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甯一雙桃花眸冰涼的掃了那些開口說話的官員們一眼。
僅僅是這一眼,那些官員便立刻再也不敢開口,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他們隻覺得有一種很沉悶的氣壓,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渾身上下都升起了一股寒意。
甚至連拱着的手都不禁顫了顫。
忽然,蕭世甯嘴角幽冷的笑了開來,“本王說話不好使了?還是說,對于你們而言,這個黃少爺,身份地位,比本王還要厲害的多?”
聞言,所有官員登時差點都吓得跪在了地上,連忙道:
“下官不敢,王爺誤會了……”
“是啊是啊,王爺乃皇子,又怎麽是那黃濤可比的……”
“王爺息怒,下官們也隻是懷疑這個葛天居心叵測。”
……
要是他們敢說黃少爺的身份地位比九王爺還厲害,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一位是皇子,一方親王,而另一位是不過是地方富甲公子,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楚懷風手指輕輕的敲着,這些官員都是雍州城地方官,官品在賈文修之下,但不難看出,很明顯這些人跟賈文修,黃濤有着匪淺的利益關系。否則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百般阻撓傳喚黃濤。
也難怪,蕭世甯會在今天公審的時候,把這些人一起都傳喚了過來。看來……他是想,一鍋端啊……
沒想到,蕭世甯這一步棋,竟然下在了她的前面。
唇角不禁彎了彎,眼中隐下一抹深意。幹脆放松了身子,悠然的看起了這一場戲。
經過這一個小插曲,黃濤還是被帶來了。
隻是被帶入公堂的時候,這個人很是張狂,甩去了那兩個押着自己的衙役。
“知道本少爺是誰嗎?啊?還敢讓本少爺上公堂!不想活了你們!”黃濤怒道。想他黃大少爺從來沒被這樣對待過,就算是賈文修對着他都得畢恭畢敬,可今天竟然被兩個衙役從家中押了過來!?而衙役也沒有跟他說到底是誰要審他,他還以爲是哪個不長眼的官員把他叫過來。所以
一上來就發了一通脾氣。
楚懷風打量了黃濤一眼,穿着打扮是一個典型的富家公子樣,五官雖然端正,但是卻有着一股子歪邪氣。
雖然蕭世甯從前身上也是這種做派,但蕭世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汪沒有底的深潭。而這個黃少爺……也隻能算是一條黝黑的臭水溝罷了。
再加上這人臉色有些泛白,腿腳虛浮,明顯是一副縱YU過度的特征。
那幾個官員們頓時吓壞了,在堂上的可是九王爺……黃少爺這是在作死啊!
不少的官員們都小聲的提醒,“黃少爺……黃少爺,這是九王爺……”
黃濤這才聽清,又看了眼在旁邊跪着的葛天,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慌,一看那一副斜躺着坐在公堂上似笑非笑盯着他男人,立馬下跪,“草民黃濤見過九王爺,王爺千歲。”
“你就是黃濤?”蕭世甯聲音起伏的讓人生寒。
“是,不知……九王爺,傳喚草民前來所爲何事?”黃濤陪笑道。趁着低着頭的時候左右看了一眼,卻發現沒有見到賈文修,心裏不禁有些疑惑。
難道賈大人出事了?
蕭世甯難得的沒有因爲有人在他面前大呼小叫而生氣,反而噙着一抹邪肆的笑意,“葛天說,你殺了那飄香樓的掌櫃。你可認罪?”
黃濤頓時臉色大變,咬死不認。“回王爺,這個葛天就是信口雌黃,誣陷草民。”
葛天面色沉冷的盯着黃濤,繼續開口,“啓禀王爺,草民還有一事,是有關于黃少爺的。”
蕭世甯似乎頓時來了興趣,幹脆倚在了椅子上,嘴裏輕輕的吐出一個字。
“說。”
葛天下意識毫不猶豫的開口,“這兩年來,黃少爺一直打着爲太子挑選後妃爲名,和官員們相勾結,四處搜羅年輕貌美的女子。而後開始漸漸的,變本加厲強搶民女。草民的妹妹就是在半個月前被這個黃少爺擄回了府中。整個雍州城,大部分年輕貌美的女子,都被他搶了回去!這些年來,黃少爺借着身後太子殿下的名頭在雍州城内爲非作歹,草菅人命。和賈文修以及
各個官員勾結,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人人皆知!後因爲草民想要去平陽城告禦狀,所以黃少爺和賈大人才想千方百計的置我于死地。那日又正好撞上一件人命官司,殺人者又是黃少爺。所以他們才會順水推舟推到了草民身上,既爲黃少爺頂了罪,又能
讓他們如願,一舉兩得。”
葛天的話就像是一道驚雷,轟然間在整個府衙公堂中炸響。
旁聽的官員們就像是屁股下燒着一把火,怎麽也坐不住。他們想反駁,想上去封了他的嘴,可他們又不敢。九王爺的心思他們根本摸不透。就連賈文修都能直接被拖出去打闆子,更别說他們了。
而黃濤的神色也變得異常難看,指着葛天,“你胡說!”
楚懷風的唇畔忽然一彎,忽然,她感覺到一道視線在看着自己。也側過了腦袋,看向了那道視線的來源。
兩人目光交接了一下,蕭世甯的視線才從她的身上移開,複又落在了堂下跪着的人身上。
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是,九王爺蕭世甯似乎一點兒都不驚訝,反而曼斯條理的根本不想在審案。
“看來,還是個案中案。葛天,你方才說……黃濤打的是太子的名頭,爲太子挑選……後妃而搜羅美人?”
葛天堅定道:“是!”
“那美人呢?”蕭世甯問道。
“大部分被送去了平陽城太子府中,而另外一些,則會留下來,被黃少爺和官員們留在府中當做妾室或者禁脔。而且——據草民所知,被送往太子府中的美人,鮮有存活……”這下公堂内更加的炸開了,尤其是在公堂外面本身在圍觀看戲的百姓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