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思的聲線本就很嬌柔,這麽一起承轉合,雖說聽起來嬌媚無骨,但卻綿裏藏針,紮的蕭世甯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蕭世甯俊容陰鸷的可怕,手下不由更加的用力了幾分,一字一句的說道:“左思思,我真是低估了你。”
楚懷風冷笑,毫不膽怯的和蕭世甯雙眸對視着,“那還真是勞煩王爺高看了,要不是王爺先出手,也不至于,偷雞不成蝕把米吧?”
這個時候,楚懷風才是第一次認真的看清蕭世甯的臉,不得不說,楚懷風狠狠的驚豔了一把,蕭世甯的五官長得十分精美,眉目如墨似畫,一雙狹長的桃花眼裏隐隐的泛着一股陰邪之氣。
在他的左眼下,一顆淚痣明顯卻不突兀,倒是讓他整個人多了一種說不出的陰柔的美感。
長得好看的男人,楚懷風見過的并不少,要說從前她覺得長得最美的,無疑是她從前的下屬,澗溪谷的軍師宿長雪。
一個大男人,偏生得跟女人似的,但是好在他雖長得柔美,可骨子裏散發的氣息卻十分的陽剛,也就常常讓人忘了他那副長相。
但眼前這個男人,饒是長得再好看,也被他那副陰損的德行給掩蓋了。
蕭世甯手下更加的用力,已經能夠看到手下白皙的脖子上出現了青紫色的印子,“進了本王的府,就是本王的人,本王想怎麽對你就怎麽對你。教訓你,那是讓你長長記性!既然你這麽不知趣,那本王現在就殺了你!”
可就在蕭世甯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隻覺得自己的脖子間突然泛起一道寒光。
隻見一根銀簪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抵在了他的脖子邊。
楚懷風粉潤的唇畔輕彎,曼斯條理的說道:“王爺是要看是你的手快呢,還是我的簪子快呢?”
“你……你大膽!”蕭世甯已經沒有心思掐着楚懷風的脖子了,眼睛緊緊的盯着自己脖子邊兒上的銀簪,底氣不足的怒道:“本王是你夫君!”
楚懷風嬌豔的唇角牽起一絲嗤笑。
“我倒是沒見過有哪個夫君上趕着給自己頭上帶綠帽的。”
蕭世甯沒想到楚懷風竟然如此牙尖嘴利,一時倒是被楚懷風這句話給堵得說不出話來。
看到面前的女人那副得意又有恃無恐的樣子,深邃的眼眸中掠過一道寒光。
眼看那銀簪越來越近,隻好松開了自己掐在出楚懷風脖子上的手。
見蕭世甯松手,楚懷風也緩緩挪下了自己的簪子,自如的插在了她的髻上。
對于這個打算在新婚之夜讓自己的新婚妻子受下人侮辱,毀掉清白,敗壞名節的男人,楚懷風并沒有什麽好感。
她倒也是佩服這個蕭世甯,新婚之夜陷害妻子清白,也絲毫不怕自己的名聲受損,這是鐵了心的要緻左思思于死地。
但迫于目前的情形,她還不宜跟這個男人徹底的撕開臉面。聲音微微一揚:“怎麽?這大晚上的王爺難道還打算在這裏過夜不成?”
蕭世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似乎在檢查有沒有受傷,冷聲說道:“你是本王的王妃,在這裏過夜又有何不可?”
他還不信了,治不了這個女人。
楚懷風眸光微冷,但聲音卻絲絲柔柔的繞人心弦,“九王爺新婚之夜抛下新婚妻子在柴房與别的……男人厮混,被下人們撞見後惱羞成怒想找新婚妻子發洩怒火,卻突然良心發現與妻子恩愛共度春宵?”
楚懷風多說一句話蕭世甯的臉色就越難看一分,到最後已經是快要接近猙獰的地步了。
“恩~說起來倒也是一樁美談,值得整個平陽城的百姓們傳頌好幾年了……”楚懷風一邊不緊不慢的說着,一邊坐上的床,單手輕輕的撐着腦袋靠在床邊,甚是撩人的看着蕭世甯。
蕭世甯看着這樣的楚懷風眼底不自覺的隐下一絲異樣,嘴角扯出一絲邪佞的弧度,“左思思,日子還長,你給老子等着!”
楚懷風鳳眸半眯,語調起伏的說道:“好的王爺,妾身等着~”
蕭世甯怒剜了這個女人一眼,冷哼了一聲就往外闊步走了出去。
看着蕭世甯憤怒的背影,楚懷風嘴角不由扯出了一絲淺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占了左思思的身子,連帶着也有了點左思思那氣死人牙尖嘴利的毛病。
也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她。隻是從前跟随秦隽之後,她才慢慢的變了……
“左思思有一句話倒是說的很對,這個九王爺,的确不是個好東西。”楚懷風淡淡的說道。旋即撿了個床上放着的蓮子扔向門口,把房門關了起來。
随後雙腿盤膝,開始打坐。這具身體不是她從前的身子,雖然有點武功底子,但是卻沒什麽内力,她即便是記得所有的武功招式,但也隻能對付一般的人。
若是遇上高手,也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從前楚懷風師承澗溪谷,所修煉的内功心法也是澗溪谷的獨門武學玄冰訣。
玄冰訣是一種極爲霸道的内功心法,同一般的武學心法不同,修行玄冰訣時經脈逆轉,全身的真氣都會倒流,但其内力所聚集的速度卻比普通的内功心法快上十倍。
一旦與人交手,修煉玄冰訣的人便會能夠吞噬另外一個人的内力爲己所用。也是因此,澗溪谷在武學造詣上向來爲世人所忌憚。
但澗溪谷獨門武功隻傳下一任谷主,而當年楚懷風便是澗溪的少谷主。
所以,在最後,雖然帝王秦隽斬斷了她的左膀右臂,卻還是忌憚她的武功才會對她下化功散吧。
而現在楚懷風要重新恢複到從前的武功,至少也需要個一年半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