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楚懷風那被砸落出來的速度太快,即便是蕭世甯用盡了全力,卻還是沒有追上。
然而就在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的時候,一道青綠色的身影忽然宛如踏碎着虛空而來,速度快的隻能看到一道殘影。
就連那道殘影的身後,那凝滞在後的空氣中的塵埃仿佛都霎時停滞了時間一般,緩緩的在空中轉動着。
楚懷風原本失重的身體,忽然之間像是被一雙手穩穩的接住了。
那速度快的她根本來不及反應,這個時候的楚懷風根本沒有心思去判斷接住他的人是誰,下意識的就以爲接住她的人是蕭世甯。
那一陣天旋地轉,穩穩落地之後,楚懷風方才那強烈的失重感和被迫墜落的感覺才逐漸消失。
楚懷風微眯了一下眼睛,剛剛那個死老頭的一掌着實拍的讓她髒腑受了些内傷。要不是她有玄冰訣護體,恐怕已經會比上次長雪手上還要糟糕。
蕭世甯看着前面先于他之前接住思思的男人,臉上倏地凝起了一股冷意。
楚懷風還沒看清抱住她的人是誰,直接開口,“蕭世甯,我沒事。放我下去。”
可誰知,從頭頂上傳來的,是另一陣熟悉的涼涼的笑意。
“呵呵……許久不見,師妹竟然成了臉盲了?”
哎?楚懷風登時把臉往上仰了一下,看向頭頂上的那張臉。一時還有點沒反應過來,聲音既有驚喜也有詫異,“師……師兄?”
可楚懷風師兄二字剛一吐出來,她頓時覺得身子一重。
“嘭!”
楚懷風從原本被抱着的姿勢直接被摔在了地上。
被摔在了地上?!
楚懷風臉色糾結,這地上是有沙石吧?可紮的她屁股疼死了。
楚懷風這還是第一次這麽憤怒的看向池淵。
可池淵的臉上簡直溫雅清潤的如清風明月,嘴角噙着一抹極淺極淡的笑意。
“師妹不好意思,實在是手滑了點。”這小沒良心的,枉自己特意來找她,竟然一見面就把自己錯認成了别人?嗯?
池淵這一派素淡的模樣,完全讓人看不出他有一絲一毫的成心。
不管是橫看豎看,都好像是在映襯着他那句話。
他隻是,手滑了而已啊。
可楚懷風信他手滑才有鬼,池淵這個人,她在沂水樓就算是看出來了,根本就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狐狸。
這時候,蕭世甯也飛奔了過來,立刻将楚懷風扶起,占有欲極強的攬入自己懷中,帶着敵意的看着池淵。
“你是什麽人?”
在蕭世甯懷有敵意的盯着池淵的時候,池淵也在打量蕭世甯。
池淵清潤的眉目微不可見的動了一下,這個人……
“師妹,他是什麽人?”池淵淺笑着看向楚懷風。
一種十分詭異的氛圍,在蕭世甯和池淵當中流轉着。而這種氛圍,讓楚懷風,包括遠遠在外的晚靈和辰月都不禁渾身打了個寒顫。
楚懷風輕咳嗽了一聲,“等會兒再解釋。”現在可不是認親的時候。
轉身看向了那震驚在原地,臉色凝重的陳李二老。
而那兩個人,現在的目光都已經放在了池淵身上。
倆人用傳音交流着。
“這個人到底是誰?”
“不清楚,竟然能這麽輕易就化解我們傾盡權力所打出的那一掌!除非修爲比我們還要高!”
如果沒有那個人借助楚懷風的話,她落地之後不是不是半死,就是重傷。
楚懷風現在也不管方才池淵摔了自己一屁股了。用着一副告狀的口吻指着對面的陳李二老,“師兄,就是他們兩個人,要抓我,還要廢了我。”
楚懷風才不管池淵是來做什麽的,白來的大腿,不抱白不抱。
也正好見識見識,她這位師兄,到底有多厲害。
雖然相處了好一段時間,可她對于池淵的修爲和能力,卻是一無所知。
而楚懷風的話讓蕭世甯眼底凝結起了一層寒霜,但沒有說話。
隻是攬着楚懷風的手更緊了一些。看向池淵的眼裏的那股敵意,也更深了一些。
池淵眉毛微不可見的揚了揚,師妹這是……向他告狀撒嬌嗎?
恩……此番舉動深得他心。
池淵這才微微側身,看向了陳李二老,眼裏隐下一絲訝異。
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池淵眉目清淺,嘴角含笑,清潤溫雅的教任何人見了,都不由心生一種好似被春風拂過的舒服。
“我師妹說,你們想抓她,還要,廢了她?”池淵語氣好聽的就像是在和他們閑話家常一般。
但在陳李二老聽起來,卻更像是一道催命符。
那話中所隐含着的迫意直逼他們而來。
倆人有些心驚,這個 人究竟修爲有多高?!他們根本感覺不到這個的修爲,而在他們看來,眼前這個男人看上去和俗世界的普通高手也沒什麽區别。
但是!修爲遠高于他們的大人物,是可以隐藏自己的修爲的!
爲保險起見,陳老上前一步,冷聲道:“奉命行事,還請閣下切勿插手。”
池淵溫潤的眼神流轉起一絲清淡的淺笑,“我隻知道,你們,欺負了我師妹。是嗎?”
陳李二老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這個人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楚懷風也和蕭世甯相視了一眼,倆人都默契的沒有出聲,當看戲群衆。
而就在與此同時,池淵眼底陡然劃過一絲寒意,随之,就在他周身方圓之内,一股肉眼不可見的強大的氣場驟然以他爲原點,如翻湧的巨浪向陳李二老滾滾襲去。
陳李二老這個時候才終于确信,這個男人,當真是十方界的高手!
刹那之間,陳李二老根本沒有任何還擊之力!被那襲來的強勁的力量像是千斤巨石一樣,狠狠的猛錘在他們胸口。瞬間,将他們擊潰倒飛數丈遠。
二人落地吐血,面色蒼白,很是狼狽的擡起了頭,心中滿是震驚和驚懼。晚靈和辰月也有種懷疑自己眼睛剛剛沒擦亮的錯覺,他們是不是錯過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