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們終于安分下來,楚懷風才繼續看向蕭清逸,再次将他們的聲音和其餘人隔絕開來。
蕭清逸冷笑出聲,“哦?不知道九王妃,想問本王什麽問題?”蕭清逸現在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在一年多以前,這個女人,還在滿城鬧着說要嫁給自己。甚至不知廉恥的向自己表白,那個時候,左思思三個字,就是整個平陽城的笑柄。
滿城權貴,無一不知道丞相家的大小姐被寵的無法無天,性情潑辣,誰要是娶了,那不就是娶了個母老虎回家嗎?
而這左家大小姐還偏偏看上了他,這讓蕭清逸在那一段時間被不少王孫公子笑話。
可現在,那個放言要嫁給自己的女人,那個曾經平陽城除卻蕭世甯的之外的另外一個禍害,卻已經成爲了他人之婦。而對象竟然還是一直以來都被他所看不起的蕭世甯。
這向來被世人所诟病的兩個人,竟然成婚了,而且,自從倆人成親以後,兩個人都好像是變了一個人……
蕭清逸甚至不敢去相信,自己的那個九弟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都是因爲這個女人!這個曾經被他視如敝履的女人!
而現在,自己落魄的不成樣子,可這個女人卻居高臨下的質問着自己……蕭清逸的心緒起伏何其之大。
他知道,害他變成這樣的人,一定是蕭是世甯,可是卻沒有證據!而且所有的路都被封死了,他現在才是真正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想從我這裏知道什麽?”蕭清逸冷笑,“是九弟派你來的?”
楚懷風淡淡的笑了笑,還未說話,蕭清逸又接着說道:
“本王如今變成這副樣子,全然拜九弟所賜,難道,他還嫌不夠?”
蕭清逸的話裏滿是諷刺和譏诮,将他是一個被害者受人殘害的模樣展現的淋漓盡緻。
看着楚懷風的眼裏滿是憎惡和怨恨。
“是嗎?可當三王爺你就沒有想過以同樣的手段,置九王爺于死地嗎?”楚懷風冷聲淡淡,從容反問。
蕭清逸瞳孔驟然緊縮了一下,臉色變了變。
楚懷風聲音卻步步緊逼,聲音寒涼如水,“在三王爺您想着這麽做的時候,就應該做好被卷入這個漩渦,甚至再也出不來的準備了吧。這世上,又哪有,隻允許你害人,卻不允許别人害你的好事呢?”
蕭清逸的容色随着楚懷風的話越來越沉,越發的難看。
楚懷風輕笑了笑,聲音帶着些壓迫行的意味,“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這句話,三王爺該不會沒有聽過吧?”
“你到底想說什麽?!”蕭清逸有些受不住那強烈的壓迫感,他不想承認,在這個女人面前,他竟然有那麽一刻覺得自己竟然是那麽卑微。
那種自上而下的威壓,緊緊的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即便是父皇,也不曾給過他這般強烈的壓迫。
楚懷風倏地咧嘴一笑,“我說了,我來找三王爺,是來詢問一件事的。”
蕭清逸沒有問,沉冷的擰着眉。
“一年前,我出嫁時,你買通了我丞相府的一個丫鬟,在我的食物中下毒,不知三王爺,對這件事可還有印象?”楚懷風眼底驟冷,涼涼的開口。
聞言,蕭清逸的臉色突變,眼裏是不可置信和驚詫,這件事她怎麽會知道?而且,聽她的口吻,她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既然左思思知道,那麽……左複一定也早就知道了!難怪,左複這一年來在朝堂上百般的打壓自己的勢力,甚至在這次陷害自己的事件中,左複也當中推波助瀾!
蕭清逸的神色一絲不差的落入了楚懷風的眼裏,眼底微微泛起一道冷意,“三王爺,想起來了嗎?”
蕭清逸劍眉緊凝,既然他們已經知道了,那他也沒有必要否認。
陰冷的笑道:“是又如何?沒想到本王費盡心力買通的一個丫頭,竟然還是被發現了。”當初他的确很是不爽父皇那一道聖旨,突然就把左思思嫁給蕭世甯。雖然他那個時候确實厭惡左思思,可他卻想要拉近當朝第一權臣,左丞相爲他所用。所以雖然心中厭惡,可卻也沒有完全拒絕左思思的
情意。
而且,左複寵女兒,是人盡皆知的事。隻要左思思的心在自己這裏,左複就肯定會幫自己一把。
可沒想到父皇卻讓左思思嫁給了蕭世甯。心中不甘之下,就買通了丞相府的丫鬟,在左思思的食物中下了藥。“是麽?原來,三王爺竟然這麽想殺了我啊。竟然在我的食物中下了千日紅這種緻命的毒藥,不知三王爺,是想殺人呢,還是,想滅口呢?”楚懷風的聲音絲絲柔柔的,卻像是嵌入了極爲鋒利的刀刃,每一
個字,都帶着緻命的危險。
她淺笑吟吟的看着蕭清逸,漂亮的眼睛像是鑲着兩顆寶石,眉眼間帶着一股毫不自知的嬌媚。
蕭清逸望着楚懷風有些失神,可那話中的危險卻立刻讓他醒了過來。
“千日紅?九王妃莫不是在開玩笑?本王下的是什麽藥,難道九王妃還不清楚嗎?”蕭清逸冷聲嗤笑,“難道九王妃現在還想讓本王加上一個謀殺丞相之女的罪名?”
蕭清逸的話讓楚懷風臉色微微凝滞了一下,眼裏隐下一絲懷疑。
“千日紅乃是劇毒!服此藥者必然一個時辰後七竅流血當場斃命。三王爺敢說,你派人下的毒藥不是千日紅?”楚懷風言之鑿鑿,沉聲質問。
蕭清逸的臉色沉了下來,臉色滿是譏诮的神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楚懷風眉目颦了颦,将話鋒一轉,唇畔浮起一抹淺笑,“哦?那三王爺下的,又是什麽毒呢?”
蕭清逸面色滞了一下,眼神從楚懷風身上挪開,冷冷的吐出了三個字:“春風露。”春風露?聞言,楚懷風和晚靈眼中都露出了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