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朗钺有些不悅,上官依人也不再刺激他了,而是笑道:“哎,我可沒有貶低你的意思啊,明天我還想讓你給我見證呢。至于龍陽之好……”
上官依人冷笑,“隻要他日後喜歡上我,我就不信,他還能再喜歡男人。”
直到現在,上官依人仍然以爲楚懷風是男兒身,始終認爲,蕭世甯和楚懷風之間的感情,正是爲世俗所不容的斷袖。
朗钺凝了凝眉,并沒有說話。
翌日。
“二位,我們大當家的有請。”進門的土匪低聲喝道。
楚懷風和蕭世甯相視一眼,果然,上官依人是在等着蕭世甯的傷勢稍微好轉。
兩人被那土匪直接帶到了山寨中的一處高台,看起來,倒更像是一處比武的擂台。
上官依人早早的就站在了上面,矯健的身軀迎風而立,一身赤色的窄袖勁裝将她襯得更加的英姿勃發。
而擂台下,也站了不少山寨裏的人,好像早就在等着他們。
上官依人看了眼蕭世甯,雖然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明顯看起來狀态比之前好上了許多。嘴角揚了揚,旋即看向了楚懷風,眼裏卻瞬間轉成了挑釁和張揚。
楚懷風自然感覺到了上官依人眼中的挑釁,不禁颦了颦眉,這種感覺……怎麽似曾相識呢……
好像她之前在安平郡主謝祈畫的眼裏,也曾看到過。隻不過,上官依人眼神中卻多了一種磊落和光明。
上官依人單手負背,清越高亢的聲音忽然在整方天地響起。
“蕭世甯,我上官依人雖爲匪,但我們江湖中自有我們的規矩,你既闖了我三關五陣,那我們之前的恩怨便一筆勾銷!”
上官依人說完這句,自有人上前給她遞了一碗酒。她接過那碗酒直接在地上劃撒了一地,在地上劃出一條水印,而後将碗直接摔在了地上。意味着從前的事恩怨分明,一道兒劃過。
蕭世甯雙眸微眯了眯,冷淡的看着這一幕,漠不關心。
楚懷風倒覺得頗有意思,反而有興緻的看了起來。上官依人繼續說道:“既然之前的恩怨已了,那麽,我們現在來了結一下新的恩怨。”說着,上官依人看了楚懷風一眼,笑了笑,“我們江湖事,江湖了。本寨主看上了你的情郎,按照我們山寨的規矩,當然
應搶過來。隻是,本寨主一向行事算不得什麽光明正大,但也磊落。
隻要你赢了我,我就放你們二人離去。但若是我赢了你——他,留下。”上官依人看着楚懷風有些咄咄逼人的問道:“你可敢應約?!”
上官依人的話一落,整個山寨中的人都沸騰了,紛紛揚着手呐喊,一時間氣勢震天。
所有人都看向楚懷風,在他們的心裏,如果一個男人連一個女人的挑釁都不敢接受,那這個男人一定是孬種!
“喂!小白臉你該不是慫了吧!”
“哈哈哈哈哈大當家威武!”
“要是害怕的話,幹脆一起留下來給我們大當家的當夫婿吧!”
“就是!”
……
圍在擂台周圍的土匪們此起彼伏的操起了話架子,都開始籲聲了起來。
楚懷風嘴角輕輕的牽起一抹淺笑,剛往前踏一步,手卻被蕭世甯拉住了。
蕭世甯眸光冷凝,似乎并不贊同。
楚懷風笑了笑,将蕭世甯的手放了下來,“放心。”
從前她對于蕭世甯所招惹的狂蜂浪蝶并不在意,幫他趕了也不過是爲了方便自己的計劃。可現在,蕭世甯是她的人,而她的人,又怎容得别人争搶觊觎。
既然人家都沖着她發起挑戰了,她可沒有回避的道理。
“我的男人,也容不得别人惦記。”楚懷風看着蕭世甯不急不緩的說道。
隻是這一句話就像是一塊蜜糖,一下就融進了蕭世甯的心坎兒裏。原本還是凝重的臉,瞬間綻開了一抹明亮的笑意。從小到大,他心裏從來沒有這樣開心過,甜絲絲的,好像整個人都飄浮了起來。
而楚懷風說完就轉身準備上台,可剛踏一步,身子就被往後一拉,整個人都被帶到了蕭世甯的身前。那兩片薄唇瞬間壓了下來,輕輕的貼到了她的唇畔上。
登時,所有人都驚了,饒是他們是再野的土匪也沒見過這種場面啊!
一部分的土匪瞪大了眼,而絕大部分的都擋住了眼睛。
兩個男人在這麽多人面前這麽無所顧忌的卿卿我我,簡直有傷風化!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有傷風化這四個字用到别人身上,根本就是挑戰他們的承受能力好嗎?
上官依人的神色也變得有些難看,努力的壓制着自己心中的那股怒火。
而蕭世甯宛如飲酒小酌一般,輕輕的貼了貼楚懷風的唇,才将她放開。唇線勾了勾,眼中飛揚着一抹邪肆的笑意。
楚懷風一時間倒有些尴尬無比,面色微沉,她也沒有想到蕭世甯會在這種大庭廣衆下做出這種舉動。即便她一向再怎麽淡定,這個時候也有些尴尬。
她冷眸睨了一眼蕭世甯,要不是因爲這個場合有些不合适,她可能會真的忍不住教訓他一頓。旋即轉身,腳尖輕輕一踮,便飛身上了擂台。
見楚懷風應戰,底下所有的人都歡呼了起來,紛紛在下面叫嚷着,或是說着什麽粗話,或是在爲上官依人助威。
蕭世甯則在下面定定的看着擂台上的那個人,唇邊的笑意就沒有消散過,恩……他的思思,當真是獨一無二,用輕功的身姿都那麽好看。站着的時候,更好看。
楚懷風一襲淺青色錦袍長身而立,站定在了上官依人的面前,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看着上官依人。幽幽說道:“既然,大當家的提了堵住,不如,我們再加上一個賭注如何?”
上官依人皺了皺眉,單步往前跨了一步,朗聲道:“什麽堵住?”楚懷風目光在蕭世甯的身上落了一下,而後才移回了上官依人的臉上,“如果,我赢了,你便帶着朔風寨歸于九王爺旗下,從此不再爲匪。不知,大當家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