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跟他周旋,我就寝食難安,一分鍾都坐不住。”“睿淵,你要記住我對你說的話,在這個世上沒有随便就能得到的勝利果實,想要赢就要付出努力和代價,哪怕那個過程是讓你覺得艱辛的,讓你認爲是無法忍受的;現在的我們,就是有點爲了目的不擇手
段的味道,因爲我們要對付的敵人十分的狡猾強大,所以必要時候,就要用非常手段。但你要記清楚,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會是我們。”
“可是姐姐,我舍不得你。”楚星月将蕭睿淵抱入懷中,用最溫柔的話安慰着這個全身心依賴着自己的少年:“睿淵,我們要學着跟身邊重要的人說再見,但也不要悲傷,因爲每一次的分開都是爲了下次再次幸福快樂的團聚。而且,我
要是去了晉陽,那麽念念就要托付你來照顧了,小家夥很纏你,這點倒是讓我挺放心的;你要答應我,照顧好念念,也要照顧好你,可以嗎?”
蕭睿淵重重的在楚星月面前點頭,答應道:“姐姐放心,我會将念念看的比我的命都重要,絕對不會讓她有事,等姐姐回來,一定會讓姐姐你看見一個又白又胖又聽話的念念。”
楚星月欣慰的撫摩着蕭睿淵的頭,想到當年她跟他初次相遇,面前的少年還是那麽稚嫩弱小,沒想到短短的時間裏他就能迅速成長,讓她放心托付自己最珍惜的人。
聽着楚星月跟蕭睿淵之間的對話,林非寒總算是明白爲何小王爺年紀小小就已經有了超出他這個年齡的成熟和冷靜,原來在他的身邊,有這樣一個出色的女子在教育着他。
以前還總是擔心會有心懷不軌之人對他利用,将他傷害,現在看來,以前的那些想法該是多小人之心;如果王爺還活着,一定會對眼前這個勇敢無畏的女子心生敬意。
相較于林非寒的感慨,溫子初卻是在心底湧出淡淡的苦澀。他早該知道,自己不該輕易對她心動的,因爲面前真實的她,對他來講就像是天邊懸挂的彎月,讓他可望而不可即;在陣陣酸澀的感觸中,溫子初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心動,也第一次明白了什麽叫做
心生欽慕。
以前陪伴在幹爹身邊時,幹爹曾爲他的婚姻大事操心過,問他喜歡什麽樣的女子;至今他都記得自己的回答,說必定會找一個兩情相悅的女子成婚,與她一生一世一輩子待在一起。
可沒想到,在他終于領悟情愛,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滋味的時候,自己喜歡上的卻是一個他永遠都無法得到的人;看着她宛若天人一般的容貌和風姿,溫子初隻能不斷地在心裏發出苦澀的笑。
感慨老天爲何要讓他在今生遇到像她這樣風華無雙的女子。
……在決定了來年開春準備去晉陽的計劃之後,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楚星月倒是清閑了下來;馬上就要過年了,這是她離開京城過的第一個年,雖說身邊沒有相愛的人陪伴,可好在還有宛若親人一樣的朋友和念
念陪伴着,所以楚星月并不覺得有多孤單。
難得出了月子,楚星月挑了一個還算暖和的午後,帶着春杏和桃花眼一起去曲蘭鎮的街頭上逛逛。
相較于京城的富庶繁華,曲蘭鎮的街道倒是顯得很有這個地區的特色。
因曲蘭鎮所處的地理位置的不同,彙集在這裏的人基本上都是走南闖北的商隊,和從各地集聚而來的住戶;尤其是這兩年随着大魏跟南楚的交好,不少的南楚人也選擇居住在曲蘭鎮。原本是帶着濃郁大魏特色的小鎮在聚集了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客人和住戶之後,漸漸地又捎帶出一些其他地域的特征;所以走在曲蘭鎮的街道上,不時的就能看見穿着南楚服飾的百姓穿插其中;瞅着來往行
人臉上帶着的平和笑容,楚星月覺得自己的心境也像是得到了洗禮一樣,難得的平靜下來。春杏服侍在楚星月的身邊,看着帶着帷帽的小姐頗爲興緻高昂的樣子,也跟着喜笑顔顔的說着:“小姐,奴婢早就要你出來走走了,可你就是不愛出來走動,今天出來後總算是知道奴婢爲何鼓勵你這麽做了吧?雖說這曲蘭鎮地方并不大,沒辦法跟青州和京城相比,但是這裏還是跟有特色的;在京城我們甚少有機會能夠看到南楚人,可是在這裏,不管是街道上走的人還是街道兩旁的商販,有不少人都是南楚百姓;看到這些,奴婢還是挺新奇的。要知道,在數年前,南楚跟咱們大魏的關系不太好,他們的百姓和大魏的百姓從來都不敢越國界一步,在那樣的情況下,稍有不慎可能連小命都要沒了;可現在呢,
什麽都往最好的方面發展,南楚人和大魏人能夠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做生意,當朋友,你看,這不是很好嗎?”聽着春杏雀躍的聲音,楚星月想到了自己上學時學到的曆史知識,笑着附和道:“自古曆朝曆代都會經曆這樣的問題,兩國交好百姓互稱朋友,但若是兩國開戰,不僅在戰場上兩國的戰士要互相厮殺,就算
是在平時的生活中,都是水火不容;說起來這也是一種悲哀,所有人的命運都被真正的上位者掌控着,甚至連生死生活都容不得自己來做主。”
聽到最後,聽出楚星月語氣中的蕭索之意,春杏就知道小姐的心裏又沉悶了。這才帶着小姐出來逛街,就是爲了讓小姐開心的,春杏自然不會眼巴巴的看着小姐再愁苦下去,所以就拽着楚星月的手往一邊的小鋪快跑過去,同時回頭興沖沖的對楚星月說道:“小姐,雖說咱們以前見過不少好東西,可是沒想到這小小的曲蘭鎮裏也有意想不到的好物;這玲珑齋是曲蘭鎮最有名的首飾鋪子,上次奴婢來過,發現這鋪子裏還是有些好東西的;小姐最近打扮的太素淨了,重新置辦兩件好的首
飾怎麽樣?”
