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究竟是什麽藥,那個丫鬟并不清楚,不過聽她所說,那個藥物,似乎是白色粉狀物,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這可不就是春風露嗎?”
晚靈最後還做了一句總結。
“也就是說,蕭清逸所說的話,是真的。他下的藥,确實是春風露。”
楚懷風并不意外,她想确定的,是另外一件事。
“繼續。”
晚靈點頭,“當時丞相大人得知那下的藥是春風露之後,當場就讓人将那個丫鬟給打了個半死,然後繼續關押了起來。後來,屬下又再調查了一下小姐您所說的,當時那食物, 又經了誰的手……”
昏暗的書房中。
蕭世甯肆意的坐在書案前的椅子上,绛紫色的外袍大敞,張揚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妖邪冷魅。
他的手指有節奏的在桌子上輕輕的叩擊着,一如楚懷風平日裏思考時的小動作。
有人說,當兩個人長期在一起久了,就會越來越有夫妻相。
而這種所謂夫妻相之一的表現,就會自然而然的就将對方的行爲習慣作爲自己的行爲習慣。
如楚懷風在不知不覺中學會了蕭世甯的毒舌張揚,而蕭世甯也漸漸的将楚懷風的一些小行爲小動作學到了自己的行爲中。
“江逐。”蕭世甯忽然開口。
不消一會兒,一道鬼魅般的影子立刻出現在了書房内。
“屬下在。”
蕭世甯眼底幽幽的泛起血腥,“戶部侍郎杜醇。既然喜歡多嘴,那就讓他,再也開不了口。”
江逐眸光一暗,“屬下明白。”
蕭世甯眼簾微擡,那雙桃花眼裏是一片死寂的陰冷,“做的幹淨點。”
江逐呼吸一滞,“是。”
話落,江逐立刻領命消失。
江逐離開之後,書房内,就又隻剩下了蕭世甯一個人,辰月在門口外面候着,一如既往。
蕭世甯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襟,隐約露出精緻漂亮的鎖骨,神色間有些莫名的煩躁,血色的瞳孔若隐若現,身體裏那股被自己壓抑已久的嗜血,似乎正在往他的血液裏擴張。
爲什麽……爲什麽,這些人,總想跟他搶思思呢?
“辰月。”蕭世甯的聲音帶着一種淡淡的寒意。
“王爺。”辰月聞聲走了進來。
蕭世甯的眉頭有些擰在了一起,聲音沉冷,“去查查王妃今天去了什麽地方,見了些什麽人。”
辰月神色微愣了一下,向來沒什麽多餘的表情的臉上也帶上了異色。
可說完這番話之後,蕭世甯似乎反應過了什麽來,話鋒倏地一轉,“不必,你下去吧。”
辰月疑惑的擡了一下頭,複又垂了下來,“是。”
蕭世甯閉上了眼睛, 那張如妖似仙的容貌一時間,也宛如墜入了黑暗之中,漆黑的深不見底,沒有一絲波瀾。
鳳翔。
陳李二老已經從十方界回來了,并且,還帶回了,秦隽所想要知道的消息。
陳老:“主子,回到十方界後,我們尋求了本家的幫忙,才查到了關于那個神秘男人的身份。”李老的長壽眉也皺了皺,“那個男人,叫池淵,原本是十方界花間島池家最矚目的天才,可在二十年前,卻不知爲何突然離開了池家,從那以後,便在十方界銷聲匿迹了。直到幾年前,才在十方界中開始聽
到關于他的消息。”
陳老接着道:“也有傳言,說池淵和一百多年年前禍亂十方界的大魔頭姑蘇白,所創立的望君涯關系匪淺。”
“不過池淵這幾年一直都在俗世界,也不知是因爲什麽原因,一直住在青滄國的沂水樓。”李老緊接着道來。
可秦隽聽着他們所說的話,臉色卻是越發的沉冷難看了起來,“朕想知道,他,和楚懷風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
什麽花間島,什麽望君涯,他并不關心。他隻想知道,池淵是什麽人,和楚懷風之間,有着什麽樣的關系。
陳李二老互相看了一眼,“這……主子,十方界中确實查不出來,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隻是那次和他們正面對上的時候,那個臭……那個楚懷風叫他師兄。所以,這二人可能是同門。”
陳李二老雖然後來知道了楚懷風并非少年,而是女子。可在他們的眼中,已經俨然把楚風當做了小子對待。所以一時半會兒還改不過口來。
“同門?”秦隽疑惑的皺起了刀削般的眉目。他緩緩的揮退了陳李二老。
兩人恭敬的行了個禮便下去了。
秦隽卻開始思索了起來。楚懷風的師父他不會比别人更加清楚,池淵又怎麽會是她的師兄?這裏面到底是怎麽回事?
懷風啊懷風……你到底有多少事是朕不清楚的?
秦隽忽然之間覺得有些疲憊,他做了這麽多事,即便調查的再清楚又如何?他現在隻不過是想要她回到他的身邊罷了,可現在他卻連她的一面都見不到。
既然這樣,那麽,他就讓她不得不來見他。
“懷風,你的弱點,不會有人比朕更清楚了。同樣的手段,朕不介意,再使用一次。
朕從來都說過,這天下,朕要,你,朕也要。就算是死,你也隻能死在朕的身邊!”
秦隽想要的東西,從來不會放棄,更何況,楚懷風已經成爲了他的執念,一個即便毀也隻能毀在自己手中的執念。
秦隽望着牆上挂着的那幅畫,深邃的眉眼裏終于緩緩的出現了些許的柔和。
可那柔和當中,更多的是一種霸道的占有和狂熱,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怨憎。
“你想讓她回來嗎?”
忽然,一陣虛無缥缈的聲音在秦隽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秦隽臉色陡變,渾身都警惕了起來,“什麽人?”可無論他如何去感識,去搜尋,根本沒有找到任何一點自己身邊有人存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