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倒也是……”
“九爺……”順子忙攙着蕭世甯往王府走。
“滾開!”蕭世甯袖子一甩,直接将順子給推倒在地上,怒氣沖沖的朝着喜堂走了進去。
“吉時已到——新郎新娘拜堂成親——”喜婆站在邊兒上高聲的唱喊。
楚懷風透過餘光看到正堂上都是空着的,沒有一個長輩在座。
蕭世甯和楚懷風并肩而站,雖然楚懷風看不到,但她依然能夠感覺得到從蕭世甯身上傳遞過來的森冷的目光,不禁眼底也更沉了幾分。
“一拜天地——”
而當一拜天地剛喊出來的時候,那新郎官兒愣是沒動一下。
喜婆急了,又喊了一聲,那新郎官兒還是不動如山,消瘦的下巴倨傲的仰着。
“九爺,拜啊……”喜婆出聲提醒。
順子也趕忙提醒,“王爺……拜堂了……”
一時間,整個喜堂内的人都議論紛紛。
這九王爺不拜堂,這是故意讓剛過門兒的新娘下不來台啊!
楚懷風眸中倏地泛起一絲冷意。
卻見蕭世甯幹脆直接走到原本給長輩準備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長腿一屈,幹脆啃起了桌子上的蘋果,吩咐道:“辰月,代替本王拜堂!”
被點到名字的辰月一時愣了,剛正俊逸的臉宛如一幅噎着了的表情。
“這……王爺……”
不僅辰月愣着了,就連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啥?替人拜堂成親?九王爺竟然讓自己的護衛替自己成親?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雖然蕭九爺的惡名他們常年耳濡目染,但是沒想到竟然無法無天到了這種地步!
蕭世甯見辰月似乎不願意,陰冷的眉目一擰,“老子叫你拜你就拜!廢什麽話!”
辰月頓時有苦說不出,他不過區區一名護衛,竟然代替王爺與名門正娶的王妃拜堂……可王爺的話他又不得不聽。
正準備應聲。
“王爺想找人替拜成親?”忽然,大堂裏響起了一陣婉轉又清冷的女人聲音。
所有人這才将目光移到了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新娘身上。
吊兒郎當坐在椅子上的蕭世甯也不禁冷冷的盯在了她的身上。
楚懷風緩緩的将新娘蓋頭揭開,卻也隻揭了一半,冷眼笑意盈盈的看着那個沒個正行,穿着大紅喜服的男人。
“原來夫君有隐疾?據我所知,但凡是讓人代替拜堂成親的男子,要麽,是身體不便,要麽,就是有什麽隐疾。倒是不知道夫君得的是哪一樣?”楚懷風冷聲問道。
蕭世甯看着楚懷風那張豔麗的臉,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厭惡,怒道:“老子有個屁的隐疾!”旋即冷笑道:“左思思,想嫁給本王,也要看你自己配不配!”
楚懷風心中冷笑,想她活了兩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潑皮的男人。
她長腿一伸,直接将那椅子給踹了,而蕭世甯重心不穩一個趔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喜堂上的所有人都一時失語了,這種新郎新娘成親的方式,他們還是頭一回見,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這一幕。
蕭世甯怒極,可他剛一起來,楚懷風動作比他更快,趁着他還未回力,用了點巧勁将他一雙手直接擒在了身後。
被擒住的蕭世甯一時間動彈不得,要是在他面前,他肯定能一把甩開,可現在他雙手都被禁锢在了身後,根本沒有辦法反抗,隻得怒吼,“左思思!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放開本王!”
楚懷風卻絲毫不爲所動,幾個動作,便用紅綢将蕭世甯的雙手給緊緊的捆縛住,又在他的身子上繞了幾圈。
眨眼的功夫,蕭世甯便被他拴在了手中。
蕭世甯想要掙開,卻才發現他的雙手,雙腿,整個都被綁了起來。而那解開的這捆縛的源頭,正被那個女人握在手裏。
“辰月!給我解開!”蕭世甯怒道。
辰月正要上前,立刻接到了未來王妃的一記冷眼,那強勢的威壓頓時讓辰月心神一凜,猶豫不決。
見辰月躊躇不前,蕭世甯陰戾的眸子冷冷的眯了起來,看着那個一臉淡漠的女人,“左思思,你信不信本王現在就休了你!左……唔……唔……”
蕭世甯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一坨紅色的綢緞給堵住了,那喉嚨裏的話全都被吞咽了回去。
見蕭世甯就跟一隻被反過來的大閘蟹似的,想張牙舞爪卻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楚懷風嘴角忍俊不禁的勾起一絲淺笑。
輕輕的将蓋頭放了下來,淡淡出聲:“還不拜堂?”
那喜婆這才跟如夢初醒似的,“哦……哦……好……”
楚懷風手裏緊緊攥着那根紅綢,她能感覺到另外一邊的掙紮和動靜,但因爲被她牽着,那被捆縛住的身子也跟着她的動作而動作。
蕭世甯狠厲的盯着身邊的女人,可恨他的手已經被捆縛住了,否則他非把這個女人撕碎了不可!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蕭世甯又不動了,任那紅綢怎麽拉都不動。
蕭世甯冷睨着身邊的女人,老子就不動,你能耐我何?
楚懷風眉心微斂,手心用力一拉,卻不想蕭世甯整個身子朝着她直直的撲了過來。
男人的體重和女人的體重有着本質的懸殊,楚懷風隻覺得身上一重,整個人都重心不穩的往地上倒了下去。
蕭世甯也沒想到他會直接撲上那個女人的身子,軟軟的……還帶着一點誘人的香氣。然後更多的,是一種報複的快感。
好像剛才受的憋屈他一下全都還了過來!冷笑着看着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女人,眼裏滿是得意。
喜婆此時已經看不下去了,連忙道:
“送入洞房——快快!”
“禮成——”
經過一陣喧鬧,倆人的下人丫鬟們趕緊上前,将倆人分開,蕭世甯也終于從那紅綢中解脫了出來。沖着新娘子冷哼了一聲,便拂袖離去了。
而楚懷風也終于被丫鬟牽引進了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