說着,春杏就古靈精怪的拍了拍随身攜帶的荷包,道:“小姐放心,咱們還有銀子呢。”
楚星月知道春杏是想逗自己開懷,也不好拒絕她的好意,所以也就任由春杏将自己拽進鋪子裏。玲珑齋的主子周掌櫃是個八面玲珑的中年男子,因生意做的好,家境生活還算不錯,所以整個人顯得有些富态;胖胖白白的樣子穿着一身得體的綢緞衣服站在鋪子裏迎接客人,反倒是很像店鋪裏的吉祥物
。楚星月幾人雖穿着打扮十分低調,可是從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度卻不是尋常人家能夠比的,所以,在楚星月踏進店鋪的那一刻開始,周掌櫃就像是聞到魚的野貓似的立刻就湊了上來,一張白胖的臉笑的就像
盛開的菊花一般,眯着一雙笑彎的眼睛忙沖着楚星月幾人行禮作揖。
“這位姑娘公子,小店可是曲蘭鎮裏最好的首飾鋪子,您想要什麽店裏都有,來來來,您快請進;正好店裏前兩天剛來了一批镯子,那可是上等的羊脂白玉手镯,不知姑娘可有興趣看一看?”
楚星月外出爲了隐瞞身份,并未梳婦人發髻,所以才被玲珑齋的掌櫃誤以爲她還是個大姑娘。面對周掌櫃的誤會,楚星月也不做多的解釋,而是看了眼一直保護在身邊的桃花眼,擔心他會無聊,道:“我和春杏會在這裏停留一會兒,你要是無聊就先去鎮子裏的酒樓等着我們吧,等我們選好了東西再
去找你。”桃花眼才不想錯過陪伴在大美人身邊的機會呢,隻見他眼神暧昧的朝着楚星月看了幾眼,道:“有機會能陪着美人逛街選首飾,這可是天大的福分,我才不要将這麽好的機會白白讓出去呢;走,大美人,今
兒個就讓小爺來爲你挑選一對上等的白玉镯子。”
說着,桃花眼就興緻勃勃的朝着首飾鋪子裏走去,那樣子,當真是享受的不得了。楚星月被桃花眼這幅很有興趣的樣子弄的倒是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忍不住湊近到春杏的耳邊吐槽了一句:“真不愧是遊戲花叢的高手,連陪女人挑選首飾都如此有興趣,我就沒見過陪女人逛街還能逛的
一臉興奮的男人。”
春杏也是知道桃花眼的風流性情,所以在聽到小姐這樣說之後,連忙用帕子捂着嘴角不住的發笑。
就這樣,主仆二人笑語嫣然的走到了鋪子的最裏面,而當她們站在櫃台前,看見周掌櫃忙活着将剛來的上等首飾拿出來展示時,才發現原來這玲珑齋裏已經有了一撥客人。
同楚星月幾人站在一起的同樣是一對男女。男子錦衣華服,二十歲上下的年紀,生的頗有幾分俊美,隻是眼角眉梢卻透着一股浪蕩公子的輕浮勁兒,站在男子身邊的女子更是個豔麗逼人的尤物,就相貌來說十分的吸引人;隻是,如此美豔的一張臉
卻被她一身的風塵氣遮掩,宛若珠玉掉入了糟粕之中,讓人不免覺得扼腕可惜。
春杏也算是跟在楚星月的身邊鍛煉出不少的眼力勁,一看那女子的穿着打扮和通身氣質,就知道此女并非是什麽好東西。立即就将楚星月拉到一邊,壓低聲音道:“小姐,離那兩個人遠一點,他們不是正經人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