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甯嘴角僵冷,涼涼開口,“難道,思思就沒有變麽?”
蕭世甯的話,讓楚懷風微微怔了一下,她一時竟無從反駁。
她眸光輕斂了一下,輕聲道:“蕭世甯……我們後面,還有很多事要做,也會面對更對未知強大的敵人。這樣下去,于你,于我而言,都沒有什麽好處。”
蕭世甯緊緊的盯着她,然後突然笑了起來,“思思還是思思,聰慧理智,所有的一切,在你眼裏,都是從利益出發。果然,稱的上天下第一謀士的名号。即便……是對我,是嗎?”
楚懷風眼簾微擡,淡淡道:“你還在懷疑,我在利用你?”
蕭世甯沒有說話,隻是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好半晌,像是她的眼睛裏能看出什麽花兒來。
風口的冷風吹在二人的臉頰上,明明應該有些刺冷,但對倆人來說,卻仿若絲毫沒有任何知覺。
良久,他才道:“我隻想知道,時至今日,我于你而言,究竟算什麽?還是說……隻是一顆随時可丢棄的棋子。你瞞着我,打掉那個孩子,是因爲,你根本就不想留下我們之間的羁絆,對嗎?”
蕭世甯在問出這話的時候,指尖都在發顫,“思思,難道你沒有發現……你現在對我的态度,似乎……我于你而言,隻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嗎?”
現在的蕭世甯,像是撕破了自己所有的僞裝,将最真實的自己曝露了出來。
一如從前他受了委屈一般,在她的面前,卸下了所有防備的孩子。
楚懷風心突然顫了一下,平靜的神色中也浮現出了一絲動容。
她上前一步,緩聲道:“蕭世甯,其實,我們的孩子并沒有……”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九爺,這是我方才從小二那尋來的益氣的補湯,正好适合現在初冬的天氣,您要不要嘗一嘗。”齊萱兒手裏捧着一碗湯端了過來,沖着蕭世甯甜甜一笑,完全無視了他身邊的楚懷風。
蕭世甯俊臉倏地冷了下來,寒意迫人。
就在這個時候,風乍起。
周圍的空氣霎時凝滞,楚懷風臉色一凝,非鸢陡然出現在手心,幻化成一把雙頭刀刃,轉身,就砍在一道襲擊自己的氣刃之上。
頓時,那氣刃轟然炸開,随之,幾道人影也迅速朝楚懷風襲擊了過來。
蕭世甯眼疾手快,一手攬住楚懷風的腰,直接閃身,躲開了那些人的襲擊。
齊萱兒臉色驟變,捧着那碗湯往後退了兩步,眼底有些凝沉。
遠處的辰月和半夏聞聲也都直接用輕功飛了過來。
楚懷風落在了地上,而後身後的幾道人影已經欺身過來,強大的氣勁摩擦的空氣獵獵作響。
而那些人的目标隻是楚懷風,直接避開了蕭世甯,化作一道道殘影直接朝楚懷風撲去。
楚懷風眸光倏冷,非鸢立刻幻化成雙刀,一左一右,帶着強勁的真氣,化作兩道實質化的氣浪朝那幾人揮砍而去。
蕭世甯的目光落在那飛遠之上,面色泛寒。
“啊!”
那幾道人影瞬間被楚懷風的真氣逼退,非鸢所揮出的力量見跟他們擊飛數丈之遠。
當辰月和晚靈趕到的時候,打鬥已經結束了。
那幾個攻擊楚懷風的人這才擡起頭,有些震驚的盯着楚懷風。
“怎麽可能!不是說,是化臻初期嗎?”
楚懷風緩步朝着他們走了過去,瞬間,一股強大的迫人的威壓朝着他們逼近。
那幾人頃刻之間臉色鐵青,無形的壓力像是一座山嶽一般壓向他們,讓他們根本無法喘過氣來。
而在那個少年的身上,往外散發着一股淡淡的流光,宛如神子。但對他們而言,隻讓他們感到害怕。
因爲,這是天元之境強者的威壓!
其中一個人更是吓破了膽,“你不是楚懷風!”
“我是。”楚懷風容色冷淡。
另外的人也滿是害怕和震驚,“不可能!你不過才是化臻初期,怎麽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就提升到天元之境!?”
這不僅他們不信,就算是放在整個十方界,也不會相信。
那麽多人,勤修苦練,也許窮盡一生,也才到達化臻的修爲,也堪堪不過百年性命,而眼前這個女人,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就從化臻晉升到了天元!
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他們甚至懷疑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修煉的什麽邪門歪道,否則,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快的晉升速度!
楚懷風将手中的武器收了起來,非鸢立刻從雙刀幻化成了一柄長刀,握在手心。
其中一個人認了出來,“你是藍家的人?這把武器,是……是藍家的鎮族之寶!怎麽會在你的手上!”
那人話語一出,另外幾個人也紛紛将目光落在了楚懷風手裏的非鸢上。
身後的蕭世甯眼神也發生了些許變化。
楚懷風并沒有回答他們的話,而是問:“告訴我,你們,是什麽人?又爲什麽要殺我?”
她的聲音像是能蠱惑人心,讓他們根本無從抵抗和反駁,隻能聽從。
“是……是鬼墨門誅殺令……”其中一個人小心翼翼的開口。
“原來,是誅殺令。那麽,在你們來殺我的路上,也應該做好了,被殺的覺悟了吧?”她唇角微揚,轉眸看向他們,那眼神如看蝼蟻一般,帶着些許悲憫和同情。
那幾人隻覺得突然覺得整個身軀都陷入了泥潭之中,無法掙脫,也無法動彈。在那張絕美清寡的臉上,那挂着的淺淡笑意,隻讓他們覺得恐懼。
“前輩饒命啊!前輩饒命!我們也不知道是您是天元強者!”
“是啊!要是知道您是天元之境的前輩,我們也根本不敢上來送死啊!”
……
方才氣勢洶洶想要擒殺楚懷風的人,一個個都開始跪地求饒。
他們的修爲也不過都是化臻初期,最高也不過化臻中期,在這種比他們高了一個境界的強者面前,隻有卑微。
這,就是十方界的弱肉強食,強者爲尊。
楚懷風不爲所動,那雙眼底隐隐的泛着一絲血光,忽然,精神一震,似乎有什麽東西,陡然撞入了自己的靈魂。
當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那雙眼比之方才更淡漠了幾分。
“我從來沒有,留下後患的習慣。”說完,楚懷風便揮起了長刀,真氣頃刻之間凝聚在了刀刃之上。而就在她揮刀砍下去的那一刻,手腕突然被一股大力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