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界中高手如雲,每一方勢力,随便拿出來都能夠讓整個大陸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也是因此,十方界的所有勢力從不入世。
而他們,也将所有與十方界相關的所有資料都從俗世界中抹了去,爲的就是将俗世界和十方界徹底劃分開來。
所以,俗世界的人,根本無從得知,還有一個領域中隐秘勢力,遠遠淩駕于他們之上。
楚懷風皺了皺眉,從绯蘿的口吻中,她便知道,绯蘿現在并不會告訴她和十方界有關的訊息。
也便不再追問這個話題。
她知道,有些事,自己遲早會知道。
就像是一條在水裏遊泳的魚兒,當它遊的地方越寬闊,所能見到的東西也就越多。
“關于绯蘿姑娘想要知道的東西,我已經知無不言了。若真如绯蘿姑娘所說,玄冰訣是你的一位故人所創,那麽依我猜測,绯蘿姑娘口中的故人,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師父。”楚懷風恢複了常色,緩緩說道。
如果這绯蘿要找的人是自己的師父的話,說不定,還能從绯蘿的口中得到一些和師父相關的訊息。
“你的師父,叫什麽名字?”绯蘿眸光閃過一道光亮,沉聲問道。
楚懷風指尖輕輕的敲着桌沿,唇畔彎了彎,“我的師父,沒有名字。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麽。而我,從小便隻喚他師父。隻不過,在八年前,師父就失蹤了。”
不錯,整個澗溪谷,都隻尊稱師父爲老谷主。而自己則隻稱呼他爲師父。
至于他的名字,直至今日,也沒有一個知道。
在楚懷風的記憶中,師父在八年前去世以後,她爲了給師父立碑銘,翻遍了澗溪谷所有資料,都沒有查到關于師父的名字的信息。
“所以,我也想問一問,姑娘口中的故人,又是何許人也?若當真是我師父,或許我們的目的,也便是殊途同歸了。”
聽聞楚懷風的話,绯蘿美目微擡,嘴角微不可見輕動了一下。“他的名字,叫姑蘇白,是一個天才,在一百多年前,以一身極高的修爲突然就出現在了十方界。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裏來,也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他一出現,就将十方界攪了個天翻地覆。而那,也是
十方界第一次發生動亂。
在那之後,他便自立了一方勢力,名爲望君涯。”
绯蘿說着似乎才發覺自己說了些不該說的話,轉而說道:“但是,他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失蹤了。直到前兩年,我在十方界内找到了他的蹤迹,便尋到了俗世界來。”
楚懷風皺了皺眉,“若他還在世上,豈不是已經早已過了一百之齡。”
聞言,绯蘿幽幽的笑了笑,目光落在了楚懷風的那張小臉上,“你不是也已經返老了?”
楚懷風怔了一下,忍不住一問,“十方界的人的年齡都……”
“視修爲而定,若達不到那層修爲,仍舊和普通的人一樣,容顔老去,百歲入土。”绯蘿知道楚懷風想問什麽,直接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
楚懷風心中暗道:也就是說,如果師父當真沒死,也許真是個一百多歲的老怪物了。
而這就能解釋原本萦繞在她心底所有的謎團。
不禁擡頭看了眼绯蘿,如此的話,绯蘿這麽高的修爲……那年紀……
“女人的年齡是秘密。”看楚懷風的眼神,绯蘿就知道她在想什麽。有些不悅的冷聲開口。
楚懷風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也沒說想問绯蘿的年齡啊……不過從之前那兩個老頭稱她爲前輩來看,恐怕绯蘿的年紀應該在那二人之上。
“聽姑娘……聽前輩所說,我的師父應當就是前輩所說的故人,隻是不知前輩和師父之間……”
楚懷風本來想喚姑娘的,但想來似乎也不大合适,既然绯蘿和師父同輩,那便稱呼她爲前輩好了。
“不過是老熟人罷了。”
绯蘿并沒有正面回答楚懷風的問題,漂亮的藍眸淡淡的看了楚懷風一眼,她很清楚,玄冰訣便是那人所創。而這個世上,更不可能有人會從他的手中獲得那玄冰訣的修煉方法,除非,是他親自教授。
所以對于楚懷風的懷疑,她也是認同的。
那個人,或許真的是眼前這個小姑娘的師父。
可他消失了那麽久,就是爲了到俗世界來收個徒弟嗎?雖然這個小姑娘資質的确很好,可在十方界中,天生就是修煉根骨的人更多,又何必要在世俗界當中來呢。
見绯蘿低眉思索,楚懷風也不打擾她,而是自顧自的也思慮了起來。
手指習慣性的有節奏的輕輕敲擊着桌面,如果師父是十方界的人,那麽師父又是如何成爲澗溪谷的谷主的。又爲什麽要在八年前,突然失蹤呢。
然而更加讓楚懷風不解的是,她一直有一種感覺,好像……師父一直在看着她……
這種感覺既讓她有些毛骨悚然,卻又讓她莫名的心安。
“他失蹤之前,可有留下什麽線索?”绯蘿有略微有些急色的問道。
楚懷風輕輕搖了搖頭,“師父是八年前失蹤的,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見绯蘿神色有些不郁,楚懷風從容輕笑,“前輩尋我師父若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可告知與我。要是有機會見到師父,我一定将前輩的話帶給他。”
绯蘿柳葉眉微颦,“不必。”
楚懷風也不惱,隻是平和的笑了笑。
绯蘿的拒絕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她隻是故意那樣說,想看看能不能套出绯蘿和師父的關系罷了。
可绯蘿也不是什麽普通之輩,絲毫沒有透露出一點訊息。
到底绯蘿和師父是什麽關系呢?楚懷風心中稍微臆測了一下,該不會是師父惹的桃花債吧?
姑蘇白……
原來,師父的名字,是叫姑蘇白麽?想來也不禁覺得好笑,枉她自小便跟随師父學藝,可卻連師父的名字都是從别人的口中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