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人都知道,必當是風雨樓無疑。而若說是文人墨客才子佳人聚集最多的地方,那自當是平月湖了。
此時,幾艘豪華精緻的畫坊已經停在了湖面上,一看便造價不菲。而在不遠處,一艘畫坊正在從遠處緩緩的行進,那畫坊華貴無比,一看便知道,又是哪個富貴人家出來遊湖了。畫舫内,楚懷風緊了緊身上的大裘,整個脖子都被一層毛茸茸的雪貂毛給圍着,看着前方不遠處的一艘畫舫,雙眼微微的眯了起來。想不到這身子竟然這般不禁冷,看來還是要快點把玄冰訣練到五層以上
才行。隻要在第五層的時候後再次逆轉經脈,重新改造身體,無論是嚴寒還是酷暑,身體便會自動形成一層内力防禦。
而此時,鳳翔使臣所在的畫舫。
“尹大人,程大人,這便是我平陽城著名的一個景點,平陽湖。”北齊的一位官員樂呵的介紹道。
程闊大氣的笑了笑:“果然是頗有一番景緻,難怪說北齊人才輩出,有這番好景,又怎麽不出妙人。”
對于程闊的誇贊,梁大人也樂呵的接着。
秦隽眉目幽深,看向了遠處緩緩行進的幾艘畫舫,“據本官所知,大梁和夏的兩國使臣,今日也來遊湖了。”
梁大人點頭,“不錯,陛下交代,一定要好好招待各位,所以今日便帶了諸位大人一起,隻不過是不同的官員領着。”
秦隽嘴角勾起一絲幽冷,看了程闊一眼。程闊心下了然,點了點頭。秦隽這才放心的欣賞其了周遭的景緻。
“梁大人,你可知,那艘畫舫,是何人的?”秦隽看着遠處在緩緩行來的一艘華貴無比的畫舫淡聲問道。
梁大人走過來望了兩眼,“這……似乎是九王爺的畫舫。”由于蕭世甯以前有一次遊湖,有一艘畫舫不小心沖撞了他。結果被那些人當場便被九王府的護衛們給打了個半死,所以梁大人才有點印象。
“九王爺……”秦隽輕聲的咀嚼着這兩個字,看着那艘畫舫的眼裏不禁眯起了一道危險犀利的意味。而就在他看過的時候,卻隻見那艘畫舫的船頭上,長身而立着一名披着貂裘,神色清冷的少年,隻見她輕輕的側過頭,在看見秦隽也在看她的時候,似乎有着一絲訝異。旋即嘴角輕輕的挑了挑,便移開了
眼簾,隻當他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秦隽心中猛地一顫,那個身影忽然與許多年前的那一道身影相重疊了。隻是,那個人從來不會用這樣的眼光看着自己,爲什麽?爲什麽他會在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的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
不過一會兒,從那船内又走出來一位身着錦袍的少年,長臂一攬,便将那貂裘少年帶進了船内。
而看到這一幕,秦隽心中越發的酸澀,還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别人生生搶走的憤怒!
蕭世甯将将站在風口的楚懷風牽了進來,不容拒絕的說道:“外面風大,你就在這兒躺着。”
楚懷風微愣了一下,如果她記得不錯的話,這厚厚的軟榻……方才還是一張木制的榻椅吧?她有些錯愕的看着蕭世甯。
蕭世甯卻眉頭一凜,将楚懷風按在了軟榻上,沉聲道:“你就在這兒歇息,哪兒也别動。要做什麽,告訴本王便是。”
楚懷風回過神來,唇線輕挽,“嗯。”旋即從善如流的斜躺在了軟榻上,而一躺在溫暖的窩裏,楚懷風不由整個人都顯得慵懶了分,眸子間也帶着一股睡眼惺忪的意味。看着楚懷風這般懶懶的模樣,蕭世甯的俊臉上這才溢出了一絲滿足的笑意。不由伸手,将她身披着快要滑落的貂裘往上拉了一下,将她的整個身子都包裹住。怕楚懷風受涼,還特意将手搓了搓,搓熱乎了
才敢去碰她的身子。
晚靈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禁湧起一絲陳雜的情緒,這位九王爺,當真是把少主寵在心尖尖兒上的。真希望,這位九王爺能夠一直這麽下去,千萬,千萬不要成爲第二個秦隽……
楚懷風輕輕的打了一個呵欠,帶着一股沙啞又慵懶的鼻音說道:“時刻注意着鳳翔那艘畫舫的動靜。”
晚靈知道少主這話是說給她聽的,恭聲道:“是。”
“會發生什麽事?”蕭世甯眸光微閃。
楚懷風有些迷蒙的睜開眼睛,看着蕭世甯,嘴角微揚,“秦隽此人,最大的弱點,便是疑心。他害怕每一個會觊觎他皇帝位置的人。哪怕,是自己的心腹。”
蕭世甯立刻明白了楚懷風的意思,眉眼輕佻,兩字便道出了楚懷風的目的。“離間。”
楚懷風但笑不語,在軟榻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幹脆閉目眼神起來。不錯,她要在秦隽和程闊之間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隻要秦隽對程闊起了疑心,那麽……
易輕歌看着站在船頭甲闆上目光遠眺的宿長雪,不由疑惑的走了出來,“你在看什麽?”
宿長雪淡淡道:“沒什麽。”
易輕歌不信,順着宿長雪的目光看了過去,發現他看的,是一艘精緻華貴的畫舫。立馬喚來随行的北齊官員。
“大人,那艘畫舫是何人的?”
那官員仔細看了看,有點不太确定,“好像是九王府的。”
九王府?易輕歌瞬間變想起了晚宴上的那位九王妃。不禁問道:“那位九王妃,是你的故人嗎?”
宿長雪并沒有回答,而是說道:“提高警惕,讓船上的人加強巡視。”
易輕歌臉色微變,“有危險?”“防患于未然。”宿長雪沉聲道。如果少主所料不錯的話,那個人,必定會在此時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