叫做真正的大家之風。
藍家作爲世家家族林立在十方界這麽久的時間,并非無理可循。
而這,在俗世界,根本不會見到。
這一遭,楚懷風也算是真正開了眼界。
但楚懷風并不知道,如果她并非從懸橋進來,而是硬闖。
藍家的人對她們的态度就會截然相反了。
不會一會兒,去禀報的護衛便走了進來,對倆人微微颔了颔首。
“大公子請懷有身孕的夫人,前去一見。”
楚懷風站起身,走上前,“請帶路。”
那護衛愣了一下,然後立刻道:“夫人請。”
不消片刻,楚懷風就被護衛帶到了綠水山莊的湖底。
不錯,是湖底。
在綠水山莊的某處地方,有一個入口,可以直通湖底。
當她随着護衛走進去的時候,便立刻從裏面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
楚懷風雖修習的是玄冰訣,且體内又是極寒真氣。可她就是畏冷,不由自主的攏緊了身上的鬥篷。
直到走到最裏面,一陣通透的冷光照亮着四周的牆壁,在牆面上浮動着斑駁的光澤。
而這個地方也明顯比之前更加寒冷。
“你來了。”藍玉痕站在寒玉床前,雙手負在身後,轉身看向進來的楚懷風。
“藍大哥。”楚懷風喚了一聲,然後目光下意識的往寒玉床上看去。
面色蒼白如紙的少年,正靜好的躺在寒玉床上,在他的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凝着一層冰霜。就像是一個冰雪雕刻的少年,美輪美奂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