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一段時間經曆了太多事,就連心緒也變得比從前淡然平和了許多。
“走吧,我們去找朱默。明天,就是第七天了啊……”楚懷風輕歎了一聲。
“吼!”嘯風低吼了一聲,上前張開血盆大口,将楚懷風叼了起來,扔到了自己的背上。
楚懷風被這猝不及防的一扔,差點兒沒穩住身子。
輕笑了一下,然後看向已經逐漸黑下來的天色,歎聲:“時間,越來越短了啊……”
嘯風一聽,立刻撒開雙腿就奔跑了起來。
楚懷風隻知道這個地方,即便是距離月國也有很遠的一段距離。
當時她爲了把夜冥幽引開,所以将速度提到了極緻,如果印象中沒錯的話,當時她飛的方向,是往燕國的方向。
而從這裏,即便是現在不眠不休趕到朱默所在的地方,恐怕都有些夠嗆。
算了,聽天由命吧。
一邊爲蕭世甯施針,一邊看了眼外邊,現在已經夜晚了。而辰月他們還沒有回來,九王妃也沒有回來。
“你們倆口子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呢!”朱默不禁罵了一句。
手裏卻還是繼續爲蕭世甯處理傷口。
雖然蕭世甯所受的傷還沒有性命之憂,但這樣的傷,同樣可大可小。一個疏忽不注意,也極有可能危及性命。
“沒想到,在我走之後,她當真跟你換了血……”朱默不由輕歎,看着蕭世甯那張蒼白的臉,“這一輩子,我都在探尋,瘋魔之血的緣由。可是……到最後,依然最終無解。原來,這并不是一種病症……”
朱默頓了一下,“這是上天對你們族人的眷顧和恩賜,可這世上,從來都是……有得必失。”
他隻能研制出克制中血液發作的辦法,卻無法根除,也無法做到斬斷遺傳。
“九王爺啊九王爺,你這一聲,何其有幸,能夠遇到九王妃這般的人。”朱默感歎的搖頭。
蕭世甯也算是他看到大的了,他的變化,他最爲清楚不過。
如果沒有遇到九王妃的話……
朱默不敢想象,現在的蕭世甯會是什麽模樣。
他還記得,在最初九王妃出現在九王府的時候,他甚至有些擔心,九王妃隻會成爲這個那個少年的軟肋,爲那個本就在北齊皇室難以舉步維艱的少年帶來無盡的麻煩。
但事實卻讓他驚掉了下巴。
九王爺成爲了北齊的太子,而太子和太子妃夫婦,被整個北齊的百姓愛戴和稱頌。甚至,已經擁有了問鼎天下之力。
“所以……你們倆,一定都要活下去,讓我看到你們的未來啊……這樣,也不枉我世俗走這一遭。”
草廬内的燈光有些昏暗,而外面的夜色也漸漸的越來越濃黑。
“什麽人?”朱默從屋内跑了出來。
卻見一名溫雅清俊的男子長身玉立在屋前。
“池先生?”朱默放下了警惕。
池淵淡笑,禮貌的點了一下頭,“朱兄。”
旋即,朱默立刻将池淵迎了進去,倆人本來就是老相識了。
更何況,池淵又是算那二人的兄長。
這個時候來,無疑是幫了他大忙。
池淵本以爲師妹應該和他們在一起,所以才過來看一看,但,發現,事情,似乎并不如自己所料。
聽完朱默的叙述之後,池淵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凝重。
“這是,第幾天了?”
朱默歎了口氣,“第六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真害怕太子妃她……已經……”
池淵沉默了一陣,道:“不會的。她肯定還活着,既然答應過你,她就一定會回來。”
“但願吧。”朱默現在也隻能這麽相信了。
“他現在怎麽樣?”池淵看了眼床上的蕭世甯。
朱默皺了皺眉,“倒是沒有性命之憂,就是傷勢太重了。這樣的傷勢,就算他身體再好,有真氣護身,恐怕也需要養個一年半載,才能徹底恢複。
這樣的傷勢,要是普通人,早就已經死了。”
池淵皺了下眉,起身走到了蕭世甯的身邊。
查看了一下他身上的傷勢,輕笑了一下,“落在了夜冥幽的手中都沒有死成,着實有些可惜了。”
朱默嘴角僵了僵,這是對自己妹夫說的話嗎?
聽這語氣,好像巴不得蕭世甯死了似的。
但很快,朱默的眼睛就瞪大了。
池淵的手上覆上了一層乳白色的光,旋即緩緩的将那乳白色的光注入了蕭世甯的身體之中。
漸漸的,蕭世甯原本完全死白的臉色,開始逐漸的恢複了肉色。
身上的傷口也變得沒有之前那樣猙獰了。
約莫過了一刻鍾,池淵站了起來。
“我用真氣溫養了一下他的身子,雖然不能減輕他的傷勢,不過愈合的速度應當會快上許多。”
然後從衣衫中拿出了一個錦袋,扔給了朱默。
“這裏面是花間島的幾味靈草,你應該知道怎麽用。”池淵淺笑說道。
朱默放到鼻子前聞了聞,贊歎:“好東西!”
“如此,我就先告辭了。”說完,池淵便邁着步子打算離開。
“池先生,你……此番去哪兒?九王妃她……”朱默喚道。
池淵一貫上揚着的嘴角輕輕彎了一下,“放心,她,從來不食言。”
話畢,池淵便離開了。
朱默輕歎了一聲,走過去給蕭世甯重新診了下脈,苦笑,“果然,那個領域的人,到了池淵那樣的高度……即便是醫術再好,也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以現在蕭世甯的狀況,恐怕,隻需要調養一個月,就能痊愈的差不多了。
辰月,江逐和半夏,帶着人四處尋找楚懷風的下落,但是嘯風帶着楚懷風走的又是深山老林,所以根本不會碰到。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太陽也已經升了起來。
已經到了第七天。
不管是朱默還是其他人都變得十分焦躁。
蕭世甯也依舊還處在昏迷的狀态。
嘯風連續不斷的奔跑,體力逐漸消耗,已經開始有些體力不支,可還是沒有停下。
而在它背上的楚懷風因爲長期劇烈的颠簸,加上身體内金針的效果已經開始減弱,被續接起來的筋脈也慢慢崩裂。所以整個人已經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