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開口,“這件事,爲兄早在一年前,就已經讓把消息放出去了。”
“爲什麽?”楚懷風就不明白了,她師兄怎麽就惦記上給她招親這事兒了。别說她已經是有夫之婦,就算不是,她難道還嫁不出去嗎?
池淵眉眼微挑了一下,淡聲道:“蕭世甯此人太過陰鸷,工于心計,且又是羲和族人。讓你和他在一起,爲兄不放心。
再者,他除了那副皮相好看一點,這十方界的青年才俊,哪一個不比他好。”
楚懷風郁悶,“可那也不至于給我招親啊。”
池淵眉眼一笑,“師妹放心,憑爲兄在十方界的地位,給你找一個聽話溫順的相公,還是綽綽有餘的……”
聽話?溫順?楚壞風格嘴角抽了抽。師兄你确定你這不是在找狗?
“師兄,我不要招親。我還未和蕭世甯和離,便是他的妻子。哪有一女嫁二夫的道理。”楚懷風颦着眉頭拒絕。
池淵不動聲色的幽幽看向楚懷風,“此事已然定下了,所有通過篩選的青年才俊,也已經到了花間島。師妹難道想……陷師兄于不義之地?”
楚懷風在這段時間内也算是知道,池淵師兄,就是花間島的島主。而花間島,便是十方界中的一方勢力。
也是因此,前來招親的人也不會在少數。
此時若是取消招親,就是出爾反爾,也會讓花間島得罪不少人。
她摸了摸鼻子,這事本來就是池淵自作主張在先,她不仁一點也沒什麽不對啊。
池淵眼神從楚懷風的身上瞟過,涼涼開口,“既然在師妹眼裏,師兄是個自作多情的惡人。那爲兄這便讓人去回了他們,從此以後,師妹,也莫要在和爲兄說一句話。”
說完,池淵就準備起身。
楚懷風見勢不對,馬上拉住了池淵。
“師兄。”
池淵剛起的身子又坐了下來,可眼神卻是看都不看楚懷風一眼。
楚懷風心知池淵估摸是生氣了。
這般鬧脾氣……還真是讓她……頭大。明明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師兄,爲何偏生有這麽大的傲嬌勁兒。
楚懷風歎了口氣,“我同意。”不就是個招親,決定權還是在她的手裏,到時候讓所有人都落選,此事不就揭過了。
總好過師兄一直擰着這件事兒拿來跟她怄氣的好。
池淵的神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些,笑眯眯的問:“真的?”
楚懷風硬着頭皮,點了點頭,“真的。”
“那三日後,便在花間島青岩居舉行招親大典。”池淵宣布。
說完之後,池淵便離開了,留下楚懷風一人郁悶的很。
她指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扣着桌沿,像是在思索着對策。
而在右手無名指上的玉戒醒目的讓她心緒也沉了下來。
不自覺的伸手輕輕磨砂,那玉戒上所刻着的字也清晰的在她的肌膚上印出了一個淺淺的印子。
就在這時,楚懷風忽然感覺到桃花林外有一股強大的氣息在靠近,卻又沒有進來。
眉毛微颦,直接起身,朝着桃花林外飛了出去。
“什麽人?”她低聲輕喝。
桃花林外,除了在空中飄舞着的花瓣,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可是她知道,那個人還在。
她嘴角一彎,閉上了眼睛。開始将自己的神識放了出去,以她自己爲圓心,朝周圍擴散。
霎時,一道肉眼不可見的“圓”漸漸鋪開。
不錯,這個“圓”,便是從前楚懷風被陳李二老用來追蹤楚懷風所用過的方法。
而這種“圓”究竟所鋪蓋的面積有多大,能産生的力量有多強大,也都視修爲的強弱更定。當然,如果是主修魂的以爲精神力攻擊爲主的人,這種所釋放出來的“圓”的力量也會更強大。
忽然,楚懷風隻覺得自己的精神猛然的被震了一下。
“年紀不大,精神修爲倒挺強。”
清冽的男人的聲音忽然響起。
楚懷風立刻将自己的神識收了回來,側身。
隻見一道颀長的人影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站立在了前方。
他側眸,淡淡的看向楚懷風,好看的輪廓冷毅的沒有一點柔和。
那眼神裏,有審視,也有着一絲探究。
楚懷風眸光微斂,“你是什麽人?”
但她第一眼就已經認出了他的身份,他,和之前出現在桃林之中的叫藍昱瑾的少年有着幾分相似。
應該是和他有關的人,而更有可能,眼前這個人,就是藍昱瑾口中所提到的那位讓他深惡痛絕的大哥。
“你又是池淵的什麽人?”他冰冷的開口。
楚懷風眉毛一挑,雙手抱胸,反正她現在靠着師兄這條大腿。即便眼前這個人修爲再高,也不會對她怎麽樣。
所以心中一下底氣十足,朗聲道:“我是他什麽人關你什麽事?”
藍玉痕雙眼危險的眯了起來,一股寒意直逼向楚懷風。
“倒是你,鬼鬼祟祟的在這裏做什麽?”楚懷風冷聲反問。
這個人突然出現在這裏,不可能是偶然,而且,他的目的顯而易見。似乎是針對的自己?
而且一開口就問她和池淵師兄是什麽關系……
等等……
楚懷風忽然想起了什麽。
不會吧??
藍昱瑾好像說過,他之所以會被逼來成親,是因爲他家大哥,看上了那位姑娘的家裏人。所以才想要親上加親,近水樓台……
那位姑娘自然就是她了,那她的家裏人……
好像在這花間島上,她的家裏人,也隻能算的上是師兄了吧。
如果說是花間島池家别的人的話……那麽,這個男人也不會一開始就詢問她和師兄之間的關系……
咦??
诶??
難道!!??
楚懷風心裏瞬間冒出無數個問号和驚歎。
難道真的是??
她這一下,看藍玉痕的眼光也不一樣了,從一開始的冷厲,變得有些審視。
那模樣,頗有種家長觀察兒媳婦兒的既視感。
那男人橫眉瞥了楚懷風一眼,如玉清淡,眉宇間是一種天生的優雅高貴。
可楚懷風那古怪的眼神,卻讓他渾身莫名的有些不自在。“我是什麽人,你,沒有資格知道。”他清冷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