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風正想問問,怎麽會在這個地方遇到池淵,就聽見一陣疾馳的馬蹄聲,還有車輪滾動的聲音.
“駕!駕!”
當聲音越來越近,大家才知道是一輛馬車疾馳了過來。
原本放松警惕的護衛們立刻又精神的戒備了起來。
看到那馬車上駕馬的少年,楚懷風忽的展顔一笑,“是阿洛。”
終于,馬車停了下來,阿洛氣喘籲籲的往後倒了倒,看向池淵,“公子,你也太快了吧,阿洛根本趕不上啊!”
從出了青滄的邊境開始,公子說,坐在馬車上對身子不大好,所以他打算用輕功,一路飛過來。
公子的決定阿洛哪兒能反駁啊,隻能駕着馬車,公子在前邊兒飛,他在後邊兒追。
可是這公子的内力就像是個無底洞似的,一路不停的飛,可把他在後邊兒給追壞了
終于在前面不久追上了吧,公子說他感覺到這邊有人在打架,先來看看,結果又把阿洛給扔下了。
“真慢。”池淵有些嫌棄。
楚懷風打了個招呼,“阿洛。”
阿洛這才發現楚姑娘也在這兒呢,也笑着應道:“楚姑娘。”
然後阿洛像是知道了什麽似的,清朗笑道:“難怪公子飛那麽快,原來是因爲——唔……”原來是因爲楚姑娘在這裏啊。
可阿洛的後半句根本都沒說出來,他的嘴已經被一張手帕給堵上了。
池淵眼底泛起一道精光,嘴角抿起一絲淺淺的弧度,“我的手絹有點髒了,替我收起來。”
阿洛立刻意會,忙點了點頭,将堵住自己嘴裏的手帕給收了起來。
池淵這才緩緩看向楚懷風,清淺一笑,眸裏如平靜的湖面,被風吹起一圈兒波光粼粼的漣漪,“我這次來,自然是來找師妹的。”
蕭世甯一把将楚懷風拉到了自己的身後,“不知池兄找本王的王妃有什麽事?”
楚懷風想起,應該是之前自己去的那封信的事,恐怕池淵之所以來找自己,是想親自來告訴她吧。
拉下蕭世甯的手,楚懷風往前邁了一步,展顔笑道:“師兄,這兒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你随我們一同回北齊平陽城如何?難得見面,我也應該盡一下地主之誼才是。”楚懷風确實是想好好感謝一下池淵,不說他們之間有師兄妹的情分,池淵還是她的救命恩人。雖說在沂水樓,他一直在指使她幹活,但在修爲突破之後,她才知道,原來當初池淵所作的一切,都是爲了讓
自己去參悟,領略武道之意。
于此她對池淵是有感激的。
而于情,倆人又是師承同一個人,又有過結交,既是師兄妹又是朋友。
瀾之撲過來抱着晚靈的胳膊,好奇的看着這個陌生的男人。
而見楚懷風盛情邀請池淵,蕭世甯的臉色明顯不大好看。
平陽城中,有個老家夥就算了,這次回去還帶了個小家夥。
這半路上又冒出來一個師兄?
這一個兩個的都跟他搶媳婦兒,關鍵是他還不能怎麽辦。
他忽然有一種沖動把思思拐走,帶到隻有兩個人的地方誰也不見的沖動。
但思思已經開口了,他作爲思思的夫君,自然不可能駁了她的臉面,接着楚懷風的話朗聲繼續說道:“池公子若是願意,可随我們的隊伍一同前往平陽城。”
池淵眼底劃過一道光亮,溫雅淡笑,“好啊。”
反正跟師妹之間,還有好多筆賬沒算呢,現在又多加了一筆。
嫁人了?這種終生大事,都不跟師兄商量,也實在是不把師兄放在心上了吧……
對蕭世甯的開口,楚懷風有些驚奇,她還以爲,蕭世甯會百般不願呢。
然而事實上,蕭世甯确實是百般不願。但他不願有什麽辦法,媳婦兒都開口了,他總不能當面把人給趕走吧。
經過多次的經驗,蕭世甯漸漸領悟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無論什麽事,當面和思思起争執,矛盾,那就是自尋死路。
不如先順着思思,然後再……恩,就是這樣。
于是,回平陽城的隊伍,因爲池淵的加入,又壯大了不少。
隻不過,一路上,原本應該坐在馬車裏的楚懷風和池淵,都騎上了馬,而瀾之也換了一亮馬車,和阿洛坐在了一起。
大抵是因爲阿洛也不過才十二三歲,所以瀾之覺得,自己大概和這位小哥哥更有語言,所以幹脆就和阿洛坐在了一起。
本身阿洛也是個話唠,倆人一坐在一起,那是叽叽喳喳的說個沒完沒了。
蕭世甯掀開簾子,看着在車隊前方并駕齊驅的楚懷風和池淵,神色緊繃,俊容裏都是怒意。
就在方才,思思說和師兄有些話要說,再加上師兄于她有恩又是她盛情相邀,所以她還是出去和師兄聊聊天,聯絡聯絡感情。
“哼!”蕭世甯冷哼一聲,将馬車的簾子甩了下來。
思思怎麽不跟他聯絡聯絡感情!
蕭世甯忽然就想打自己兩嘴巴子,剛剛他就不該同意讓池淵去九王府做客的。
而放下簾子之後,他就看不到馬車前面的人了。這種看不到,讓他更心癢難耐。
實在是忍不住又掀開了簾子,緊緊的盯着騎馬走在車隊前面的兩個人。
楚懷風目光往後瞟了瞟,忍不住笑了出來。
池淵眼底也微微泛動着一絲光澤,清淡開口,“這位妹夫如此心胸,武功也不及你,依我看,師妹不若休了他。師兄可爲你另尋一樁姻親,三千美男,任師妹挑選。”
池淵笑,“師妹以爲如何?”
池淵的話讓楚懷風勒着馬缰的手差點兒給滑了。
“咳咳……”楚懷風一陣猛咳,略微有些尴尬,“師兄說笑了……”
還好蕭世甯在後面隔的他們遠,否則要是他聽見了,恐怕指不定得鬧出些啥。
池淵嘴角彎了彎,但笑不語。
隻是,雖然在笑,但很明顯看上去能夠感覺到他很是不爽。見池淵說完話,也不再跟自己搭話了。楚懷風有些不太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她總覺得,池淵好像在生她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