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楚懷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聽到落秋的話,楚懷風嚴重有些訝異,“你說,王爺昨晚在府中看了一個晚上的折子?此話可當真?”
落秋十分肯定的說道:“可不是。我是聽順子說的,這可是九王爺有生以來第一次。而且,王爺還吩咐,從今往後,府内的所有事物,都由您來掌管。”
楚懷風嘴角彎了彎,“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等等。”楚懷風喊了一聲。
“小姐?”
“去廚房裏熬碗雞湯,給王爺送過去,就說,是我說的。”楚懷風吩咐道。
“是,小姐。”落秋立刻領命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晚靈一個飛身便從樓頂上飛落在景院。
“您的修爲又精進了。”晚靈一進門看見楚懷風便感覺得到她今天散發出來的氣息和昨天不一樣了。
楚懷風輕歎道,“想要恢複到從前,還是需要個一年半載。像當初,秦隽便是忌憚我的武功,所以便在酒裏下了化功散。不僅廢去了我的武功。還将我肚子裏的孩子,也一并殺死了。”雖然她的聲音很輕很淡,但每當回憶到那一幅幅畫面時,腹中仍然隐隐作痛。
“這個畜生!”晚靈雙眼通紅,怒罵道:“當初您真是瞎了眼,竟然會助他登帝!”說完這句話,晚靈又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連忙閉上了嘴,一副做錯事的模樣。
楚懷風見晚靈這副模樣,不禁笑了一下,“你說的不錯,當初,我的确是瞎了眼了。”
晚靈怕楚懷風難過,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說起了正事:“對了,少主,我今天來給您帶了個消息。”
“什麽消息?”
“剛從暗組得到的消息,半個月後,鳳翔國,夏國,大梁國,三大國皆會派使臣來訪北齊。北齊朝廷已經在開始着手準備這件事了。”
聞言,楚懷風眉目微颦,“我知道了,讓暗組的人随時注意這幾個國家近來的動靜。還有,打探清楚,這次前來北齊的使臣都有誰。”
“是!”晚靈接到命令後,腳尖一踮,便又飛身出了王府。
晚靈離開後,楚懷風走到窗前,緩緩的推開了那扇窗戶,微涼的濕意頓時沁入了她的肌膚。
所有的一切,都開始按部就班的進入了她的這盤棋局當中。
而這天下大局,又有誰人敢下?
“落秋,你怎麽過來了。”順子看着在書房前提着個飯籃子轉悠的落秋,走上前去詢問了一句。
落秋看了眼書房,“是我家小姐讓我過來的。”
順子頓時馬上讓步,“王爺在裏邊兒呢。”
落秋有些畏畏縮縮的看了一眼,旋即把這一提雞湯直接遞給了順子,“這是我家小姐讓熬的雞湯,特意讓我給王爺送過來的。你可得親自交到王爺手上。”說完,落秋便轉身離開了。
而順子接過這籃子,頓時感覺自己接了個燙手的山芋,趕緊往書房裏走了進去。
蕭世甯昨晚上連夜看了幾本底下官5員遞上來的折子,多是一些無用的廢話。後來幹脆扔在了一邊,開始看起了自己所轄城池的資料。而這一看就是大半宿,後來直接在書房睡着了。
濃郁的雞湯香味順着空氣飄進了蕭世甯的鼻翼,他掀開蓋在自己腦袋上的書,從躺着的姿勢坐了起來。
順子連忙說道:“王爺,您醒了。這雞湯是王妃讓落秋送過來的,還熱乎着呢。”
蕭世甯原本睡眼惺忪的模樣立刻精神了起來,眼睛裏閃出一點點亮晶晶的東西,“你說,這雞湯是王妃讓送的?”
順子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回道:“落秋才剛離開呢,奴才剛想喚您,您就醒了。奴才猜,肯定是王妃心疼王爺熬夜,所以才專程熬了雞湯送來的。”
蕭世甯端過那碗雞湯,見順子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眉目一凜,“你給本王出去。”
“哎,是。”順子應道。
待順子出去之後,蕭世甯才眉開眼笑的喝起那碗雞湯來。
自己的東西,别人多看了一眼,都覺得在跟他争搶。
而楚懷風并不知道,蕭世甯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主動給他做過這些事。她對于蕭世甯而言,早就已經是一個獨特的存在。在他心中的位置,也越來越重越來越大。
九王府中依水而建的亭子裏,楚懷風正自己與自己博弈,濕潤的清風拂過她的耳際,倒有種出塵絕逸的氣韻。隻是那執子的動作,偏偏有着一種運籌帷幄掌控天下的氣勢。
“小姐小姐,不好了!”落秋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怎麽了?什麽事,這麽匆匆忙忙的?”楚懷風不緊不慢的問道。
落秋咽了咽口水,才緩了口氣,“小姐,王爺跟安平郡王出去了,說是……去找什麽美人兒?”
楚懷風的手微微頓了一下,眼眸微眯,安平郡王是平陽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名聲跟蕭世甯比起來也算半斤八兩了。
蕭世甯這個家夥,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才安份幾天的功夫,就忍不住了嗎?
楚懷風将手中的白子扔在了棋盤上,冷聲道:“落秋,更衣。”
“是,小姐。”
平陽城的街頭,突然出現了一位俊美的公子哥兒。少年白玉冠發,一身華衣錦袍,手中一柄玉骨折扇翩然的緩步走在平陽城的街頭。
一時間,處在天子腳下的百姓們紛紛猜測,這到底是哪家權貴的少爺。
楚懷風闊步潇灑走到風雨樓樓的下面,擡眸打量了一下煙雨樓,這個地方,不是上次她救了那個男人的地方嗎?上回她沒有仔細看,如今這一番打量,這風雨樓看着……還真是不簡單。
嘴角輕輕的勾起,玉骨扇一收,便翩然的走了進去。
風雨樓。
“我說,九爺,最近都好久沒見你了。是不是被母老虎壓着不敢出來啊?哈哈哈哈哈……”謝祈岚一邊溫香軟玉在懷,一邊大笑道。
蕭世甯眸子沉了沉,“安平郡王這個玩笑,本王可不喜歡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