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風冷哼了一聲,“說吧。”
“隅關的枝節打通了,金組的人已經進來了。”宿長雪笑了笑,緩緩道:“以金組的經商手段,就算這地方再窮迫,變成另一個平陽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聞言,楚懷風卻搖了搖頭,“不,隻要讓金組稍微改變這裏的現狀便好。”雖然她本意是想讓金組控制住整個天下的經濟命脈,但目前最适宜
“小姐,最近你們可得小心點,有人在盯你們梢。”宿長雪叮囑道。
楚懷風嘴角彎了彎,“我知道,隻是這兩天沒工夫理會罷了。”而後繼續問道:“平陽城這兩日可有發生什麽事?”
宿長雪這下賣起了關子,“那發生的事兒可就多了,不知道小姐要聽哪一件?”
見宿長雪消遣自己,楚懷風勾起一抹揶揄的笑意,“長雪,我也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事?”宿長雪好奇。
“我聽說,大梁國的公主易輕歌,前不久似乎離開了大梁……”楚懷風一邊說一邊看着宿長雪的反應。
果然, 宿長雪一聽到易輕歌三個字,臉色頓時變了變,變得有些郁沉。
“小姐與我說這件事做什麽?”
楚懷風淡笑道:“長雪,逃避終究不是上策,你應該知道。”
宿長雪臉色劃過一抹風輕雲淡的笑意,“屬下的事,不勞小姐操心。”
楚懷風斂了斂眉,也沒有多說什麽。長雪這個人,雖然萬般聰慧,生有一顆七竅玲珑心,但一向固執。
宿長雪淡淡道:“太子即将被廢,朝臣盡數站往了三王爺和六王爺一邊,左丞相和李大将軍目前還未站隊……
屬下突然想起,大梁還有些未打理,金組似乎遇到了一些阻礙,屬下即日便啓程前往大梁處理此事。”
楚懷風微微點了點頭,宿長雪便如來時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宿長雪離開以後,楚懷風才無奈的輕歎了一口氣,長雪估摸是想去大梁是避避風頭吧……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沒想到,讓長雪這樣的人使出這種策略的,竟然是一個心系于他的女人。
楚懷風不由感歎,“人間自是有情癡,兩情不悅是滄桑啊……”
已經遠去的宿長雪自然沒有聽到楚懷風的話,此刻的他,正在想着怎麽不讓易輕歌找到他。
易輕歌對他的感情他不是沒有感覺,可是,易輕歌終究不是她。
而她……也許,她能夠還在,讓自己跟在她身邊,已經是上天對他最大的恩賜了吧……
此時,在外面巡夜的晚靈忽然發現遠處似乎有什麽動靜,接連幾個輕功便追着那動靜到了另外一處地方。
晚靈皺了皺眉,沖着漆黑的林子裏朗聲道:“什麽人鬼鬼祟祟!有種出來!”
就在這時,一陣低沉極富磁性的嗓音緩緩響了起來,“這性子,倒真是像極了她身邊的那條小尾巴呢……”
那聲音在這黑暗中很輕很輕,似乎風一吹就散了,但是對于晚靈來說,無疑是黑暗中最深處的聲音轟然敲擊着她的耳膜。
一聽到這聲音,晚靈渾身一滞,仿佛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起來。雙拳緊握,關節泛白才忍住心中那呼之欲出的仇恨和嗜血。
是他!
晚靈剛一拔劍,旋即想到自己做了些簡單的易容,雖然看起來跟從前的自己還是有些相似,但看上去還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
自從那次小姐被秦隽抓以後,晚靈就一直做了一些簡單的易容,免得被秦隽的探子發現。爲了小姐,爲了以後大業,她要忍!
“什麽人!”晚靈剛用大拇指撥開的劍柄又放了下去,冷聲道:“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藏頭露尾的是見不得人?”
那聲音沒有再開口,取而代之的,是鋪天蓋地來的天網詭陣。
晚靈心中一駭,立即用輕功往後倒退,可誰知背後忽然一條竹子朝着她狠狠的攔腰抽了過來。
“啊!”
楚懷風正要轉身離去,卻突然感覺到遠處傳來了晚靈的聲音,渾身立刻警惕了幾分,擡步便朝着聲音的來源處一路輕功狂奔了過去。
“放開我!”晚靈不斷的扭動着身子厲聲吼道。
黑衣人們将晚靈手腳用鎖鏈束住,鉗到了另外一個蒙面人面前,“主子,人已經抓到了。”
晚靈怒目瞪着這些黑衣人,“有本事放開我!偷襲算什麽英雄好漢!”如果不是這個陣法,她怎麽可能會被抓住!
那黑衣人如鷹般的眸子冷厲而深邃,隐藏在面巾下的的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笑意,就在這時,忽然響起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
“撤!”他驟然下令。
“是。”
刹那之間,所有的黑衣人和晚靈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他們前腳剛走,楚懷風後腳便已經踏落到了這個地方。
“晚靈。”楚懷風四處搜尋了一番,可周圍卻連個影子都沒見。就在這時,她忽然看到地上有些暗紅色的血迹,伸手摸了一下。
是血!
楚懷風心中有些不安,直覺告訴她,晚靈出事了!
而就在這時,忽然周圍升起了一層詭異的迷霧,濃郁的煙霧将楚懷風整個人都包裹在了樹林當中。
漸漸的,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開始讓她眼線的視線也開始模糊了起來。
她幹脆閉上了眼睛,用感知和聽力來感覺周圍的動靜。
忽然,一道寒芒從煙霧中穿刺而來!楚懷風翻身往後一躲,躲開了那寒芒的攻擊。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能感覺到周圍的人氣聲越來越多了。
她的周圍有人!
果然,利刃的破空聲宛如撕裂空氣般朝着她攻擊了過來。
楚懷風緊閉着雙眸身子不斷的在煙霧當中躲閃着,每一步都宛若遊龍,在人群中不斷的穿插着。那些人大駭,每一次他們都覺得像是刺中了她的身體,可每一次都差之毫厘!就好像那些刀劍根本就是從她的身子上貼身擦了過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