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瞬息之間,楚懷風快步往後倒退,旋即站定腳步一個側身,那長槍近乎緊貼着她的腰間穿過。
上官依人變色微凝,而楚懷風嘴角彎了彎,如鬼魅一般快速的便退開了數丈遠。
當上官依人回身的時候,楚懷風已經站在了她對面三丈開外。
上官依人無聲冷笑,擡手又是一記挑殺!
楚懷風凝眉,瞬間紅绫從她手中祭出,紅绫雖軟,可卻力粗剛猛,被注入了内力的紅绫宛如被覆上了一層罡氣,與長槍相接,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金屬顫音。
兩人如不斷的錯身相交,每一招每一式都讓人看花了眼。
而局外人根本看不清她們的身形,隻知道,紅绫與長槍不斷的交纏疊繞,明明每一招都罡風獵獵,仿佛差之毫厘就能置人于死地,可卻有着一種詭異的和諧。上官依人越是與楚懷風交手就越是心驚,他的身手她是見過的,雖然習武之人不能完全了解另外一個人的武功修爲。但是光是看一個人對敵的力量就能夠知道此人究竟到了什麽地步。所以在她的印象中,
楚懷風的武功應該是不敵她的。
可是……爲什麽,她的内力竟然這麽強橫,僅僅兩天的功夫!
隻見那紅绫宛若遊龍一般纏上了上官依人的長槍,頓時,上官依人被那紅绫掣肘,眸光冷寒,全心全力的應對起來。
底下的衆人看得是驚心動魄,生怕自己一個閃神就錯過了什麽。
楚懷風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心中卻有些生疑,上官依人的武功路數……似乎,有些熟悉……
不過不得不說,上官依人武功的确不低,那長槍每次詞刺挑的威力非同小可。若不是剛好這兩天在水牢中她的内力修爲又精進了,應付起她還恐怕會更吃力。
楚懷風眉目微斂,她還要再試探一下。
說時遲那時快,楚懷風一個飛身朝着上官依人猛撲了過去。
上官依人登時大駭,正要刺出長槍,可卻發現入目之中,全是一片的紅,而那道身影根本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她頓時閉上了眸子,用感知來搜尋,突然,她嘴角彎了彎,長槍朝着某個方向猛然刺出。
頓時,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因爲上官依人的槍刃正好抵着楚懷風的喉嚨!
上官依人得意的笑道:“公子,你可輸了。”
楚懷風波瀾不驚,淺笑着看着上官依人,神色中滿是成竹在胸的自信。
而在台下看着她們二人打鬥的蕭世甯,桃花眼中浮現出一絲疑惑,這個上官依人……她的路數中,有一些東西,倒是和思思的很像。
上官依人被楚懷風的眼神看的有些心驚,旋即檢查起自己的身子,頓時雙瞳一陣緊縮。
她的身上每一處關鍵的地方,都被紅绫給纏上了,而紅绫的另一頭,就握在眼前那個人的手裏。隻要她想,稍微動動手指頭,她整個都會被紅绫捆縛住,動彈不得。
甚至她若在紅绫當中注入了内力,自己會立刻被她絞殺在紅绫當中。
上官依人眼裏閃過不甘,卻又無可奈何。事實勝于雄辯,誰勝誰負,一眼明了。
“大當家的,好像,是你輸了。”此時,楚懷風捏着一股十分欠揍的腔調緩緩響起。
上官依人冷哼了一聲,“我……”
“殺啊!!”
上官依人話剛起個頭,忽然之間,寨子中響起了一片的喊殺聲。
就在這時,一名土匪連忙跑過來禀報道:“報——寨主!是清風寨率人攻上來了!”
上官依人聞言頓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将長槍收了起來,沉聲問道:“多少人,從哪個方向攻的?”
那人立刻道:“約莫三四百餘号人,從東南方向。”
蕭世甯幽幽的聲音忽然響起,“思思,這裏好危險,我們回家吧。”
楚懷風卻笑意盈盈的說道:“看來,朔風寨中,也不平靜啊……真是難爲大當家了……”
上官依人:“……”她覺得有些生氣,她忽然之間,覺得,那兩人也許還真的是天生一對。
至少在氣人的時候,這倆人簡直就是一樣的!回眸看了二人一眼,卻見蕭世甯雖然神色中有些一些幸災樂禍又揶揄的意味,可眼神卻始終黏在那少年的身上。連一絲一毫的餘光都沒有給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跟那少年打了一架,那原本心中的不甘
和惱怒,也消散了不少。
眼中隐下一抹暗色,提起長槍,朗聲道:“清風寨徐茂素來想自立門戶,不想歸于我們朔風寨下,今日他們既然敢糾結其他勢力打上來,那我們就讓他們看看!朔風寨是不是他能夠拿下的!”
頓時,整個朔風寨爆發出齊齊整整的聲音,喊聲震天:“是!”
很快,上官依人便安排好了一切,一陣又一陣的喊殺聲不絕于耳,卻未到朔風寨内。
上官依人冷冷的看了眼那好似看戲的二人,沉聲道:“二位自便!”
楚懷風笑了笑,長身玉立,端的是一派風流倜傥,“大當家不必客氣,我們二人一定會将朔風寨當成自己家的。”
蕭世甯桃花眼也微微的眯起,并未說話,眼底隐去一道精光。這個時候攻上來,究竟是蓄意爲之,還是恰逢其時。
如果他記得不錯的話,方才在他們二人比武的時候,哨崗上的人,似乎被換了。
聽聞楚懷風的話,上官依人的臉色更沉黑了,她自便的意思自然是趕人。也順便将那賭注給掰了,可楚懷風的意思擺明了要留下來,明顯的是要讓她完成賭約。
雖然上官依人的确說過,也是一個言出必行之人,可是這般像是被監視着的感覺實在讓她有些惱火郁悶。心裏生生的憋着股悶氣還不能發洩出來。想到那造反的清風寨,上官依人登時有了出氣口,提起長槍就朝着喊殺聲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