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根本還沒來得及完全後退,晚靈已經快步率先走了過來。直接伸手切進了牢房裏,緊緊攥住的謝祈畫的衣襟,将她狠狠的往牢房上一帶。
沉悶的撞擊聲,混着女人的嗚咽聲交雜着在這方領域裏響了起來。
“你他媽的算個什麽東西?也配跟我家小姐說話?”
“唔……噗……”謝祈畫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順着她的嘴臉滑落。
而迎面撞上牢房的圓木,臉上更是頭破血流。她想掙紮,可絲毫沒有一點氣力,那隻手就像是鐵一樣把她禁锢在了那裏。
和謝祈畫一起被關在同一個空間裏的其他的姬妾們紛紛尖叫一聲,越發的往角落裏躲了起來。
晚靈卻還沒有放手的意思,清秀的小臉是完全不像平日裏的平易近人,狠厲的讓人害怕。
用辰月的話來說,晚靈的底線就是她家小姐,一旦觸及到這個邊緣的時候,晚靈就會超兇,巨可怕!
“唔……你放開……”謝祈畫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來,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
她下意識的看向左思思,可那個女人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隻是平靜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王爺,王爺……救救我……”她乞求的看向蕭清逸,可蕭清逸卻隻是冷眼旁觀。晚靈再次用力的狠狠将謝祈畫的身軀往前帶,發出一陣沉悶的撞擊聲響,狠聲道:“賤人,給本姑娘聽清楚了,要是再讓本姑娘從你嘴裏聽到我家小姐半個不是,我就把你的嘴給撕下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
己什麽樣子,連給我家小姐提鞋都不配!”
“晚靈。”楚懷風淡淡的開口。
晚靈這才停了下來,沖着謝祈畫冷哼了一聲,直接一推,那股大力将謝祈畫整個人都推搡得倒退了好多步,最後摔倒在地上。
“咳咳咳……”摔倒地上的謝祈畫不斷的咳嗽,那張臉上方才的害怕和驚恐已經被怨恨所取代,想着自己現在在牢房裏面,晚靈根本抓不住她。
她又壯着膽子,厲聲的對蕭清逸說道:“王爺!這個女人來肯定沒安好心,你千萬不要信她!她肯定是九王派來害您的!”
“不長記性?”涼涼的聲音忽然響起。
可說這話的,不是晚靈,而是一直沒有開口的楚懷風。
明明隻是聽起來再也随意不過的一句話,可卻讓謝祈畫渾身發寒,就像是有什麽東西把她的嘴巴給黏住了一樣,她根本不敢開口再多說一句話。
見謝祈畫安分下來,楚懷風也懶得再多看她一眼,将目光移向了這邊牢裏的蕭清逸。
“三王,好久不見。”楚懷風清淡的開口。
蕭清逸冷笑,“九王妃當真是厲害。本王的王妃,好歹也是安平郡主,堂堂三王妃,九王妃下手這般狠辣,真當本王是階下囚,不把本王放在眼裏嗎?”
“難道不是嗎?”楚懷風揚聲涼薄的反問,嘴角噙着一抹淺淡的笑意。
“你……”蕭清逸竟一時說不出話來,看着楚懷風的眼裏有憤怒,還有一種複雜。
他更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赤裸裸的打他的臉,是啊,難道不是嗎?他現在就是階下囚,左思思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裏。這就是事實,他又能如何?
方才他之所以不開口幫忙,隻是因爲謝祈畫這個女人還不值得他開口。
雖然這個女人是他的正妃,原本也是看上了她家中的勢力,還有謝祈畫的容貌,大家小姐的性子。
可是娶回王府之後,剛開始,的确這個女人很是溫柔賢淑,但是沒過多久,三王府中就開始不得安甯了。
謝祈畫善妒,不管是他的側妃還是他的寵妾,都遭到了她的毒手。甚至還暗中謀害了他那還尚未出生的孩子。所以漸漸的,他開始越來越讨厭這個女人。
可這個女人卻仗着自己背後有安平王撐腰,不僅在王府裏壓着一衆姬妾,更是經常給他臉色看,還不讓他納妾。
所以在剛剛她們對她動手的時候,他開沒有開口阻止。
但是不阻止,并不代表,他對于這件事就完全不放在心上。
再如何,謝祈畫也是他的女人,當着他的面教訓他的王妃,怎麽也是在下他的面子。
他本想出言諷刺一般,可沒想到,左思思竟然先讓他下不來台。
蕭清逸冰冷的哼了一聲,“你來做什麽?!”
他可不會像謝祈畫那麽白癡,以爲左思思那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來這牢獄當中,隻是爲了來落井下石。
楚懷風幽幽一笑,眼底泛起了一道淡藍色的光澤,旋即,一道無形的氣牆,将她,蕭清逸,晚靈包裹在了其中。
“本王妃來,是想詢問三王爺一件事。”楚懷風嘴角輕彎,淡淡開口。
謝祈畫想聽他們在說什麽,可是她發現,她隻能看見,他們的嘴巴在動,卻聽不見他們說話的聲音。
她甚至懷疑是自己的耳朵聽不見了。
可又能聽到身邊其他的姬妾們所發出的聲音,她瘋了一樣的攥着她們,“你們說話?你們說話啊?”
“你幹嘛?你以爲你還是三王妃呢?!不要臉的賤女人!”
“就是!放開我們!賤人!”
謝祈畫本來被左思思壓着就有一股怨氣無處發洩,而現在還被這些以前在府中給自己阿谀奉承的女人罵喝,頓時怒火中燒。
“什麽?你們敢說我是賤人?”謝祈畫撸起袖子就扇了那個女人一巴掌,完全沒有一點大家小姐的樣子。
謝祈畫一動手,另外幾個女人自然不肯罷休,紛紛跟她動起了手來。一時間,隔壁的牢房裏的女人們,俨然成了一片群毆現場。
楚海風眉目颦了颦,這些女人實在是聒噪。
蕭清逸面色十分難看,怒喝道:“你們都當本王死了嗎?”即便蕭清逸已經是階下囚了,可對于這些女人來說,仍然是她們的男人,她們的夫君。那心底與生俱來的尊卑奴性,讓她們頓時都停了下來,不敢再有所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