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倆人聊了一些關于太仙教其餘的處理事宜。
蕭世甯也立刻修書一封送回了平陽城,旋即便親自去處理太仙教一事。雖然這是個邪教,可牽連甚廣,且不僅僅是紫雲城。還有……南塞。
而楚懷風,則跟着半夏來到了關押犯人的天牢當中。
現在紫雲城大牢裏所關押的,大多是太仙教的亂黨,以及受到了嚴重蠱惑的百姓。
短短的時間内,整個天牢都快被占滿了。
“大人。”
見到楚懷風的衙役紛紛恭聲道。
楚懷風輕點了一下頭,“帶我去太仙教亂黨的牢房。”
衙役立刻往前帶路。
“大人,太仙教的亂黨武藝高強,辰大人有令,讓我們将他們的腳筋都挑了,所以現在他們倒是都聽話的很。”那衙役一邊說,一邊将他們帶到了最裏面的牢房。
楚懷風點頭,“你下去吧。”
衙役聽命退下。
半夏從一旁挪了個椅子過來,“主人。”
楚懷風緩緩落座,看向牢獄裏的犯人。
其中有幾個她還是很眼熟的,在紫雲城中蠱惑百姓的時候,她曾見過。
如那個獄卒所說,他們的腳筋都被挑斷了,現在都歪歪斜斜的倒在了牢獄裏,隻能用雙手爬。
看見牢獄外面的楚懷風和半夏,太仙教的囚犯們都把目光聚了過去,眼中有害怕也有疑惑。
楚懷風問道:“你們當中,可有十方界的人?”
那些人相視了一眼,“十方界?”眼裏紛紛露出疑惑和不解。
楚懷風颦了颦眉,将神識探向他們。
瞬間,他們感覺到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朝着他們逼了過來。
面對這種力量,他們隻能被迫承受,像是渾身都陷入了沼澤泥潭,難以動彈。
楚懷風雙眸眯了一下,将那股探過去的神識收了回來。
的确在他們當中,并沒有化臻強者,而從他們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來看,也不像是十方界的人。
不過……他們的武功又是怎麽回事?她明明當時看到其中有兩個人的武功都是接近于化臻的高手。
“你們是什麽人?又是如何成爲太仙教仙使的?你們太仙教的運作方式又是什麽?”楚懷風問道。
下面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相視無頭蒼蠅一樣攪在了一起。
楚懷風仔細看了一下,發現他們的眼睛有些混渾濁昏沉,看上去反應有些遲鈍緩慢。
“主人,要不我……”半夏詢問,撩起袖子就做好了走進去揍人的準備。
楚懷風擺了擺手,“他們應該是先前也被他們上面的人催眠了,所以現在才處在一種昏昏沉沉的狀态。”
說完,楚懷風目光鎖在了其中一個人身上,不容違抗的命令:“你,過來。”
那個人渾身一激靈,打了個顫,雙眼也漸漸恢複了點清明,然後不由自主的朝着這邊艱難的爬了過來。
楚懷風把剛剛的話再問了一遍,“回答我,你們是什麽人?又是如何進入太仙教的?太仙教,又是如何運作的?”
楚懷風的聲音像是一記洪鍾撞入了那個人的腦海裏,一直暈暈乎乎的神智似乎一下子就醒了,一雙眼睛也變得清明了起來。
他開始回答着楚懷風的問題。“回……回大人,我們本來隻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後來……不知怎的,就成爲了太仙教的仙使。上使還給了我們一顆藥丸,讓我們吃下去,吃了之後,就突然有了很強的力量,有了武功。”那人好不容率捋清
自己的話,慢慢道了出來。
“藥丸?”楚懷風皺了下眉頭,站了起來,走上前。
她将手搭在了那個人的手腕脈搏上,用内力探查了一番,然後再講手放了下來。
半夏将手帕遞了過來,“主人。”
楚懷風接過手帕一邊擦着手,一邊思索。
這個人的身體中的确有一股很強的力量,但這種力量并不是屬于他的。
但凡習武之人骨骼和筋脈都會發生一定的變化,而這個人并沒有。所以他并不是習武之人,他的内力修爲是被強制提上去的。
準确的來說,應該是那顆藥物将他的身體作爲了一個爐鼎和容器,在需要的時候,那藥物所産生的力量便會通過他的軀體爆發出來。
但是這種東西必然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對身體産生極大的損害。
眼前這個男人,即便他們不挑斷他的腳筋,不出一月的功夫,他的身體所有機能都會開始損壞,壽命也隻剩下了幾年時間。
楚懷風有些詫異,沒想到,雲仙居竟然有這樣的東西。
他們的目的就是利用俗世界的普通人來掩人耳目,好讓雲仙居和十方界的勢力不被暴露。
“你們的上使是誰?”她問。
“上使……”那個人思考了一下,“他……逃了……昨天。每一個國家城池的的據點都會有一個上使做主。上使之上,就是長使,就也是……被你們殺了的那個。
但長使很少出現,隻有将藥運送出去的時候,長使才會出現來把那些‘藥’接走。”
他口中的‘藥’,指的就是那些被騙進來的年輕人。
楚懷風将手絹遞回給了半夏,眸光凝沉,“繼續。”
那人繼續說道:“後來我們就聽從命令到處宣揚太仙教,讓更多的百姓信奉太仙教。命令都是通過上使傳達,具體的我們也不是很清楚。”
楚懷風聞言,也不再問了,以雲仙居做事的謹慎,這些普通的外圍人是不會知道什麽的。
關于在北齊的太仙教,通過這次的世間一出的确可以很快鏟除。但是……這對于雲仙居來說,這根本算不了什麽。
因爲太仙教的根基并不在北齊,而是在南塞。
雖然現在雲仙居定然開始收斂,将所有原本伸出來的觸角都收了回去,可要想把已經在南塞盤根錯節,根深蒂固的太仙教瓦解,并非一朝一夕的事。
她原意是想趁着太仙教一事,把南塞給拿下。現在看來,還有些麻煩。
旋即楚懷風便離開了關押太仙教亂黨的牢房。轉而和半夏去看了看被收押的百姓。
當她從牢房裏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她推開房門,便見蕭世甯坐在桌案前,垂頭認真的處理着公務。
聽到有人進來,蕭是甯擡頭,眼角浮現出一笑意,“思思回來了。”她輕輕裂開嘴,彎唇一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