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富商,恐怕連南楚的經濟商業,他都想要占上幾分。
不然,似葉南征這樣的大忙人,又怎麽可能會親自來做這件事?
“葉老弟,你喊我一聲大哥,那衛某也就将你當成親弟弟來看待,大哥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希望老弟能夠如實回答。”
葉南征放下手中酒杯,正襟危坐,表情認真的看向衛豹:“大哥盡管問,小弟若是能夠回答,必然會知無不言。”“好!好!老子就是喜歡你這幅痛快勁兒,還真别說,你雖然是個商人,可不知爲什麽老子卻能從你的身上問出軍人的味道來,你這小子當商人屈才了,你是天生的将才,天生就适合在戰場上建立功業;如
果你早點認識哥哥我,你大哥我必然會帶着你闖下一片天地,讓你見識見識何爲快馬揚鞭的潇灑與氣魄。”聽着衛豹爽朗的大笑聲,葉南征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可很快他就遮掩住眼底的其他情緒,配合着衛豹一起大笑出聲;但心裏,卻是暗暗估量着衛豹此人,不得不承認,這衛豹雖然是個忠厚的,沒有看出他
的真實身份,可是這感覺卻是十分準确,居然能夠察覺到他身上遮掩的軍伍之氣。
好在衛豹不似林非寒那樣精明,不然他可能還真會露餡。
就在葉南征暗暗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坐在他身邊的其他幾人卻是忍笑忍的辛苦,尤其是趙恒,更是在看見自家三哥那洋裝硬擠出來的笑容時,更是差點抱着肚子笑的滿地打滾。誰能想到,堂堂一朝帝王不坐在金銮殿上享受着群臣的朝拜,卻不遠萬裏奔來這鳥不拉屎的土匪窩裏跟一個土匪頭子稱兄道弟;看來三哥這次還真是爲了三嫂下了功夫,這麽委屈自己的事都願意去做,而
且還做的心甘情願。
要不說女人都是禍水呢,看吧,就連他英明神武的三哥都栽到女人這盆禍水裏了。
趙恒裝着喝酒的樣子用袖子遮擋着自己嘿嘿直笑,還是坐在他身邊的夜魅擔心他會暴露了主子,忙在底下用腳踢了踢他,示意他見好就收,千萬不要做出無謂的動作吸引了他人的注意,從而暴露了主子。
趙恒幾人私底下的動作做的小心而又隐秘,所以在座之人都沒有發現他們的異樣。而衛豹則是有些喝高了,搖頭晃腦的看着一臉正色的葉南征,伸出手臂搭着他的肩頭,哥倆好道:“我想問你,你确定要跟着老子一起幹這番大事嗎?要知道,這可是一不小心就要掉頭的買賣,你可要三思
而後行啊;你如你的手下所說的那樣,你們葉家家大業大,族人衆多,若是因此事而牽連了葉家,恐怕這葉家的榮華富貴可就要到頭了。”
看着衛豹那雙醉眼,葉南征卻瞅見了他人都看不到的精明和警惕;沒想到這衛豹到現在對自己還心存疑慮,不過這樣也挺好,如果衛豹輕而易舉的就相信了自己,他反而還緊張不自在了呢。葉南征沖着衛豹抱拳拱手,道:“大哥是真正的英雄,不管曾經跟着蕭王爺還是現在自己單幹,那都是過着潇灑自在,恣意随性的日子,以大哥的閱曆來看,相信大哥這樣人早就該知道一句話,叫險中求勝、危局之中赢得富貴;我們葉家也不是從一開始就是富貴人家,從葉家的祖輩開始積累财富的那一天開始,葉家的子孫就從未想過靠着祖輩留下來的财富過着與世無争的優渥日子;葉家能有今天,也是靠着幾代人的打拼與努力賺來的。生意場合雖然比不上戰場那樣刀光劍影,可是各種勾心鬥角也是層不出窮;如果葉家男兒少了血性和敢拼搏的勁頭,恐怕葉家祖輩留下來的财産早就被虎視眈眈的他人給搶
奪走了。”“所以葉家的兒郎雖然不會舞槍弄棒,但是那股敢沖敢拼的勁兒絕對不遜色于戰場上的勇士,這也是爲什麽大哥說我雖然是個商人,但身上卻有習武之人的氣魄的原因。正如大哥所想的那樣,葉家是很有野心,不然也不會出現在大哥你的面前,跟你談這筆交易,進行這場冒險的買賣。在大哥和外人看來,葉家的這個舉動的确是很冒險,甚至一不小心可能會搭上葉家的榮華富貴;可是大哥你怎麽就不換個思
