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風原本打趣的笑意瞬間斂了下來,幸虧他們用的是傳音。蕭世甯這張嘴不貧會死啊。
這時候,辰月也走了過來,低聲在蕭世甯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聽完辰月的話後,蕭世甯眼神微冷。
雖然楚懷風并沒有湊上去聽,不過從她的耳力,也已經聽清楚了辰月所說的所有話。她斂眉思索了一下,“這個地方,應該是好幾座城池斂财和抓人的集中地。按照時間推算的話,紫雲城中的太仙教并沒有提出需要年輕的男女。所以其他的人應該是從别的城池運送過來的。那些财務亦然。
”
楚懷風沉聲道:“不知他們到底想把這些人和财務,送到什麽地方去?斂财的目的,倒是能夠說得通,可爲什麽要抓這些人。”
蕭世甯靜靜的聽着,眉眼微思,在楚懷風說完之後,靜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大概……我知道,他們想用這些人做什麽了……”
楚懷風眼神詢問。
蕭世甯目光淡淡的在周圍的人身上掃了一眼,而但凡是接觸到了他目光的人都不敢直視,甚至有的害怕得往後退。“之前绯蘿在教我武學的時候,有一次,曾提起過一件事。”蕭世甯聲音沒有什麽起伏的娓娓道來,“在十方界那個地方,雖然大部分人都是正常以武入道,進而晉升修爲,淬煉體質。可有的人,爲了急于求
成,卻走上了另一條所謂的歪門邪道。
人,乃萬物之靈,這世間再好的靈丹妙藥,卻也比不上一個人天生的資質和完美的身體。
所以,有的人爲了晉升修爲,以達到長生不老,就會修煉一些邪術,以最完美時期的人,作爲自己修煉的媒介亦或是爐鼎。
這種修煉方式是遭人所唾棄的,也是不允的。可即便如此,卻也無法阻止有的人暗中修煉。”說着蕭世甯清淡的笑了一下。
“當時绯蘿還告誡我,要是我走上這條外路,她就把我的武功廢了。”
說這句話時,蕭世甯似乎不以爲意。他本就對這句話沒有在意,要不是想起這件事,他早就把绯蘿的這句告誡給忘得不知道扔哪個犄角旮旯了。
聽完蕭世甯所說,楚懷風的臉上也染上了一絲冷意,“太仙教。”
十方界·雲仙居。
“嘭!”從大殿内忽然飛出了幾具幹屍。
那些幹屍全身幹癟,就像是被活活放幹了精血而死。
這時,一鶴發童顔的男人從大殿内緩緩走了出來。
他的臉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可那幹枯的手掌卻顯得有些老态龍鍾。
“叔父。”
身後的中年男人的喚。
“最近的‘藥’,怎麽還沒送來?”男人厲聲質問。
“回叔父,前兩日我們在紫雲城的手下發現了有化臻中期強者的蹤迹。擔心十方界有人查過來了,所以傳令讓他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中年男人曼斯條理的回道。
中年男人一身白色的錦袍,玉簪束發,身上散發着一種飄然的仙氣。
“可是我需要藥!沒有‘藥’的維持,再過兩天,我的臉也會變得跟我的手一樣!”鶴發男人猛然回身盯着他,“你,明白嗎?”
他的質問和強烈的要求似乎讓中年男子有些不滿。
沉聲道:“叔父,你别忘了,我們的目的是什麽。不過是看在你是本座叔父的份上,才讓底下的人給你尋‘藥’。”
鶴發男人冷嗤了一聲,“你也别忘了,整個雲仙居,誰的修爲最高?如果沒有我,你以爲他們憑什麽忌憚雲仙居?”
中年男人眼中倏地閃過一道冷意,“十方界的規矩,你也應該明白。若是犯了衆怒,雲仙居日後寸步難行。”“呵呵……你以爲你那點兒想法,他們就沒有?”鶴發男人冷聲嗤笑,“你想在把手伸過去,别人……可也想把手伸進去。隻要你聽話的爲叔父我尋‘藥’,我便能一直護着雲仙居。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你的位置,
也不會影響,你在俗世界的一切。”
他找準了他這個侄兒的死穴。
又繼續說道:“若你不在俗世界給叔父我找‘藥’,那我就隻有在十方界找了。”聲音帶着點威脅的意味。
澹台承神色微冷,要是他真在俗世界給自己尋找‘藥’,那麽……必然會引起各方的注意。很容易那些人就會調查到雲仙居的頭上。即便把眼前這個人推出去,也跟雲仙居逃脫不了幹系。
更何況,如今,他還不想失去眼前這個免費的打手。
澹台承目光在澹台炀的身上頓了一下,然後淡淡開口,“放心,本座會給你想要的東西。但是,本座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引火燒身。”
說完,他看了地上的幹屍一眼,伸手揮了揮袖袍,地上的那些幹屍頃刻之間便華爲了灰燼消散在了空氣當中。
藍家。
“怎麽?終于舍得回來了?”藍玉痕曼斯條理的吹了一下剛泡好的一杯茶,看都不看眼前的藍昱瑾一眼,他淡淡笑道:“讓我猜猜,是被攆回來,還是被罵回來的呢?”
“哥!”藍昱瑾十分不滿的喚了一聲。
藍玉痕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杯子,正色的看向藍昱瑾。
他知道,這小子這一次回來肯定有求于自己,否則,依照他那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性子,根本不會主動回來找自己。
更何況,這小子當初還是偷跑的,不躲着自己反而送上門找打?沒這個道理。
“說吧,這次回來找我有什麽事。”他開門見山問道。
藍昱瑾這才喜笑顔開,挨着藍玉痕坐在了他的對面。
把楚懷風交代給他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藍玉痕。
過了好半晌,藍昱瑾嘴裏才叭叭的把話說完。
藍玉痕聽完之後,靜默了一陣,眼中思慮頗深。
“這件事, 是池淵那位師妹讓你來找我的?”
藍昱瑾愣了一下,他也沒說這事兒是楚懷風說的啊,大哥是怎麽猜到的。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可剛說完這句話,藍昱瑾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一副尴尬不好意思的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