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王妃離開以後,晚靈也離開了。從那以後,他也沒有再見過晚靈了。
“绯蘿姑娘。”辰月恭敬的喚道。
叫绯蘿的女子面紗下的嘴臉微微勾了一下,藍色的眸子隻是看着蕭世甯。
蕭世甯目光隻是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便踏着步子離開了。
看着蕭世甯的背影,那雙藍的雙眸也微微眯了起來,勾起的嘴臉也斂去了笑意。眸光幽深,似乎在想着什麽。
當蕭世甯和辰月走到後山的時候,隻見那隻白虎不斷的在山下踱着步子,如盆的大口時不時的發出一陣長嘯。
而它每發出的虎嘯都幾乎震得山林都抖了起來。
一時間驚的周圍的人根本不敢上前。
見蕭世甯來,所有的下屬齊齊垂首,“參見王爺。”
而蕭世甯一出現,那隻白虎碧幽幽的瞳孔便緊緊的鎖在了蕭世甯的身上。
“吼!”白虎盯着蕭世甯又發出一陣低嘯。
“打開。”蕭世甯吩咐道。
下人們有些猶豫,打開栅門要是白虎沖進來可怎麽辦?
但既然王爺有令,他們自然也立刻将栅門打了開來。
旋即,蕭世甯直接走了出去。
辰月皺了皺眉,“王爺……”
蕭世甯揚了揚手,辰月也立刻噤聲,不再多言。隻是眼中還是有些擔心。
蕭世甯緩緩走近那白虎,而那白虎竟也不再嘶吼了,隻是粗粗的喘着氣。仿佛它的每個喘息聲,都會讓你的心髒也跟着跳動。
看着蕭世甯的接近,白虎好像對于這個曾經用刀子紮了它腿的男人,還是有些心有餘悸。那雙圓碌碌的眼睛裏竟也浮現了些許畏懼。
蕭世甯走近白虎,那雙凜然冷冽的雙眸忽的柔和了不少,“她給你取了個名字,叫嘯風是嗎?”
誰知那白虎突然半卧了下來,發出一陣低吼。
明明隻是一陣低低的獸鳴,可辰月卻從那聲音中聽出了一種哀恸的情緒。不禁疑惑,難道,這個大貓,真的懂人情不成?
蕭世甯唇線抿起一彎凄冷的弧度,伸手摸了摸白虎的大腦袋,輕聲道:“既然她不在了,本王留你,又去讨誰開心。你要是想她,就去把她給本王找回來。”
蕭世甯的聲音越發的低沉,到最後幾乎是帶着一種命令的口吻。
白虎猛的長嘯了一聲,這一聲比方才的都要凄厲百,雷鳴般的聲音所引起的罡風帶着穿刺空氣的強勁,讓周圍的人都不禁捂住了耳朵,有些内力較弱的人甚至已經已七竅流血。
這,才是獸王之威!
白虎長嘯一聲之後便站了起來,幽深的看了蕭世甯一眼後,便幾下虎躍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看着已經消失在山林中的白虎,辰月的心中也升起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王爺始終不曾放棄王妃的一切,手下所有的人也在全天底下的搜尋着。可已經幾個月了,連王妃的一點訊息也沒有。
他也嘗試過聯系晚靈,但是,很明顯,晚靈他們,也沒有王妃的消息。如果有……晚靈也一定會回來的吧……
蕭世甯目光幽沉的盯着白虎消失的地方,站了良久良久。
他的心已經空缺了很久很久了……爲什麽,思思還不回來。從小到大,他從未覺得時間是如此的難熬。可是他又不得不熬下去,因爲,他答應過思思。
她喜歡這天下,他就送給她。
這是他給她的第一個承諾,他一定會做到!
還有,他要殺了那兩個人,她未完的仇,他來報!她要毀掉的東西,他替她毀!
他要等她回來的那一刻,一世無憂,享永世安甯。
他的思思,隻要開開心心的好了……
蕭世甯眼中有些泛紅,那雙晶瑩的瞳孔中是一碰就碎的脆弱。
所以……思思,你一定要回來啊……
楚懷風蓦地睜開雙眸,腦袋随即傳來一陣醉後的疼痛。
揉了揉腦袋,看來昨天是喝多了,自己應該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吧?
楚懷風仔細想了想,應該……好像……沒有吧……
正想着,忽然感覺到房間内有人。
是池淵坐在外間。
楚懷風晃了晃腦袋,而後翻身下床,微微帶着些踉跄的走到了外間。
池淵正在看書,見楚懷風醒來,出聲打趣道:“姑娘醒了?池某還擔心,是我還得姑娘醉酒,怕姑娘有事,才在這兒守着不敢離開呢。”
楚懷風皺了皺眉,“你不是說,那酒不醉人的嗎?”
那她怎麽喝了一盅就醉了。
池淵有些好笑的放下手中的書,“姑娘可聽過,酒不醉人,人自醉?姑娘有心事,所以飲起酒來,就自然容易比平常更容易醉了。”
楚懷風有些狐疑的看了池淵一眼,“是嗎?”邊問邊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準備醒醒酒和瞌睡。
池淵抿唇而笑,輕輕吐出兩個字,“自然。”
楚懷風也不疑有他,當時自己的确也算是有心事,如此也說得過去。
隻是楚懷風并沒有看到,池淵眼底劃過的那一道詭異的光亮。
喝了一口茶之後,楚懷風覺得整個人都精神多了。
“既然姑娘醒了,那池某便不打擾了。若是有事,在門外喚阿洛便是。”池淵說罷,便站了起來,準備離去。
楚懷風點了點頭,也不留人。
隻是,池淵剛踏出房門的時候,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回眸笑眯眯的說道:“姑娘可别忘了,後山的土,要是再不松。隻怕姑娘再要走,還真得等個半年了……”
說完,池淵才悠哉悠哉的邁着步子離開了。
楚懷風:“……”她爲什麽有一種自己給人做長工被壓榨的感覺。
這池淵雖然看起來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怎麽感覺跟長雪一樣,有些陰着陰着呢……
難道是她的錯覺?喝了茶之後,楚懷風也從醉酒之後昏昏沉沉醒了過來。看了看房間内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來的一些藍色的花,心中一陣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