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前段日子在前往隅關的路上,他和晚靈切磋比武,發現晚靈的腰間好像挂着一個小囊袋。在那個囊袋口的地方,就有這樣黃色的粉末。
雖然好奇,但是他也沒問。
反倒是晚靈見他盯着自己的那個小囊袋,灑然的笑了笑,然後把那個囊袋栓的更緊了一些,放在了腰間。
“這個東西有提神醒腦的功效,放在身上可舒服了。”
辰月凝了凝眉,眼中閃過一道亮光。
“走!”
順着這塊地區隔一處散落一點的粉末,辰月帶人尋到了一處極爲偏僻的宅邸。
那座宅邸看起來并沒有什麽異常,就連門外面也沒有一個人呢看守,可那粉末确實是在這附近消失的。
辰月揚了揚手,身後的人便立即隐了下去。
朔風寨,議事堂内。
上官依人神色不郁的盯着坐在自己對面的那兩個人,尤其是方才還是一派威嚴的九王爺,現在那一副爲那少年鞍前馬後的樣子是怎麽回事??
“思思,餓不餓,餓的話,本王讓他們去做點吃的。”
“這裏的茶水着實太差,也隻有将就将就了……”
蕭世甯俊容看着那茶水還有些嫌棄,但還是倒了一杯熱茶放在了楚懷風的面前,眼中含着笑意,星光點點,褶褶生輝。
楚懷風雖然皺了皺眉,習慣性的接過了蕭世甯倒好的茶捧在手中輕呷了一口,而後放在了身側的桌子上。
上官依人英氣的眉毛都快擰成了一個結,終于忍不住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兩個大男人在大庭廣衆之下卿卿我我成何體統!
一陣劇烈的聲響将蕭世甯和楚懷風的目光都移向了上官依人。
上官依人原本愠怒的臉立刻轉成了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九王爺,左公子,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咱們是不是,先談談正事?”
原本上官依人對蕭世甯還有那麽幾分情意的,可是當蕭世甯這一輪又一輪的暴擊砸她臉上的時候,她對他心中的那份期許也徹底給砸沒了。
她心裏隻想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恩愛了!下一個!别秀了!老娘放棄還不行嗎!
真是蒼了天了,這世道簡直越來越亂了,兩個大男人還這麽不注意一下影響,她突然有些懷疑她自己到底是不是看上過那個叫蕭世甯的男人了。
畢竟現在的他看起來,完全沒有一點王爺的樣子,更沒有之前的那種凜然生威的霸氣。除了容貌好看……雖然這容貌也太好看了點兒。但現在完全就是一副吃軟飯的小白臉樣啊!
經過上官依人的提醒,好像蕭世甯這才想起來,他們還有正事要談,這才将臉上對楚懷風才有的那般柔軟的表情斂了起來。
楚懷風則淡然的坐在那裏,嘴角噙着一抹淺笑,也不開口。
“上官依人。”蕭世甯擡眸看着上官依人,語調好聽的恰到好處,可卻夾雜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危險和審度(duo)。
這是上官依人第一次,在别人口中聽見自己名字時,竟會産生一種懼意。
眉目微凜,“屬下在。”她很清楚,現在的身份是九王爺的麾下。
蕭世甯盯着上官依人悠然的說道:“既你已歸入本王麾下,那麽,本王自當重用于你。但……能重用到什麽程度,就看你的能力了。”
上官依人沉聲道:“屬下明白。”
“從明日起,你便率領朔風寨手下的兄弟收編入隅關軍中。你仍舊統率舊部,名,左衛軍。”蕭世甯唇線微挑,“你要記住,本王需要的,是優秀的士兵。而不是……一幫,烏合之衆。”
蕭世甯後半句說的極慢,但卻赤裸裸的說明了他對于左衛軍的要求。同時,也是對上官依人的一道考驗。
見上官依人仍有些迷惑,楚懷風看了蕭世甯一眼,而後清淡的說道:“若要問鼎天下,必當兵強馬壯。需骁勇善戰的将領,也需要,忠誠的士兵。”
楚懷風的話,猶如醍醐灌頂,一下讓上官依人清醒了過來。
問鼎天下?難道說……上官依人心中有些不敢置信,不禁擡眸又看向了蕭世甯,這個俊如妖孽的男人,當真能夠……而當她心中剛升起這種懷疑的時候,隻見那個男人眸光淡淡的掃向了自己。而這一眼,宛如巨石一般緊緊的壓向了自己的心底,讓她一時之間竟有些喘不過氣來。那種冷冽又讓人心驚的目光,讓她心中沒
有來的發寒。
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擁有的勢壓,是無論如何普通人也無法達到的高度。
在這一刻,她相信了,也許,這個男人,真的能夠逐鹿天下……不,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少年,那個沉穩如水,仿佛所有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少年。
最初,她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九王爺的身上,可到現在,她才發現。如果沒有那個少年,這個九王爺的身上似乎根本就沒有那麽耀眼的光芒。
那個少年的一颦一笑,她的每一個舉動,都能牽動着他的所有情緒。而那個少年,
難道,這天底下,當真有如此神奇的斷袖之情?
楚懷風和蕭世甯自然不知道上官依人心中所想,隻是楚懷風看着上官依人的臉上有些古怪,忽然想到了什麽,笑了笑,“上官姑娘。”
上官依人這才回過神來,低聲道:“左公子。”
楚懷風那漂亮的眉眼忽然漾開一抹深深的笑意,“我……是女子。”
“恩……啊?”上官依人半晌才回過神來,一雙杏仁眼瞪得老大,“你說……”
看見上官依人那疑惑的目光,楚懷風微微點了點頭。
得到楚懷風的肯定,上官依人才反應過來,收回方才的失态,“可我卻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公子……不,姑娘,真的是女子?”楚懷風笑了笑,輕輕吐出四個字,“如假包換。”而後才補充了句,“易了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