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當她剛一提起内力,就立刻停了下來。
她知道,如果她強制修煉下去,她會真的成爲一個廢人。
她記得師父曾經說過,要是二次逆轉失敗,不但武功盡失,今生今世都無法修煉武學。還會筋脈盡斷,受萬般絞痛而死。
這就是玄冰決的霸道,收貨和付出成正比。
“姑娘在想什麽?”
池淵見楚懷風站在院子中望着一棵梅花樹發呆,不由好奇的走了過來問道。
楚懷風緩緩的側頭,耳畔微垂着的墨發也随着她的側身被風吹的貼上了她的耳頰,在她姣好的側顔上大打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更添了一絲妩媚動人。
楚懷風輕輕的笑了笑,“我在想,我什麽時候才能離開。”什麽時候,才能回到蕭世甯身邊去。
池淵緩緩走了過來,語氣中帶着點無奈,“池某可沒有攔着姑娘的去路。這沂水樓的大門随時随地可都是敞開的,姑娘要是想走,池某也不會攔着。”
看着池淵那貌似一本正經的模樣,楚懷風也不禁笑了出來,而後淡淡道:“答應過你的事,我必然會做到。再者……”
楚懷風嘴角劃過一絲别有意味的弧度,“如今我身無分文,也無處可去,武功也還未恢複。一名弱女子出門在外的,總是會有危險。還不如留在這裏,有吃有喝還有住。”
這擺明一副占便宜的模樣,倒是讓池淵眉尾輕輕抽搐了一下。
敢情這姑娘是把他當冤大頭了?旋即依然淺笑,“既然姑娘,喜歡,那便住下吧。本來,池某是給姑娘帶來了你心心念念想要知曉的消息,既然姑娘已然樂不思蜀,那池某也就不與姑娘講了。”
話落,池淵便準備作勢離去。
“池先生。”楚懷風立刻開口,面色難得浮現出一抹尴尬,“那個……池先生,既然來了,不把話說完,豈不是白來一趟了。”
見楚懷風臉上不太自然的尴尬,池淵眼底的笑意也深了深。
“姑娘這番姿态,倒是更有些小女兒的模樣了。”
楚懷風現在本身就看起來像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模樣,可她平日裏的模樣卻給人一種少年老成的感覺,清冷寡淡。
雖然她實際上就是那般的年紀,可在這張看起來年少稚嫩的臉上,卻還是有一點說不出的違和。
聽池淵的打趣,楚懷風也不惱,而是雙眼閃爍着晶亮的光芒,有些期許的看着他。
在這樣的目光下,饒是池淵也敗下了陣來,“姑娘是先聽鳳翔,還是先聽北齊呢?”
楚懷風毫不猶豫,“北齊。”池淵眸光掠過一道亮光,緩緩道:“北齊……太子在兩個月前便已被廢,如今北齊朝廷正急于立太子一事。據說,朝中原本的黨派勢力已然被皇帝給削了個七零八落。隻有左丞相和李将軍還屹立不倒,隻不
過,這二人的權利都被分出去了不少。
朝中支持三王和六王爺的官員也多了起來,不過……奇怪的是,竟然還有一小部分支持九王的人已經開始漸漸冒頭。”說到九王爺,池淵好像也頗有些興趣,“據說,這九王兩個月前從封地回來,原本一毛不拔的封地隅關已經被整治的完全變了一個樣。那個地方重新制定的許多典制都讓許多的自治城邦争相效仿。這事也傳
回了朝中,讓帝王和朝中的官員們都驚歎不已。
而這九王據說回朝以後,手段更是鐵血,似乎跟從前相比完全變了一個人。底下的城池也治理的十分出色,雖看似毫無争鬥之心,但朝中已經有部分的官員隐隐的朝着九王爺站隊了。
值得一提的是,就連北齊第一權臣,左丞相,也有向九王爺靠攏的趨勢……”說着池淵好像想了起來,“不過這倆人是翁婿,左丞相幫自己的女婿,也無可厚非。”
聽完池淵的話,楚懷風原本一直提着的一顆心也緩緩的落了下來。
幸好,蕭世甯沒事,而且,離開了自己,他仍舊能獨當一面。
得知了這個信息,楚懷風的心也就定了 下來。既然蕭世甯沒事,那麽以長雪的功夫,必然也不會有事。而晚靈當時也被救了出去……如此一來,她心中也便塵埃落定。
池淵将楚懷風的所有情緒都收進了眼裏,清澈透亮的眼中隐隐劃過一抹光亮,繼續說道:“至于鳳翔……”
“鳳翔除了最近邊關動靜比較頻繁,似乎也沒有什麽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隻不過……聽說,鳳翔的後宮,似乎并不太安甯。”
池淵話盡于此,也不在多說。畢竟,後宮之地,終歸是女子的地方,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多說什麽。
楚壞風卻了然,當日一掌把自己打下山崖的人,就是雲若。
而秦隽千方百計的想把自己帶回去,途中卻被雲若殺了個措手不及,全盤的計劃都被雲若打亂了。按照秦隽的性格,定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怎麽?難道這北齊亦或是鳳翔中,有姑娘極爲在意的人嗎?”池淵随口問道。
楚懷風的思緒瞬間被池淵的話給拉了回來,旋即看向前方的梅花樹,這個時節,梅花早就已經凋零了,隻留下棕黑的枝桠,努力的招展着。
“有。”楚懷風嘴角輕輕抿起一絲笑意,灑然道。
池淵眉毛輕輕挑了挑,“意中人?”
楚懷風回眸看着池淵淺淺一笑,眼中好似有萬千星辰閃爍,散發着褶褶的光輝,她定定道:“心上人。”
池淵唇畔彎了彎,看着楚懷風的眼光中帶了些異色,“原來如此。”
複又繼續問道:“不知,能讓姑娘放在心上的人,又是什麽樣的人?”聞言,楚懷風似乎也不吝與他人分享,爽朗的咧開嘴角,看向遠方,鳳眸微眯。那少女般清透玲珑的側顔,帶上了些許說不出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