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風能感覺到蕭世甯那鋪天蓋地的憤怒,但是她更明白一個道理,伸手不打笑臉人。于是咧嘴對着蕭世甯一笑,帶着些欣喜,“你來了。”
蕭世甯這一天隐忍着的滿腔欲待發洩的怒火,頓時被楚懷風這一笑,這一句話給化解的一幹二淨。在這一刻他突然覺得,無論找了她多久,仿佛都是值得的。
但是,看到她臂彎裏的男人,蕭世甯那散去的怒火又蹭蹭蹭的竄起來了。他一個翻身躍下馬,直直的朝着楚懷風走了過去。一把将楚懷風臂彎裏的男人拽了出來,扔到了地上。
“你做什麽?”楚懷風皺了皺眉。
蕭世甯嘴角浮起一絲冷笑,“來人呐,此人欲對王妃不軌,就地正法!”
“是!”
“慢着慢着!”°杜侍郎連忙從人群裏鑽了出來,跪到了蕭世甯的面前。
“小的禮部侍郎杜醇見過九爺。”
蕭世甯冷睨了杜醇一眼,“有你什麽事?”
杜醇渾身抖了抖,忙說道:“回九爺,這……這是護國将軍李将軍的公子,隻因……醉酒,不慎從煙雨樓上掉了下來,多虧了九王妃出手相救。九爺誤會了……”杜醇解釋道。雖然李卿是護國大将軍的公子,但是這九王不按常理辦事兒也是人盡皆知,萬一真把李公子弄出個好歹來,那可就真是朝堂動蕩了。
蕭世甯卻根本沒有理會杜醇,連李将軍的公子也沒有關注,而是看向楚懷風,“他說的是真的?”
楚懷風現在再不明白,就白活那麽多年了。
蕭世甯在這是在吃醋吧?雖然不見得是因爲喜歡她,不過是男人的自尊心罷了。
嘴角溢出一絲淺淡的笑意,“我不喜歡看見無辜的人死在我面前,所以順手救了一下。”
蕭世甯桃花眼微挑了挑,那顆妖冶的淚痣也随着動了一下,原來是順手。
“杜蠢是吧?立刻帶着他消失在本王面前。”蕭世甯看都不看他一眼命令道。
杜醇連聲稱是,将李卿扶了起來,離開了這裏。
隻是在消失在人群中前,李卿突然醒了過來,回過頭最後看了楚懷風一眼。旋即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蕭世甯将自己的大裘脫下披在了楚懷風的身上,寬大的裘衣頓時将楚懷風整個人都包裹在了裏面,那毛茸茸的衣領更是讓她整張臉都幾乎被埋在了裏面。軟軟的絨毛拂在楚懷風的臉上,有些癢癢的,倒也舒服的很。
蕭世甯冷淡的喝道:“在外面這副樣子真是丢盡了本王的臉!”
殊不知楚懷風頭發盡數披着的時候比平日裏更添了幾份嬌媚,讓人看了,更容易激發起保護欲。
楚懷風挑了挑眉,語氣帶着些調侃,“我倒是不知道,九王爺,原來還有臉面麽?”
蕭世甯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左思思!”
楚懷風惹罷,也不再繼續虎口拔牙了,看着蕭世甯那副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不知怎的,連心情都好了幾分。
“回府!”蕭世甯一把将楚懷風用力的摟在了懷裏,正要将她抱上馬背,打算與她共乘一騎,哪知楚懷風直接一個利落的翻身上馬。
“駕!”楚懷風用力的夾了下馬肚子,那馬兒瞬間從人群中沖了出去。
蕭世甯還未反應過來,便隻能看到楚懷風策馬而去的背影。
“左思思!”蕭世甯怒極,大聲吼道。他心裏有一種想将這個女人撕碎的沖動。
楚懷風嘴角一彎,揮了揮手,朗聲道:“我先回府了!”她可不想跟蕭世甯共乘一騎,還被平養成百姓圍觀。雖說左思思的名聲本來也不太好,但楚懷風自己還沒有達到臉皮像蕭世甯那麽厚的地步。
聽到楚懷風說回府,蕭世甯的怒意稍微散了點。
辰月立馬會意都不用主子說,立馬将自己的馬缰雙手遞上,“王爺,您可以騎屬下的馬……”
蕭世甯冷哼了一聲,直接接過辰月手中的缰繩,一個翻身上馬,“駕!”
辰月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冷汗,佯裝淡定的沉聲道:“回府!”
旋即,所有的護衛都跟随在蕭世甯的馬蹄聲後齊整的朝九王府的方向行進。
待九王府的護衛軍離開之後,那些圍觀的百姓才又敢悄悄的自由言論。
“看到沒,那就是九王府的王妃和九王。”
“啧啧,我看這九王翻馬背還沒九王妃利落呢,妥妥的王妃在上王爺在下啊!”
“真的是左大小姐,不是,九王妃治住了九王爺?那上回的賭注我可得賠慘了。”
“幸好我壓的是九王妃,哈哈哈哈哈哈,媽的賺翻了!”
……
門口小厮,“王妃。”
正守在門口的順子:“參見王妃。”
楚懷風将馬遞給順子,邁着緩步,緊了緊身上的大衾,直接慢悠悠的走進了王府。
牽着馬的順子愣了一會兒,還沒反應過來,王妃怎的披頭散發,穿着男裝,卻披着王爺的大衾回來了?
不消多時,又一陣哒哒的馬蹄聲響了起來。
隻見蕭世甯一個翻身躍下馬,當看到順子手裏牽着的馬時,“王妃呢?”
順子頓時一哆嗦,連忙說道:“王妃……’邊說,順子邊指了指王府内,“才進去不久。”
蕭世甯面色緊繃,将手裏的馬缰一起扔給了順子,擡腳就快步朝着王府裏走了進去。
接過馬缰的順子一時間更懵了,王妃和王爺……怎麽像一個漫不經心的走,另一個急急忙忙的追呢?
而那馬也好像跟他過不不去似的,開始撒起潑來,順子費了好大勁才拽住了手裏的兩匹馬。
“順子。”
辰月這個時候也趕了回來,看見順子手中的兩匹馬,頓時了然。
順子哀嚎,“你可别再問我王爺和王妃了,趕緊幫我搞定這兩匹馬!”
落秋一見楚懷風回來,激動的從院子裏迎了過來,又是哭又是笑,“小姐,您沒事吧?那些刺客沒有把您怎麽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