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風唇線輕挽,此番她将她和晚靈易容成蕭世甯和辰月的模樣,便是想以蕭世甯的名義趕在夏侯臨之前,囊在自己手裏。
而長雪則去完成其他她所交辦的事了,暫時離開了邑城。晚靈還是忍不住擡頭仔細看了一眼易容成九王爺模樣的小姐,簡直……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啊!就連神态都惟妙惟肖。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那一股邪氣,要不是知道是小姐易容的。恐怕連她都要以爲,這是九
王爺本爺了。
就在這時,從宮門内走出一行隊伍,以一名青藍色衣袍的太監爲首,朝着他們轎攆的方向緩緩走來。
楚懷風眉角輕挑,“來了。”
晚靈立刻正了正色,收回了眼裏的鬼靈精,變成了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恭迎九王爺,雜家奉皇上的命令特意來接待九王爺進宮。”太監恭恭敬敬的颔首道。
楚懷風桃花眼閃爍着一抹淺淡的笑意,“青滄國主有心了。”
太監面上笑着逢迎,“九王爺請,陛下早已設宴,靜候九王爺大駕。
楚懷風也眉毛微挑,“請。”旋即撩了下衣擺,跟随着太監的帶引走了皇城宮門。
晚靈也随之緊跟而上,一張面癱的表情着實是憋的她很難受啊。
真不知道辰月那個家夥平日裏究竟是怎麽度過的,就這樣一幅跟誰欠了自己幾百萬似的表情,到底是怎麽練成的?
想想都幾個月過去了,她也沒見過辰月了,還真是有些怪想念的。也不知道現在在做些什麽。
楚懷風這并不是第一次來到青滄國的皇宮了。
可不得不說,光明正大的的感覺和做賊的感覺,的确是不一樣。不一樣的是,她可以優哉遊哉的欣賞起整個皇宮的布局和景緻來。
青滄國雖然是小國,皇宮内苑也不如大國的宏偉霸氣。但卻另有一番别緻,有一種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的感覺。反而在雕琢上,也更加的精緻了一些。
沂水樓。
“公子,這是楚姑娘派人送來的。”阿洛将一個檀木盒呈到了池淵的面前。
在書樓内看書的池淵,緩緩擡起了眼簾,那張清俊的臉上依然泛着不太正常的白。即便是嘴唇也毫無血色。
他颦了颦眉,伸出白淨向纖長的手指打開了那個檀木盒。
一打開,淡淡的紅色流光便從檀木盒中溢了出來,頓時,整個房間内 都充盈着一股清新的甜香。
“麒 麟 果。”池淵唇齒輕啓,輕聲道。
阿洛眼睛也睜大了些,有些訝異,“楚姑娘真的把麒麟果拿到手了。”
雖然楚姑娘拿到麒麟果是遲早的事,但是阿洛也覺得也太快了點兒吧。
這才幾天的功夫,就讓人把麒麟果送回來了?
“這樣也好,公子您就能快點好起來了。”
池淵将那枚麒麟果從檀木盒中拿了出來,在手中把玩着。
“阿洛,她離開時是怎麽說的?”
阿洛回憶了一下,也就幾天前的事,所以阿洛也記得特别清楚。
“楚姑娘說,讓阿洛照顧好您,她過兩天就回來。”
可阿洛話一說完,就覺得渾身嗖嗖的傳來一陣涼意。
他……是不是說錯話了?
池淵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意,那雙一向清澈無波的眼裏也帶上了些許愠怒。
“讓人給我送回來,自己也不願意回來……呵,出爾反爾……師妹這眼裏,是沒我這個師兄了嗎?”
阿洛登時整個身子都緊繃了起來,這……公子生氣了,公子是真生氣了啊!
這麽多年來,阿洛極少見到池淵生氣,而且阿洛也很清楚,公子有着兩面。
一面是他平日裏的模樣,閑淡清雅得簡直超凡脫俗的不像人了。
而另一面,便是這個模樣,涼寒入骨。實在是……太可怕了……
阿洛覺得,要是一個人隻是這個模樣倒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公子永遠都披着那一層清雅公子的皮……
池淵看着手中的那顆麒麟果, 可那雙眼睛的焦距并沒有落在麒麟果身上,像是在透着麒麟果看着别的什麽。
這個丫頭,才剛認了他這個師兄,轉身就翻臉不認人了是嗎?
很好……很好……
要是楚懷風知道池淵的想法,那可真得喊冤了。
她本來也想親自送回來,等着池淵身體好了之後再離開。
可當前的狀況,她可不能拱手将這青滄國讓與旁人。
即便那個人,是曾經與她交好的夏侯臨。
此時,青滄皇宮。
青木陽覺得自己宮中近日着實熱鬧,剛招待完夏國而來的儲君,聞名天下的鬼手神醫,今兒又來了個傳聞中北齊國的皇室“毒瘤”,九王爺。
這些人,怎麽都把主意打上了他呢,他這個在夾縫中求生存的小國容易麽他。
可面上還是扯出了一絲笑意,說出了同前兩日一樣的客套話,“得北齊九王爺大駕光臨,實在是讓我青滄皇室蓬荜生輝啊!”
楚懷風嘴角輕輕挽了挽,一手把玩着小酒杯,“青滄國主客氣了。”旋即,話鋒一轉,“本王聽說,前兩日,夏國的二皇子殿下,也來拜訪了青滄國主。倒還真是湊巧。”
青木陽嘴角的笑意微微僵了一下,聽說?當他傻啊。夏侯臨來時便是暗中來訪,根本沒有什麽外人知道。這北齊九往又何來聽說?
而這夏侯臨剛拜訪完,這九王爺後腳就來了。說是巧合,打死他都不信。
青木陽也笑着打了個哈哈,“是啊……真是湊巧……”
他正準備找個話題,把這話題給拉開。
“本王倒是好奇,這夏國二皇子,千裏迢迢來這青滄國,所爲何事呢?”楚懷風箕踞坐在位子上,一副好不悠哉的模樣,似笑非笑的盯着青木陽。可就是這般看似随性,把别人家當自己的模樣,更讓青木陽渾身都不自在。就宛如那個人才是主子,而他的每一句話,都帶着一種極強的壓迫,讓他如坐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