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喜歡,她就要争取。
上官依人的話讓楚懷風臉色也變了變,她沒想到,上官依人當真是看上蕭世甯了。
蕭世甯的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陰沉的幾乎都快跟他臉色的血污都融成了一塊。
上官依人隻是看着蕭世甯,開出了她的條件,“隻要你答應與我成親,我就放了她。”
蕭世甯冷冷的盯着上官依人,眼中隻有冷嘲,輕輕的吐出了三個字,“不可能。”
聞言,上官依人臉色驟變,一種被拒絕的羞辱和怒意直接竄上了眉頭,她指着楚懷風,冷冷道:“你就不怕我把她殺了嗎?”
蕭世甯将目光定定的落在楚懷風身上,那眼神這才變得柔和了起來,他說:“怕。”
楚懷風看着蕭世甯的眼神也有些不明.
“可你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東西比死亡更可怕,你知道是什麽嗎?”蕭世甯看着楚懷風,問的,卻是上官依人。
上官依人不解,還有什麽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人一旦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還談什麽其他?
“什麽?”
蕭世甯勾了勾唇,這抹笑意在這樣的環境下竟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楚懷風心中卻突然的滞了一下,等着蕭世甯後面的話。“比死亡更可怕的,是背叛。我答應過她,不會娶别的女子,就絕對不會。如果你非要用她的性命威脅……你若殺了她,那我也會殺了你替她報仇,然後再去九泉之下陪她!”蕭世甯的眼中噙着幾許星光怔怔
的看着楚懷風,宛若每一個字眼都是宣誓,每一個字,都将他的心親手捧到了她的面前。
楚懷風忽然覺得自己眼睛有些熱,嘴角卻不自覺的牽了起來,那一直以來築起的城牆在頃刻之間轟然倒塌。
蕭世甯,不知道在什麽時候,似乎已經走進了她的心裏,他知道她最在乎的是什麽,他知道……即便是在生死面前……
蕭世甯,真的不是秦隽。也,不會是秦隽。
上官依人頓時渾身宛如洩了力一般,好像,她不但做了一個壞人,還做了一個那兩人之間的橋梁。這種認知讓她很不舒服,雖然,她真的很欣賞蕭世甯方才所說的話,可她仍舊有些不甘心。
“來人!”上官依人冷聲道。
“大當家。”
上官依人松開了鉗制住蕭世甯的手,又看了一眼楚懷風,“把她放下來。”
“是。”
而後上官依人轉身道:“把他們兩個帶到寨子裏,仔細照看。”
兩名屬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有些不明所以,齊聲道:“是。”
說完,上官依人便雙手負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世上還有一種東西比死亡更可怕,你知道是什麽嗎?”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背叛……”
蕭世甯的那兩句話不斷的在上官依人的腦海中回響,她不明白,難道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超越了生死嗎?究竟是什麽才會成就這樣厚重卻又無比信任的感情……
如果,他心儀的那個人并非這般所想,那他的做法也不過是徒葬送了一人的性命罷了……
不……不可能,這個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感情呢。
上官依人生平第一次選擇了自欺欺人,也許……他隻不過是爲了迷惑自己使用的計謀。這個人很聰明,那三關五陣如果不是自己熟知生門,恐怕就連自己進去了,也不見得能活着出來。
所以,爲了保全他們的性命,他也許笃定了自己不會殺那個人,才那樣說的罷了。而實際上,蕭世甯之前跟楚懷風在平陽城九王府時,二人經常博弈,同時,楚懷風會教他一些關于陣法軍陣上的東西,他本身就一點就通,楚懷風見他感興趣,也就找了幾本書給他看。隻是具體看成什麽
樣了,她也不知道。
楚懷風雖然下半身被冷水浸泡了許久,可是因爲體内内力的運轉,所以并沒有什麽大礙,休息了一會兒活絡了一下血液和筋骨就已經沒什麽事了。倒是把山寨裏叫來給他們診治的大夫給吓了一跳,原本以爲大冬天的在水牢裏被關了這麽久時間,理應怎麽也會在床上動彈不得個好幾天。可這人不但沒什麽毛病,還能下床蹦跶,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
楚懷風下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了旁邊的另外一張床邊,看了眼蕭世甯。旋即立刻檢查了一下他的身子,而後才放下心來,還好,雖然傷勢有些重,但都是皮外傷。
蕭世甯一向注意自己的外形,即便是一縷頭發絲都會讓它垂的恰到好處,面上自然更不必說。可現在,原本被束起來的頭發淩亂的四處散了開來,可是……有句話說的好,好看的人怎麽都好看。
即便是頭發淩亂,甚至有些不規整的模樣,卻讓他有種落魄纨绔公子的味道,真是讓人想……欺負一下。
想到自己生出的想法,就連楚懷風自己都不禁笑了起來,伸手給他捋了捋貼在了臉頰上的頭發。
就在這時,忽然一隻手緊緊的握住了她的皓腕。
蕭世甯原本閉着的雙眸豁然睜開,那驚慌的眼神在看到楚海風的臉的時候才安定了下來。
“别亂動,别牽動傷口了。”見蕭世甯想坐起來,楚懷風立馬按住他。
蕭世甯這才沒有動了,躺在床上,雙眼晶亮的盯着她。
楚懷風見他這般模樣,明明就像是一個害怕大人離開的孩子。可在那時候……卻又能讓她十分安心。
她握住蕭世甯的手腕,輕聲道:“别動。”
蕭世甯乖乖的眨了眨眼睛,一動也不動。
楚懷風才閉上了眼,開始緩緩的運轉着身體當中的那些不斷流動着的涓涓暖流,将它一點一點的過渡進蕭世甯的身體當中。她幾乎能夠感覺的到那些暖流進入蕭世甯的身體後,緩緩擴散向他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