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楚懷風這才放開了那個男人,将手裏的那把刀扔在了地上。冰冷的掃了那些下人們一眼,“作爲九王府的家奴,以後在府裏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該看什麽,不該看什麽,自己長點記性。王爺乃一家之主,本王妃這次之所以救你們,也是王爺的意思。聽明白了嗎?”
所有的下人匍身叩首,“謝王爺,謝王妃,奴才知道了。”
“奴婢明白了。”
……
從地牢裏出來以後,楚懷風便帶着落秋準備回自己的院子。
“小姐,落秋有一事不明。”
楚懷風微頓了頓,“什麽事?”
“爲何小姐要說是王爺授意呢?明明是小姐去救的他們。”落秋疑惑道。
聞言楚懷風嘴角微勾,意味深長的說道:“因爲……王爺,才是這個府裏的主人。”
就在這時,蕭世甯身邊的一個貼身奴才順子走了過來,對着楚懷風服了服身子,“參見王妃。”
“什麽事?”楚懷風記得這個奴才, 在成婚當日,就是他陪在蕭世甯的身邊。
蕭世甯身邊有兩個貼身的下屬,一個是負責府内大小事務的總管,也就是這個叫順子的。
另外一個,則是負責府中安全的護衛,叫辰月。這兩人都是蕭世甯的貼身心腹。
“宮裏來人了,催促着王妃和王爺進宮參拜呢,王爺特讓小的來喚一下王妃收拾一下,準備進宮。”順子低眉順眼的說道。
楚懷風笑了笑,柔聲道:“知道了,你讓王爺稍等片刻。”
順子微愣了一下,王妃的語氣讓他有種錯覺,似乎王爺和王妃是恩愛多年的夫妻?帶王妃帶着貼身丫鬟和他錯身而過時順子才反應過來,“諾。”
而剛錯身走過的楚懷風原本的笑意立刻斂了起來,這個蕭世甯,知道她去了地牢。否則,順子怎麽可能剛好在她回房間的路上來找她。
“參見王妃。”辰月颔首。
楚懷風微微點了點頭,旋即便在落秋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隻是在上馬車的時候,多看了辰月一眼。
一掀開簾子,楚懷風不由愣了一下,馬車上的貂裘軟榻上,靜然的斜躺着一個俊美得如妖似仙的男子,一身剪裁得與他身子完美貼合的錦袍華貴卻又低調,讓他看起來仿佛像是從陰暗中走出來的神子般幽冷高貴。
蕭世甯薄唇輕挽,雙眸緩緩的睜開,“怎麽,本王好看嗎?”
那雙眼睛一睜開,瞬間如毒蛇一樣的陰涼纏上了楚懷風的全身。她現在算是明白一個詞的含義了,所謂:開口跪。
這個蕭世甯要是什麽也不幹,就這麽安安靜靜的當個美男子,怕是也沒什麽人罵他了吧。
楚懷風無視蕭世甯的問話,直接在馬車上找了個側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馬車内很寬,但就蕭世甯的位置就占了一大半,在中間,更有一個小桌子,放滿了酒食零嘴。
随着辰月駕馬的聲音,馬車一陣晃動,也開始移動了起來。
倆人一路無話,楚懷風也開始閉目養神。
蕭世甯卻一直看着楚懷風的臉,突然冷不丁的開口,“聽說,你把那些下人們都放了?”
原本閉目養神的楚懷風這才幽幽的睜開眼,“王爺不是早就知道了麽?如果沒有王爺的允許,妾身又怎麽敢把那些下人們放了呢?”
蕭世甯眸子一凜,“左思思,你的膽子還真是大。你就不怕本王治罪于你?”
楚懷風卻根本不想跟蕭世甯糾結這件事情,而是問道:“這馬上就要進宮了,王爺難道不跟妾身說說,這宮裏需要注意些什麽?”
一提到宮裏,蕭世甯原本還有幾分光鮮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整個人都仿佛被籠進了黑暗裏。
楚懷風黛眉皺了皺,并沒有說話,隻是直覺告訴她,眼前的這個蕭世甯比她從前遇到的所有人都難以對付,甚至比秦隽很難應對。
因爲這個男人,你完全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麽,喜怒無常,暴虐成性。
他可以在新婚之夜讓自己的新娘醜态百出與人苟合,也能眼睛都不眨剜十幾人的眼睛。也可以在被惹怒之下,沉靜的和她交談。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蕭世甯突然開口,一臉嗤笑,“丞相家的大小姐,總不會連宮中禮儀都不會吧?”
楚懷風笑了笑沒有說話,丞相家的左千金,誰不知道驕縱蠻橫無禮,還禮儀規矩。
從前楚懷風本就是江湖中人,最讨厭的便是宮中的那一套規矩,既然她已經是左思思了,那也沒有必要去遵循那些規矩了。
就在這時,馬車突然一陣劇烈的颠簸,坐在邊上的楚懷風一個重心不穩直接倒向了蕭世甯的身上。
蕭世甯也被晃了一下,見楚懷風倒向了自己,第一反應就是躲開一點,摔死這個女人。
但是他根本還沒來得及躲開,眼前的女人就已經抓住了他的衣襟,整個人都摔倒在了他的身上。
這重量雖然算不上重,但是那狠狠的一摔,也着實讓蕭世甯的身上痛了一痛。
但很快的,這痛感瞬間變被一陣清甜的馨香給掩蓋了。白皙的頸項就在他的眼前,光潔柔美的曲線的就像罂粟一般是發着危險緻命卻誘人的味道……
蕭世甯的眼底似有一潭幽泉,悄然的泛起了一絲漣漪,但那底下的暗流卻已經開始洶湧的流轉着。
楚懷風嘴角微微劃過一絲惡作劇的笑意,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現在已經是和蕭世甯算是貼身相親了
。本來她跌到卻是一時重心不穩,也還不至于整個人摔下來。但一看到蕭世甯躲開,她就忍不住想整一下這個男人。所以故意加重了自己的力氣攥住了蕭世甯的衣服,摔倒在了他的身上。
跌到,是真的,壓他,是故意的。
突然,蕭世甯單手攬上了那盈盈不足一握的細腰,用力的将她身子往前一帶,讓她的身子更貼近了自己一切。
“啊!”楚懷風被這猝不及防的一拉,不禁發出一陣驚呼。然而她還沒反應過來,她的嘴唇已經被兩片冰涼的薄唇給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