路方向想想,如果大哥你成功了,那麽葉家将會得到多大的财富呢?”說到這裏,葉南征的臉上就露出了激動的神色,好像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一般,道:“藥王谷中的珍奇異草何其多,這些年來萬家靠着藥王谷私下所得了多少财富别人或許不知,但卻瞞不住同在這個圈子裏混迹的我們葉家的耳目。大哥,對葉家來說藥王谷就是一塊送到眼前的肥肉,如果我們不張口咬上幾下,實在是一大憾事;而爲了得到藥王谷那幾成藥材,葉家冒險一點又有何妨?要知道,此事一旦成
功,我們不僅能夠踏足藥王谷,甚至還能讓大哥你欠我們一個大人情;能讓鎮邊王府的人欠人情,這可是不容易辦到的。”
聽着葉南征激動中帶着利益得失的言詞,衛豹眨着一雙醉眼惺忪的雙目總算是在心裏徹底對眼前的男子放了心。雖說他的人已經仔細調查過葉南征,确保他沒什麽問題,可是他終究還是需要小心謹慎一些,畢竟他們要做的這件事實在是太大,若一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會滿盤皆輸;他死着活着倒無所謂,唯獨王爺僅
存在這個世上唯一的骨肉絕對不能因此而出現差池。
所以,他才會不斷地找來機會試探葉南征,在确定了他隻是個想要從中牟利的商人之後,才放下了心底的戒心。
看來,他要找機會将葉南征帶到老十的面前,還要介紹小王爺同此人認識;畢竟接下來他們想要成事,是必須需要葉家的支持的。
衛豹舒服的靠在身後的寬背靠椅上,眯着眼睛看着頭頂高高的房梁,對身邊的葉南征道:“老弟,你準備準備,這兩天哥哥我就帶你去見幾個朋友。”
葉南征聽到衛豹此話,臉上雖然神色不動,可放在膝上的手卻是下意識的蜷縮了一下,連心口都忍不住砰砰猛跳了幾聲,問:“大哥這是要帶我去見誰?”衛豹的嘴角勾着笑,看向葉南征:“老弟不會天真的以爲老子想要幹大事,真是單槍匹馬的幹吧;哥哥我要帶你去見見志同道合的好友,介紹你們認識;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最欽佩我家王爺嗎?到時候會有一
個讓你意想不到的人讓你見到。”
葉南征看着衛豹嘴角的笑容,思考了片刻,點頭應道:“好,小弟願意跟着大哥你走一趟。”
說完,葉南征就又朝着衛豹經了一杯酒,當火辣辣的酒水順着喉管滑下去的那一刻,葉南征清亮的眼睛裏飛速閃過連他都沒有覺察到的綿綿情意。
可是心口漸漸将要暖起來的暖意卻讓他知道,他很快就要見到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了。
沒錯,他沒出息的來找她了,在那個狠心的女人将他再一次抛棄的那一刻,他又忍不住來找她了。
在她離開後,他告訴自己要放下,告訴自己沒有了她,他的日子照樣會過的很好;事實上,他也努力的去讓自己過好,他聽從父皇的旨意登基稱帝,搬進了崇陽殿,幾乎日夜都讓自己過的充實而又忙碌。
爲了讓自己忘記那個可恨的女人,他聽從朝臣的谏言挑選秀女入宮,可是,看着後宮一日比一日熱鬧起來,他的心卻一天比一天的空,一天比一天的寒涼。
明明知道她已經走了,明明知道她不會再回來了,可是他去還是爲她保留了封号,賜她爲後,給她萬人之上的尊榮。他告訴自己,之所以會這麽做隻是暫時沒有時間處理她鬧騰出來的這些爛攤子罷了;他初登帝位,朝堂上的事還有許多需要他來處理,這個時候他沒有時間來處理他跟那個女人之間的感情問題,等他抽出
時間來,就會告訴天下人真相。
可是,事情真的是這樣嗎?
隻有他一人在午夜夢回時,看着空蕩蕩的龍床他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他可以欺騙身邊所有的人,甚至欺騙天下人,唯獨騙不了自己。
那個該死的女人抛棄了他,不相信他,甚至是再次離開了他,他本該恨死了她,可是他卻無法做到。所以,他才會一次又一次的爲她找理由,一次又一次的渴望着想要再次與她重逢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