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甯冷嗤了一聲,“不過就是一些隐藏在黑暗的角落裏不敢露面的鼠輩,竟然有朝一日也妄想站出來。這是白日做夢呢?還是癡心妄想呢?”
蕭世甯的語調起伏的極慢,讓人氣的咬牙切齒。
他原本是見辰月大半天都沒有回來,擔心思思會出什麽事,所以離開了趙府。
但是他才離開趙府沒有多久,就發現了有不是普通的人在跟蹤他。
猜想應該是十方界的人,擔心這些人會是沖着思思來的,所以他就直接将計就計,被他們引了過來。
倒沒想到,竟然是太仙教背後的人找上門來算賬了。
那個白衣男人氣極,手心瞬間卷起了一股渾厚的真氣,“不-知-死-活。”
冰冷的吐出四個字,那渾厚的真氣便朝蕭世甯轟擊了過去。
蕭世甯目光倏冷,五指并骈,堪堪接住了那攻擊自己的強大的氣勁。
可以他的修爲根本不足以抵擋這麽強勁的力量,身子不住的逼退,鞋子在地上摩擦出陣陣火花。
就在這個時候,隻見一道身影忽然乍現。
那素手擊出一道真氣,和蕭世甯二人并肩抵擋着攻擊。
終于,那幾道真氣像是被擠壓到了一個臨界點。
轟然一聲在空中炸裂,讓整方天地都顫抖了起來。
三人也都被紛紛逼退。
“思思?”蕭世甯看着身邊的少年,凜眉。
楚懷風将手收了回來,盯着前面的一衆白衣人,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給蕭世甯的回應。
“你們是雲仙居的人?”楚懷風冷聲質問。
爲首的白衣人,看到楚懷風有些詫異,他本以爲俗世界有一個化臻中期以上的強者就夠了,這一個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爲首的白衣人也不回答,他們此行的目的來隻有一個,找到那兩個殺了耀長使和毀了太仙教的人。
“既然兩個都到齊了,也正好省了我們的功夫。”他揮手示意了一下。
所有的白衣人都準備動手。
忽然,一陣風驟起。
空中飄飛着的落葉和塵埃的速度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慢。
一種濃烈的血腥味道順着那風吹來的方向撲向了他們所有人的鼻翼。
楚懷風和蕭世甯的臉色也變了。
他們明顯能夠感覺到有什麽危險的“東西”在靠近。
那是一種透着血腥的死氣,還有一種濃稠的黑暗。
就連拂過的風中,都仿佛是夾着刀刃,刺割着每一個人的肌膚,讓人恐懼。
即便是雲仙居派人誅殺他們的白衣人,也頓時不敢有所動作。
随着風起,忽然,一陣男人的聲音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裏。
“我鬼墨門要的人,向來沒有死在别人手中的道理。”
那聲音陰冷的讓人頭皮發麻,帶着一股森森的寒意。
楚懷風心中陡然一驚,身上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蕭世甯的眼神也凝重而冷沉,單手負在伸手,整張臉的輪廓都緊繃了起來。
“鬼墨門?”雲仙居的那個領頭頓時瞳孔緊縮,臉色驟變。
霎時,刮起的風越來越烈,就連沙塵都被卷了起來。
就在這時,隻見一座轎辇,由十六人大擡,從遠處淩空飛來。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那轎子便已經落在了他們的眼前,如從黃泉九幽而來的冥轎,詭谲的讓人渾身生寒。
而這時候他們才看清,除了那些擡轎子的人外,在轎子的兩側,分别有着一個看上去隻有十幾歲的美少年,和一個美貌的少女。
楚懷風警惕的握緊了手,就連那些擡轎子的人的武道修爲,根本和他們倆……不相上下!
雲仙居的那些人下意識的紛紛往後退了兩步,各個眼中閃過一絲害怕。
領頭的那個白衣人強裝鎮定,上前拱手道:“不知閣下是……”
雖然他也是十方界其中一方勢力雲仙居的人,可是鬼墨門卻是十方界每一方勢力都十分忌憚的存在。
沒有誰會想要去得罪一個滿是全是殺手的勢力,也沒有人想要滿大陸的遭遇鬼墨門的追殺。
更何況,那轎中之人的修爲高出了自己不止一個台階,那人恐怕是……
一想到有可能是那個人,他就隻覺得頭皮發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楚懷風和蕭世甯二人目光也冷然的盯着那一座轎攆。
她知道,這些人,就是沖着自己來的。
鬼墨門的誅殺令,遲早會找到她。
但是沒讓她想到的是,這次找到自己的,恐怕,是鬼墨門中的什麽了不得的人物。
忽然,她覺得自己的手心一暖,是蕭世甯輕輕的握了一下她的手,這手心中的溫度讓她沒由來的安心。
她側眸,他卻并沒有看她,隻是目光冷沉的盯着前方。
就在這個時候,那轎攆前的美少年,伸手拂開了那轎簾。
頓時,一道邪懶的倚在轎内的的男人身影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那人一身墨紅相間的長袍,衣服像是随意披在了身上似的,懶散松垮,露出了大片裸露的雪白肌膚,透着一股子的妖媚。
肆意披散的墨發垂落在他肩頸後,和那白得根本不像正常人的臉色和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紫色的唇畔勾着一抹笑意,目光懶懶的看着楚懷風他們。
不過目光在落在楚懷風和蕭世甯身上的時候,明顯的發生了一些變化,帶着發現了獵物的興奮和狂熱。
最終将目光挺落在了楚懷風的身上,赤裸的反複打量,而越看,那身體中有一股熱流更甚,原先對蕭世甯的驚豔都比不上他此時對這個女扮男裝的女人的興趣。
夜幽冥已經明顯能感覺到身體的燥熱了,就連手指都有些抑制不住的摳刮了一下。
這種侵略性極重的眼神讓楚懷風産生一種不适,就好像是她全身都被人扒開了寸寸打量,而她卻無能爲力,隻能任由那人的打量。
蕭世甯渾身散發出一股陰戾的冷寒,上前一步擋在了楚懷風的身前。他的女人,豈容他人肖想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