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風和蕭世甯此時卻是眼眸凝沉,他們雖然看不見,可是他們感覺得到。
就在方才,從池淵的身上猛地迸射出一股極強駭人的氣勢,而那股氣勢化成了實質化的力量,幾乎是碾壓式向陳李二老轟擊而去。
由此可見,池淵的修爲,到底有多強!
楚懷風心中也是驚駭萬分,她和池淵相處也有一段時日,可能是因爲池淵總是給人一種清風如許的感覺,會讓人完全的忽略掉他的武功和修爲。
在那個時候,她甚至一度覺得池淵的武功根本不足爲道。
可池淵一直給她的感覺卻又是深不可測,所以方才她向池淵告狀的一方面也是想試探試探池淵,而另一方面,則是想知道,池淵,到底是不是十方界中的人。
可這一場毫無懸念的碾壓,在力證她想法的同時,也給了她一個不小的驚吓。
池淵的強大,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
池淵一動也沒動,甚至叫腳步都沒邁步半分,如一顆松柏傲然立在原地,臉上仍舊一派溫潤,清淡的淺笑着。
看見池淵的這副模樣,楚懷風心裏都不禁瑟瑟抖了起來。難怪長雪也總喜歡笑,愛笑的男人,都是心裏蔫壞蔫壞的,簡直腹黑之極……
一想到從前她還跟個小白兔似的和池淵在一起說說笑笑,聊天把酒,她就有一種小白兔與狼共舞的感覺……
陳老和李老相互攙着站了起來,可剛站起來,嘴裏就噴出一口心頭血來。
但是倆人都不敢再上前動手,一是他們已經受了重傷,根本沒了動手之力。二是他們知道,他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命。那個人的修爲遠在他們之上,甚至可以肆意對他們二人進行抹殺。
他們到底是造了什麽孽,抓個人都這麽波折。前有十方界武道排行第三的高手,現在又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十方界的無名高手。
在十方界,就是這麽個殘酷的規矩,修爲低的人,被修爲高的抹殺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而隻要有一個境界的差距,那便是天壤之别。
這就是十方界的規矩,強者爲尊,實力便是你橫行那個世界的唯一準則。
李老緊緊的盯着池淵,言語畏懼之下又帶着一絲恭敬,“閣下究竟是什麽人!”
“我們也不過是奉命辦事,還請閣下高擡貴手。”陳老繼續道。
池淵淡淡的掃了他們二人一眼,好似在他的面前,那兩個人是再也微不足道的蝼蟻一般。
“我是什麽人,你們沒有資格知道。”池淵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淡淡開口,“可你們欺負了我師妹……這我就,不得不與你們說道說道了……”
陳李二老此時心裏的陰影面積堪比抓楚懷風的失敗陰影。
說道說道……
你他媽的這叫說道說道嗎?
是誰二話不說就直接動手的?
倆人現在很是能明顯現在自己的處境,想抓楚懷風是不可能了,任務完成不了總比送上性命強。
倆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打定主意,先逃命!
可他們剛一轉身,池淵寬袖一揮,兩人立刻被那一強勁的氣道直接掀飛數丈遠。
“啊——”
伴随着齊齊的慘叫聲,兩道人影也齊齊砸落在地面,趴在地上不斷痛苦的呻吟。
“本公子向來不喜殺生,但如下次再讓我見到你們……”池淵淡笑着從陳老臉上掃向了李老,唇線微微抿了起來,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可後面沒有說出口的話,自是不言而喻。
陳李二老根本不敢久留,拖着已經收了重傷的身子忙不疊的逃離了此地。
見到自己的師兄如此簡單的就把那兩個人給攆走了,楚懷風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就發現把自己打的半死的一個自己以爲很厲害的人,結果他來之後,就吼了兩聲就把人給吓跑了……
郁悶……
還有一種挫敗感。
那兩人離去之後,一行人才終于将懸着的心落了下來。
池淵緩緩的轉過身,看向楚懷風,目光上移,落在了那個緊緊摟着她的男人身上。
而那個男人,同樣毫不懼色與他對視。
楚懷風方才被那一傾盡權利的一掌确實傷了肺腑,忍不住重重的咳嗽了一下。
“咳咳……”
“思思!”蕭世甯臉色皺遍。
晚靈也跑了過來,“小姐。”
而這個時候,瀾之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邁着小短腿跑向了他們這邊。
楚懷風擺了擺手,“不用擔心,沒什麽事。”還好剛剛池淵将她身上的力道給化開了,否則隻怕會更嚴重。
現在這點兒傷隻要自己稍微調理一下,運轉内功心法就能自己修複了。
池淵眸光淡淡的從蕭世甯身上收了回來,看了楚懷風一眼,見傷勢不重,唇線微微勾起,語氣裏帶着一絲絲的微涼。
“這才離開沂水樓多少時間,身子骨就這麽差了。在師兄那兒,可不是将你養的白白胖胖,身強體壯的。”
楚懷風:“……”他哪兒将她養的白白胖胖的了,一天不是指使她去挖地,就是讓她給他端茶遞水。
蕭世甯眼裏倏地一冷,沂水樓?思思在失蹤後在那個地方呆過?而且聽這個自稱師兄的男人的口氣,呆的時間還不久?
而最重要的是,思思竟然沒有告訴他。
楚懷風感覺到了蕭世甯的不悅,大概知道蕭世甯又在想些什麽,暗暗的擰了下他的胳膊,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稍後在與你細說。”
然後楚懷風看向了池淵,咧嘴一笑,“師兄。”
對倆人互相介紹,“這是我同門師兄,池淵。”
“這位,是我的夫君,蕭世甯。”
楚懷風這才回答了之前倆人的問題。
師兄?
夫君?
倆人的心裏同時冒出這兩個字,而這身份,這兩個字,竟讓兩人越看對方……越不順眼。
池淵清淡的淺笑,“原來是妹夫。”蕭世甯對于妹夫兩個字,還算比較受用。眼裏隐去一抹邪氣,輕輕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