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對方已經認定是他們殺了人,他們也根本沒有解釋的必要。
再者,即便真是他們殺的,那又如何。
上官依人唇角冷勾,“即便你們武功再高,雙拳也難敵四手吧?”
說完,上官依人手勢再做了一個動作。
頃刻之間,無數的箭矢又鋪天蓋地的朝着他們射了過來。
蕭世甯臉色微變,一個旋身擋在了楚懷風的身前,替她抵擋着那些破空而來的箭矢。
上官依人看着那個身手極快的男人,眼裏流露出一絲贊賞,旋即很快的消失不見。沖着身後的兄弟們再次做了個手勢。
立刻,跟在她身後的土匪們立刻行動了起來。
而辰月,晚靈,江逐等人也都專心的應付起這些箭雨來,這些箭力道極強,速度極快,一旦他們分神,就很容易中箭。更詭異的是,這些箭從四面八方而來,就像是暴雨一樣的鋪天蓋地。
即便他們這裏有二十多名護衛,應對起這些箭矢來依然有些應接不暇。
楚懷風隐隐覺得有點不對勁,她閉上了眼眸,每一道箭矢的線路和聲音都清晰的在她腦海裏被無限放大。
不對!
楚懷風猛然睜眼,看向那些從四面八方射來的箭矢,雙眸倏地陡然淩厲起來。
“是機械弩箭!”說罷,楚懷風手裏運起一股内力,接住了其中的一根箭矢,反手一推,那隻箭矢便勢如破竹般以更快的速度倒了回去。
“轟!”
隻聽見有什麽東西轟然炸裂開來,落到了地面。
“公子,是竹筒!”晚靈眼尖的看到遠處草木裏掉落的竹塊。
楚懷風嘴角劃過一抹了然,“周圍根本沒有人,全是他們放置在周圍用竹筒制作的機械弩箭。”
晚靈,辰月相視一眼,倆人立刻從兩邊找了個突破口沖了出去,不消片刻,随着一陣陣破摔的聲音,箭雨也逐漸的停了下來。
晚靈一個跟鬥落在楚懷風的面前,手裏還拿着一個弩箭,“公子。”
可楚懷風和蕭世甯根本沒有注意她拿來求表揚的道具,而是看向了另一個方向。
“跑了?”楚懷風有些好笑,她本以爲會好好的鏖戰一場,可這大當家的竟然放完冷箭就跑了?
不錯,上官依人那一幫土匪,趁着他們在對付箭雨的時候,已經趁亂離開了。
蕭世甯也有些疑惑,眸光冷凜,“這是什麽意思?”
楚懷風鳳眸微眯,看了一眼周圍,嘴角才緩緩的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東西都不見了。”
蕭世甯順着楚懷風的目光看去,登時,桃花中蘊起一股怒意。
“本王……被打劫了?”蕭世甯一字一句的說道。
他堂堂北齊九王爺被打劫了?
比起蕭世甯的憤怒,楚懷風倒顯得雲淡風輕了許多,笑了笑,眼裏流露出一絲贊賞,“這個上官依人,還真是詭計多端。先是讓手下射箭抛擲鈎繩讓我們覺得他們一定會下手,亂我們的陣腳。然胡再出來故意虛晃一槍,讓我們以爲她們會跟我們進行一場死鬥,就連讓下屬們變換隊形,也隻是掩人耳目——實際上就是爲了方便拿那些東西罷了。因爲有了之前的箭雨,所以我們會理所應當的以爲射箭的,還是他們的人。才會專心緻志的應付起這些四面八方射來的箭。而他們,就趁着這個空當,将我們的金銀細軟……盡數拿走。而這個地方我們又不如她熟悉,一旦她們逃開我們的視線,我們就很難
找到她。”
聽完楚懷風的話,蕭世甯原本的怒意也散了不少,隻是眼中似乎在醞釀着什麽,沉沉的思索了起來。
晚靈算是聽明白了,不禁開口說道:“公子,這算什麽本事,要是他們和我們正面對上,哪有把她放跑的道理。憑我們的伸手,還拿不下一群土匪不成?”
晚靈說的不錯,這裏的人,幾乎各個都是高手。就算是從九王府裏帶出來的護衛,也伸手不凡。雖然他們人數不多,可對付一窩土匪,斷沒有落下風的道理。
楚懷風搖了搖頭,鳳眸微微的斂了起來,輕聲道:“有時候,謀略,比拳腳,更重要。這一次,是我們大意了……”
蕭世甯冷冷掃了一眼空空如也原本放置行李的地方,沉聲道:“這樣的大意,本王絕不會再犯。”
如果有一天,因爲他的大意,讓思思受到了傷害……
不,他不敢想。
這一次失去的隻是财物,他不想下一次,因爲大意,失去的是他最愛的人。
楚懷風看了蕭世甯一眼,輕輕點了一下頭,而後說道:“馬上就快天亮了,準備啓程前往隅關吧。”
隻是離開前,楚懷風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另外一個方向,嘴角不禁輕咧,上官依人……倒是個有趣的人物。
而另外一邊,走在林間小道的上官依人一行人,卻是扛着大包小包,就像是打了勝仗一樣,在路上吆喝着。
朗钺有些疑惑,“大當家的, 爲什麽我們不動手?”
他們原定的計劃是拿下他們,可在中途,上官依人卻突然改主意了,決定隻搶财物,雖然沒有費一兵一卒就拿下了不少東西,可心中的那股被他們在氣勢上壓制的怒意還是難平。
六子也氣憤不過,“是啊,大當家,我們難道不爲二虎報仇嗎?”
上官依人杏眸淡淡的睨了六子一眼,六子立刻不敢多言,退到了身後。
上官依人在禦下方面,除了視所有人兄弟之外,同樣,也不會讓他們逾越自己的身份。這是她之所以能長久穩坐朔風寨第一把交椅的重要原因。“二虎的仇我自然會報。”上官依人一邊夾着馬腹一邊沉聲道:“但是這夥人一點也不簡單。從我們還沒發起襲擊的時候恐怕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而且,當中至少有四個一等一的高手,我們這次帶的兄弟們并不多,如果正面拼鬥的話,對我們并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