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風放下手中的戰報,彎唇笑了笑,“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麽快。”
其實按照大軍出發前她的預估,應該還會多兩日時間的。沒想到,蕭世甯的動作竟然會這麽快。
别說楚懷風沒想到,就連上官依人,晚靈他們也沒想到。
到這個時候,上官依人和晚靈不禁很有默契的站在了一起,共同感歎了一句: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啊!
天知道,王爺在率軍作戰的時候,問了多少次關于王妃的情況了。
好像就怕他出去打會兒仗的功夫,王妃就能消失不見了似的。
不過,畢竟王妃确實是消失了太久了,她們也能理解。
鳳翔國。
此時的秦隽已然是忙的焦頭爛額,自從他回朝之後,不少的大事小事就像是積累了多時一樣,猛地爆發了出來。
不是這裏起義,就是那裏鬧土匪。
一時間,就像是突然多出了無數的破洞,急切的等着他去填補。
終于處理完手上的折子之後,秦隽才向後仰靠在龍椅上歇息起來。
那雙深邃的鷹眸微眯。
他知道,這些事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都聚在了一起爆發,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
可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有這樣的能力,随時控制一個國家内部的動亂,而且,很明顯,那個人的目的就是他。
秦隽的眸光倏地睜開,眼底是一片冷寒。
會是她嗎?如今,想要亂了他的江山,毀了他的所有,而又有着這樣的能力的人,除了她……不會再有别人了。
秦隽忽然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滋味,不甘和憤怒一同如洪水般湧了出來。
當年,她的眼裏隻有他,幫助他,輔佐他。
可現在,爲什麽她要站在自己的對立面?又爲什麽,要和自己針鋒相對?!
難道,他們之間,就隻剩下不死不休了嗎?
一想到這,秦隽仿佛覺得靈魂都被抽離,心如刀絞。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翻騰的情緒,最終,那複雜的萬般情緒,都化作了憤怒、不甘、怨恨、執念。
秦隽薄唇勾起一抹涼薄冷血的弧度。
既然,懷風你想與我不死不休……那便,就這樣,糾纏一生一世吧。
就算是死,我也隻會讓你死在我的手裏。
“皇上,這是從趙國傳來的書信,還有津門關的來報。”
李茂呈着書信,恭敬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秦隽揉了揉眉心,威聲道:“呈上來。”
“是,”李茂立刻将書信遞了上去。
秦隽很快便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兩封書信,但是那臉色卻是越來越陰沉,身周圍所散發出的冷意也是越來越甚。
“陳石這個廢物!”
秦隽憤怒的直接将手裏的書信扔在了地上。
李茂忙不疊的将地上的書信撿了起來,恭敬的立身在一旁伺候着。
秦隽離開之後,原本以爲陳石還能将北齊的大軍拖一陣子,這樣,便于他從另一方起事。可誰知道,陳石竟然連幾天的功夫都守不住。還讓趙國的軍隊暴露了!
但是想到有她在,趙國的軍隊人馬暴露是遲早的事。
可惜他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她會突然出現在津門關,如今趙國軍隊已暴露,蕭世甯竟然還親筆去信了一封,極盡威脅恐吓之意。
而無論是她還是北齊,絕計不會就這麽輕易的就放過趙國。
幹涉他國内政,這是讓所有國家都爲之痛恨,足以站在同一戰線的罪名。
他可不會在這個時候冒天下之大不韪,傻的去當那個出頭鳥。
秦隽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趙國,這一次,怕是要損失慘重。
可惜,這一次,他已經不能再伸手了,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娘娘,皇上說了,他在禦書房期間,任何人不得打擾。”
禦書房外的太監細聲細氣的恭敬道。
可外面的人似乎是非進來不可,聲音尖刻,“本宮特意來來關心關心皇上的龍體,你這奴才擋什麽道?”
秦隽薄唇微勾了勾,“朕不在宮中的日子,她可還安分?”
李茂垂着頭,似乎在猶豫該不該說。
但當感覺到面前的身上所散發的寒意時,立刻恭敬說道:“回皇上,您不在宮中的時日,據說,雲貴妃時常在宮中發脾氣,懲治了不少的宮女。就連後宮中的妃子,都……有些已經……”
後面的話不需要李茂多說,秦隽便已經明白。
這麽多年來,後宮中的事,雖然他從不理會,但不代表他不清楚。就算是從前,那些女人想暗中謀害懷風,他都知道。
可是她卻從來都是一副波瀾不驚,輕而易舉的就看破那些人的心思和想法,也從來不正不搶。
對于那些想害懷風的女人,他是十分厭惡的,甚至想把她們都殺了。
可是,他又很好奇,她到底會怎麽做,他喜歡看她那副輕而易舉的應付她們的模樣,想要看到她爲了他去那些女人争鬥,想要看到她像是個普通的女子一樣,尋求他的幫助和依偎。
因爲,這樣,他才覺得,她是愛他的,是在乎他的。
但是她卻永遠是那麽寵辱不驚,是那般無所謂的态度。無論是對雲若,還是對後宮的其他妃子,她都絲毫不在乎。
所以他雖然知道後宮裏那些女人的手段,卻都一直冷眼旁觀。
他想等着她來找他,去質問他,甚至罵他。
可最終,她都沒有低下頭來求過他一句話,問過他一句話。
可笑的是,她終于跪下來求他了,爲的卻是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至于雲若……
秦隽的臉上倏地浮現出一抹冷意。
他心裏很清楚,她想的是什麽,她想效仿她,妄想成爲第二個她,治國平天下,和他并肩站在這個世上的頂端。
可是……她以爲,這個世上,還有第二個她嗎?
米粒之珠也妄想和月華争輝。
更何況,若不是她……若不是她,懷風根本不會那樣對他!也不會離開他!他要将她的野心一點一點的在這後宮裏磨滅,讓她成爲禁锢在這宮牆内的女人,終不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