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必會引起各方的清除和清掃,沒有人會容忍自己的地盤下有這麽大的威脅。
但是澗溪谷下的勢力盤根錯節已久,想要徹底清除,在如今楚懷風的掌控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這種混亂卻不能夠持續下去,一旦時間久了,那麽這種風暴就會蔓延到大陸各處。
即便她已經截斷了受影響的經濟源頭,但長此以往并非什麽好事,而對方也會很快有相應的對策。
“鳳翔那邊有什麽動作?”楚懷風問道。
“秦隽似乎已經察覺到了是我們的人,他從前就對澗溪谷十分熟悉,雖然我們早就改變了行事和作風手段,但是他依然能從中摸出一些蛛絲馬迹。
而且……秦隽的身邊,似乎還有十分厲害的高人在。所以跟鳳翔所屬國境内,金組的損失相對來說比其他地方的重一些。
不過幸好小姐早有吩咐,所以人員倒是沒有什麽損失。
如今,各國的經濟也都在恢複當中,金組的各個分支也重新再掌回控制權。”
楚懷風點了點頭,“做的很好。”
晚靈卻有些疑惑,“小姐,既然咱們能夠把控這些國家的經濟命脈,何不直接借用這種手段,掌控天下呢?”
澗溪谷的勢力盤根錯節,曆史已久,即便在兩年前遭遇了一場覆滅,可幾百年的根基豈是說斷就能斷的。
秦隽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澗溪谷的位置雖然緊鄰着鳳翔,可真正的勢力卻是遍布天下。
就算是大面積的覆滅,死了數千人,可遠遠在外的其他殘餘勢力,是即便斬斷了跟澗溪谷的根也依然能獨當一面的。
這才是澗溪谷真正令人感到可怕的地方。
對于晚靈的疑問,楚懷風唇角隻是淡淡的勾起了一抹笑意。
“如果,如你所說,我将所有的金組全都撤回,切斷所有國家勢力之中的經濟運轉。你覺得,現在這個大陸,會變成什麽樣?”
她的反問,倒是讓晚靈陷入了沉思。
而這一想,晚靈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如果,天下的經濟鏈突然斷裂,物價貨币都會變得分毫不值,随意漲跌。百姓民不聊生,國家财政紊亂不堪……如隻是一個地方尚好,如果是所有的地方都産生同樣的情況,那麽……”
晚靈突然不敢再說下去。
她這才發現,他們手上所握着的,既是控制天下的其中一個環節,可也是輕而易舉能夠毀了這個天下的東西。
楚懷風知道晚靈很聰明,也意會了其中的意思。
也不多做解釋,而是說道:“這時間的所有,都有自己的運行規律。如果強性去破壞了它的規律,再想要去重建,就會變得異常困難。
而且……有多大的力量,同時也就意味着存在多大的責任。當你的手中握着價值連城的寶石的時候,如果你不小心傾斜了一下,那麽……這顆價值連城的寶石,也會變得一文不值。”
她緩緩道來,眼神卻是定定的望着前方。“徒兒,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運行規律。人,有生老病死,從牙牙學語到老來入土。水從天上落下來,會滴進土壤裏,澆灌新生。而當這些生命出現的時候,又會帶着這些水出來
……
春夏秋冬,清晨日暮,陰晴圓缺……這,是自然界的規律。
而人們的世界,也因爲人的出現,形成了他們自己的規律。
想要獲得别人的東西,則需要等價的東西進行交換,而後,便形成了一種貨币的東西,作爲交換的媒介。
因爲人們之中,能力有強有弱,智慧又高有低,所以便形成了他們之間獨有的階層圈子。人便分三六九等,底下的人若想要出人頭地,那麽,則需要有過人的能力往上攀爬……
這些規律,是這世間如論如何輪轉……即便是過了幾千幾萬年,也不會變的。
也不要去破壞這些規律,因爲這些規律一旦崩塌……也就意味着,這個世界……也将會進行一次崩塌。你,明白了嗎?”
“小姐?”晚靈看楚懷風入了神,喚了一聲。
她這才回過神來,然後繼繼續跟晚靈說起了正事,将後續安排吩咐了下去。
而就在倆人說着的時候,突然從外面傳來一陣叫嚷的聲音。
“啊啊啊!你放我下來!”瀾之的聲音吵鬧的響起。
楚懷風颦了颦眉,和晚靈相視了一眼,起身,前後腳往外面走了出去。
正好剛走到院子,就見到一個藍衣少年拎着瀾之從屋頂上飛落下來。
半夏緊跟其後,“藍公子!你把瀾之少爺放下來!”
“怕什麽,放心好了,楚懷風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弟,我會好好疼愛他的。”藍昱瑾揚聲笑道。
說完,剛好落在地面,一見到從裏面走出來的楚懷風,馬上把瀾之給扔開了。
陽光下的少年笑的異常明朗,在這初冬裏,散發着比太陽還要耀目的光芒。
就連那兩顆小虎牙都跟能發光似的。
一時間讓整個院子裏的人都不由得也跟着咧開了嘴角。
楚懷風也不例外,臉上也含着一抹淺笑,像是見到一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楚懷風,你真的在這裏啊!”藍昱瑾笑了起來。
瀾之站穩身子,跑上去踩了藍昱瑾一腳,然後才跑到了楚懷風身邊,抱着她的大腿。
“哇!師父父,他欺負我!”
晚靈和半夏都暗暗撇嘴,平時楚哥哥,受欺負的時候師父父,這瀾之年紀小小,也挺心機的嘛。
楚懷風隻是摸了摸他的腦袋,看着藍昱瑾,“你怎麽來了?”
藍昱瑾沒有回答楚懷風的話,而是反駁,“楚懷風我可沒有欺負他,這小子賊的很,你别被他騙了。就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能欺負你的徒弟啊!”
瀾之哼了一聲,剛要說什麽,就被楚懷風安撫了下來。
倆人這才算是暫時休戰。藍昱瑾也哼了一聲,搞不懂楚懷風爲什麽要收這樣一個任性又讨人厭的小子爲徒弟,真是個讓人讨厭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