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依人點頭,立刻吩咐了下去。
蕭世甯雙眸微微眯起,望着前方,仿佛呢喃一般,“本王能感覺到,思思,就快出現了。”
聞言,辰月,江逐,上官依人不約而同的相視了一眼。
将逐面具下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但辰月和上官依人,眼底都不禁不禁浮現了一抹複雜。
這段時間以來,王爺對王妃的感情,他們都看在眼裏。
有時候,就連他們也會生出感慨,也許,這就是這世間最美好的感情了吧。
上官依人本就是女子,心中的感觸更深。更何況,當初自己也算是爲他們之間的感情推波助瀾了一把。時至今日,她才覺得,當初自己的一廂情願是多麽愚蠢,又是,多麽可笑的一件事。
好在,王妃不嫌棄。
而王爺,也沒有記仇。
否則,依照她當時那般将王妃關在水牢裏,隻怕是九王爺恨不得把她給抽筋剝骨。
楚懷風緩緩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每當她入定以後,都往往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嘯風,我睡了多久了。”楚懷風緩緩從地上坐了起來,發現嘯風也在自己的身邊盤卧着。
她活動了活動自己的筋骨,體力和精神都恢複了。
“吼……”嘯風低低的吼了一聲。
楚懷風皺了皺眉,“這麽久嗎?”
她站起身,看向了山洞外邊,現在的時辰,應該是戌時。也就是說,她這次一睡,應該睡了六個時辰。
按照她當時逃跑的方向來看的話,她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在津門關以北。
楚懷風走出山洞,摘下一片葉子輕輕的吹了起來。
一道悠揚的音調瞬間在這方天地響起。
忽然,隻見一隻白色的小鳥撲騰着翅膀朝着楚懷風飛了過來,停留在了她的肩膀上。
楚懷風直接從小鳥的羽毛中取下了藏在裏面的紙條,旋即将它放回了肩上。
白色的小鳥撲騰了下翅膀,才抓着楚懷風的肩膀站穩。
而嘯風見到這隻小鳥竟然不知死活的飛到了楚懷風的身上,不滿的低吼了起來。
這一吼,直接把小鳥給吓得從楚懷風的肩膀上撲騰一下差點兒落到了地上。旋即翅膀一撲,便飛了起來,隻敢在這方的上空盤旋着叽叽喳喳叫了起來。
在紙條包裹着的外邊兒,寫着少主親啓四個小字。
便說明,這個消息,專程傳遞給楚懷風的信息。
而這白色的鳥,也隻負責給她傳信。
這封信是晚靈傳出來的,字迹也是晚靈的筆迹。
楚懷風快速的掃了一眼信紙上的内容,旋即神色微變。
信上簡明扼要的交代了一些近兩日所發生的事,還有,從平陽城所傳來的消息。
“這次帶兵來虞城的主帥,是蕭世甯?”楚懷風疑惑出聲。
由于她離開津門關已經有好幾天,而自己也一直沒有時間看這消息,所以,這應該已經是幾日之前的消息了。
按照時間來推算,蕭世甯應該已經快抵達津門關了。
楚懷風眼底不自覺的浮現出一絲柔和,嘴角也微微揚了起來。
看來,即便是她不回去找他,他也會找來自己啊。
隻是,如果率兵的人,是蕭世甯的話,那麽,秦隽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如此……按照秦隽的性格,斷然不會讓援軍成功進入津門關内。
更何況,帶兵的人,還是蕭世甯。
楚懷風沉了沉眸,随手撿了個枯黑的枝桠,撕下一塊布條,在上面寫了起來。
而後伸了伸手,那白色的小鳥立刻飛落到楚懷風的手上。
“吼!”嘯風不高興了,又是沖着那白色的小鳥一陣低吼。
剛落到楚懷風手上的小鳥立刻被吓得飛了起來。
楚懷風颦了颦眉,看向嘯風,卻見嘯風隻是一頭虎腦的看着她,瞪着一雙瞳孔,晶亮晶亮的,一副好不無辜的模樣,好像方才什麽都沒幹似的。
“嘯風,别鬧。”楚懷風沒好氣的開口。她倒是不知道,現在的巨型獸類,都這麽頑皮的嗎?
聽到楚懷風不滿的聲音,嘯風耷拉着腦袋,将整個頭都匍在了地上。可眼睛卻眨也不眨的盯着那隻白色的小鳥,好像隻要它敢靠近,它就一口把它給吃了似的。
見嘯風安分了下來,楚懷風這才繼續讓小鳥停在了自己的手上,而後将寫好字的布條綁在了它的腿上。
吹了一聲口哨之後,小鳥立刻撲騰着翅膀飛了起來,在天上盤旋了幾圈之後,便飛離開了這個地方。
白色的小鳥飛離之後,楚懷風才緩緩走到了耷拉着腦袋的嘯風面前。
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腦袋,輕笑道:“嘯風,我們去找他好不好。”
嘯風一聽,瞬間從原本卧着的姿勢站了起來,甩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巨大的體型一下就将楚懷風的身子給籠罩在了一層陰影裏。
嘯風前肢低身下伏,楚懷風唇畔微揚,立刻一躍騎了上去。
旋即嘯風站起身,開始在林中飛速的奔跑了起來。
另一邊,蕭世甯所率領的大軍已經越來越接近津門關了。
可就在他們還未徹底到津門關的地界,便遭到了伏擊。
就在大軍行進的過程中,路過一個隘口之時,蕭世甯似有所感一般,雙眸陡然一凜,擡手,沉聲道:“提高警惕。”
衆下屬:“是!”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轟鳴聲混雜着塵土,仿佛讓整方天地都顫動了起來。
“是滾石!”辰月沉聲道:“保護王爺!”
所有人都擡頭都仰頭上望,隻見無數的滾石從山頂上朝着他們的方向滾了下來。
一時間,塵土飛散,所有馬兒都受驚了起來。
“都散開!”蕭世甯眸光一冷。
就在滾石朝着他們砸來的時候,蕭世甯腳下一踏,立刻從馬背身上飛身而起,華麗的身影幾個旋身便躲開了滾石的攻擊。而辰月江逐,上官依人等武功本就不低,自然也很輕易的躲避開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