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他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明顯和普通的高手不一樣。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如果不是自己特意把精神力擴散出去，根本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難怪，她兩次進冷宮，都沒有注意到隐藏在外圍的高手。
“兒媳婦可覺得，我能跑的出去？”殷雪姬兀自吃吃的笑了起來，“啧啧啧……蕭靳可真是可憐，一個帝王，爲了将我困在宮中，費得這般周折。倒真是難爲他了……”
忽然，她神色陡然一變，狠厲萬分，“早知如此，當初我就該将他一刀給捅死！”
楚懷風面色微冷，看着殷雪姬湖忽變的情緒，心裏閃過一絲猶疑。雖然殷雪姬所說不假，可是她總覺得……當中總隐藏着别的什麽東西。
殷雪姬，似乎對她有所隐瞞。而這個隐瞞，才是她被困在這冷宮中的真正原因。
但這并不是她這次來找殷雪姬的目的。
在那之前，她覺得她還是有必要告知殷雪姬一聲。
“柳妃死了。”
柳妃死了，關于誘發殷雪姬和蕭世甯體内瘋魔之血的線索也斷了。
本來她還想親自動手處置柳妃的，倒是不想，被人捷足先登了一步。殷雪姬眉眼動了一下，眼底滿是譏諷的笑意，“死了？還真是快……原本我還準備親自将她殺了呢，柳妃的下場，就應該和當年那些人一樣，砍了她的胳膊和腿，讓她像是一個爬蟲一樣在地上蠕動着，然後
看着她在我面前求饒的樣子~啧，那多好玩兒~”
像是想到了什麽好玩兒的事，殷雪姬忽的笑了起來，漂亮的臉上，滿是孩子般的笑意。
“兒媳婦，你知道嗎？當年我宮裏的人，都想害我。你知道我是怎麽懲罰他們的嗎？我學着那些酷刑裏的刑法，将他們的手筋腳筋都挑斷了，看着他們在地上爬啊爬的。
可那樣子實在是不好看，所以我就将他們的手腳也一并砍了，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寝宮門口。
蕭靳看見的時候，可把他被吓壞了。哈哈哈哈哈哈……”
殷雪姬邊說變笑，向楚懷風炫耀着。
楚壞風強忍下心中的不适，好不容易才穩住了心神。
如果……如果蕭世甯的瘋魔之血不解的話，也會，變成現在眼前的殷雪姬一樣嗎？
殷雪姬當年在宮中做下了這般殘忍的事。按照律法，應當受五馬分屍之刑，此乃禍亂超綱，爲害後宮之罪。
可這件事不但沒有被提起，就連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
如果不是殷雪姬親自告訴她，她也根本不會知道當年在宮闱中竟發生了這種事。
如果此事若說不是蕭靳在背後護着她，壓下了這些事，殷雪姬，根本不會活到現在！早已死在了群臣以及百姓們的唾罵之中。
禍世妖妃，不過如此！
“你希望你的兒子跟你一樣嗎？”楚懷風沉聲問道。
殷雪姬媚眼淺笑，“瘋魔之血，天生就該如此。”
楚懷風深深吸了一口氣，看着殷雪的那雙隐隐泛紅的雙眸，“如果我說，我有辦法解呢？”
“不可能！殷雪姬想也沒想便否定道。
“瘋魔之血，根本沒有辦法解！”
殷雪姬那張和蕭世甯如出一轍的桃花眼定定的盯着楚懷風，神色激動。
倆人目光相對，就這麽互相直勾勾的看着。
一個激動萬分，一個卻平淡如水。
楚懷風也沒有開口反駁她，隻是一派從容的看着殷雪姬。
而正是這種從容成竹在胸的笃定和自信，讓殷雪姬竟也有些迷惑了起來。
“你，真的有辦法解？殷雪姬半眯着眼睛，狐疑出聲。
楚懷風不肯定也不否認，隻是淡淡道：“我隻能解一個人。”
言下之意，解不了她的瘋魔之血。
而她要解的，也并不是她，而是，她的兒子。
殷雪姬笑了起來，“其實，這瘋魔之血并沒什麽不好，我族人得上天妒忌，不過性子有些變化罷了。予奪他人生殺，難怪不是一件極爲痛快的事？”
“傷害自己最愛的人，真的會快樂嗎？”
楚懷風的聲音讓殷雪姬忽然怔了一下。
“在傷害自己最親近的人的同時，難道自己不會感到很痛苦嗎?明明不想傷害，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喜怒哀樂，抑制不住的傷害對方。”楚懷風平靜的聲音像是一把扇子，輕輕的拂去了覆在殷雪姬臉上的迷惘。
楚懷風微不可見的輕歎了一聲，見殷雪姬忽然變得沉默，才緩緩開口。
“我聽說，瘋魔之血，會因爲各種刺激的誘因而引發。那麽，你當年的誘因，又是什麽呢？”楚懷風頓了頓，像是提示一樣，繼續說道：“或者，有沒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
殷雪姬皺了皺眉，似乎不知道楚懷風在問什麽。
“你曾說，愛而不得，便堕成魔。讓你受到巨大刺激的因素，應該是，帝王之愛吧？”楚懷風循循善誘，“可隻是這個原因嗎？沒有其他的因素嗎？”
“你什麽意思？”殷雪姬明白楚懷風想問什麽了。
她繼續道：“我懷疑你當年被誘發瘋魔之血，和柳妃有關。而如今，蕭世甯體内瘋魔之血的誘發，也跟柳妃有關系。可是，柳妃死了，線索斷了。”
雖然她心中有懷疑，但她還需要确認。如果說，真是她想的那樣的話，那麽，蕭世甯母子都遭遇了同樣的事。
“你想從我這裏找線索？”殷雪姬一語中的。
楚懷風忽的裂開嘴笑了笑，不置可否。
殷雪姬看了楚懷風好半晌，旋即笑吟吟的彎唇，“兒媳婦兒，他們都說我是瘋子，你就不怕……我突然發瘋殺了你？亦或是說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給你聽？”
楚懷風目光淡淡，“羲和族人，天生聰穎。雖然性情會發生變化，如瘋如魔。可卻不是……傻子。”即便再如何失去理智，六親不認。可這并不影響，羲和族人超于常人的智商。瘋子，隻不過是形容他們的行事手段狠辣異于常人，嗜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