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棋命,莫問,三個人更是自小同她一起長大,感情親厚,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天之驕子,人中龍鳳。如果不是她的話,他們也不會……不會落到那種地步……
楚懷風步履沉重,總有一天,她會回到那個地方,親手毀了他們的一切。秦隽,雲若,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九王府。
此時的九王府氣氛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可怕過,似乎整個九王府都籠罩着一層漆黑的陰霾,連下人們經過九王爺的院子的時候都會繞到很遠很遠。
不過一天的時間,就有五六個下人因爲觸怒了九王爺受到了極重的刑罰。
每一個人都戰戰兢兢的,生怕下一個受到處罰的就是自己。
“查到那批刺客的來曆了嗎?”蕭世甯坐在主位上,屈指輕輕的叩擊着桌岩,但那沉重的音調和凸出的青筋已然說明了他的不耐和煩躁。
“現場沒有任何證明身份的證據。”辰月低聲道。
蕭世甯嘴角勾起一絲陰冷的笑意,“猜也知道是誰,除了那幾個人,也不會再有别人了。”都想他死是嗎?他偏不如了他們的意。
“王妃的下落呢?”蕭世甯繼續問道。
辰月渾身一震,“未……未有下落……”
聽到這句話,蕭世甯整張臉不由變得更加的陰沉了起來,“還不給本王去找!翻遍整個平陽城,也要把她我找回來!”
“是!”
“等等!”蕭世甯突然喚住了準備離開的辰月。
“王爺還有什麽吩咐?”
蕭世甯眸光一冷,“将王妃從小到大的所有資料都給我送過來。”
“是!”辰月恭聲應了之後,就立馬腳步生風似的跑了出去。
左思思……左思思……這個名字就像是一個魔咒一樣的在他腦子裏揮之不去。蕭世甯緊緊的盯着自己那雙牽過她的手,心中竟浮出了一絲從未有過的情緒……
要說整個平陽城達官貴人們聚集的最多的地方,那自然是風雨樓無疑了。作爲平陽城最大的酒樓,和最名貴的場所,風雨樓從來不缺客人。
“今日能夠與李公子把酒言歡,實在杜某三生之幸啊!”穿着藍衣的年輕男子對着面前剛正俊逸的少年敬酒道。
李卿灑然的笑了笑,“杜侍郎過謙,應當是李某之幸才對。”說完,意思意思的喝了一小口酒。
杜侍郎也不惱,笑着誇贊道:“令尊李将軍剛正不阿,一派正直,戰場殺敵,那是一個痛快!杜某佩服已久,如今能與李将軍的公子同台共飲,也是知足了!”
李卿卻是搖了搖頭,“父親雖勇猛,但太過剛直。”
“這倒是讓我好奇了,不知李公子生怕最佩服的人是誰?”杜侍郎一副八卦的模樣。
李卿失笑,但眉宇卻不由濃濃的皺了起來,這一次,他将整杯酒都一飲而盡,“我生平最佩服的人,是曾經才絕天下的第一謀士,楚懷風。隻是可惜……她已經死了……”
“咦……那下面的那個小公子,我怎麽覺得有點眼熟?”杜侍郎卻沒有聽清李卿後面說些什麽,看着樓下街道上正慢慢走近的一個布衣少年。
聞言,李卿也順着杜侍郎的目光看了下去,但不知道爲什麽,他突然覺得眼前有些重影,整個人有些不受控制的站了起來。
“李公子!你怎麽喝完了!”°杜侍郎看着空空的酒杯吓了一跳,他早就聽說李公子喝酒不能超過一杯,一杯就醉。所以看到他喝了一點點,也覺得正常,怎麽這一會兒的功夫……他,他就喝完了??
楚懷風正在街上走着,準備打道回九王府,可不知道爲什麽,她走着走着,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李卿的臉色有些酡紅,步履有些不穩的走到了欄杆邊上,整個人的重量都靠在了上面,看着樓下那個慢慢走近的俊俏布衣少年。
而就在這時,風雨樓的欄杆突然之間斷裂了開來,李卿整個人順着斷開的欄杆一齊從樓上掉了下來。
“李公子!!”
楚懷風突然聽到上面傳來一陣驚呼聲,下意識的擡頭往上看去,這一擡頭,楚懷風瞳仁一陣緊縮,正打算避開來,但是她一避開,這掉下來的人恐怕也得殘了不可。幾乎是瞬息的時間,楚懷風一腳踢開了掉下的欄杆,伸手立刻接住了從上面掉下來的人,單手抓住他的腰就着他掉下來的姿勢轉了一個圈,才利用慣性将他掉下來的重力給卸掉。
而李卿從腰間被抓住的那一刻開始,就覺得時間仿佛靜止了,他眼前的重影清清楚楚的變成了一張俊美精緻的小臉。那張臉上是一片的沉穩和冷靜,微微颦起的眉眼之間自有一股清冷,讓人難以接近。
“女子?”
在煙雨樓上的杜侍郎有些驚訝。
周圍同樣圍觀了不少的百姓也紛紛指指點點。他們從來隻見過英雄救美的,倒是從來沒見過美救英雄,這還是頭一遭呢。
楚懷風這才注意到因爲剛剛借力時頭發的發帶松了,如今滿頭烏黑的發絲已經披散在了自己身上,心裏暗不禁歎了一口氣,看來下次要綁緊一點了。
“喂,你沒事吧?”楚懷風正想把整個身子靠在自己手臂上的男人扔出去,但卻被這個男人接下來的一句呓語給打斷了。
“楚……懷風……”李卿嘴裏呢喃着,旋即整個人都昏睡了過去。
楚懷風整個人爲之一怔,這才仔細的看了眼這個男人,二十多歲,長相周正俊逸,有武功。他是誰?他爲什麽會喊出自己的名字?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一陣整齊的腳步和馬蹄的聲音,人群就像是分流的水一樣自然而然的從中間分開了一條路。緊接着,一隊人馬緩緩走了進來。
“我的王妃,你可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隐忍着怒意的聲音驟然在楚懷風面前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