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圓潤點之外,剩下的幾乎跟她當姑娘時沒什麽兩樣。
哦,還有一處有了變化,那就是因爲要哺乳的關系,她的胸脯明顯要比以前大了不少,看着春杏服侍着她穿上粉霞錦绶藕絲羅裳,羅裳被撐的有些鼓鼓的樣子,楚星月一個現代人都覺得有些羞臊。春杏扶着楚星月坐到梳妝台前,一面爲楚星月梳發一面看着銅鏡中花容月貌的小姐,忍不住誇贊:“都說着女人生産完都會變醜,可小姐你怎麽越來越好看?瞧這模樣,簡直就跟還未出閣的小姑娘似的,小
姐你若是不告訴别人你已經當娘了,恐怕沒人會想到這一點。”楚星月畢竟也是個女人,是女人就喜歡聽别人誇贊自己好看;尤其是春杏說的這些話并沒有誇張,看着鏡中體态婀娜,膚若凝脂的自己,楚星月也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掐了掐自己的臉,真是嫩的跟水豆腐
似的,連她摸着都有些愛不釋手。
看來,這女人月子坐好了,還真是大有好處呢。楚星月微微含笑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口,考慮了一下,對春杏說:“如今我在給念念哺乳,還是穿一些寬松一些的衣服比較好,你抽時間去一趟街上,不用找專門的繡娘去定制,直接去成衣鋪,爲我挑選幾
件簡單普通一點的衣服就好了。”當初在離開京城的時候,春杏是爲她帶了些衣服,可是那些衣服一看就是非同一般的人才能穿的;眼下是他們最低調做人的時期,若是穿了那樣雍容華貴的衣服出去,那她豈不是成了街上的風景線了?所
以,楚星月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看上去很普通的衣服,最好是越普通越好,隻要穿着舒服就行。春杏從小就生活在侯府裏,侯府中隻有小姐一個千金,老侯爺和世子爺又是個女兒奴妹妹控,自然是什麽好東西都往小姐面前送,所以小姐從上到大、從裏到外用的東西永遠都是最好的;後來,小姐嫁給
了淩王,王爺是皇子,淩王府又是尊貴之處,小姐身爲王妃,吃穿用度比在侯府中還要奢華矜貴,這還不加小姐在成爲太子妃之後的所穿所行。跟在這樣一個身份特殊的主子身邊,春杏幾乎是什麽樣的好東西都見過了,正所謂從簡到奢容易,從奢到簡難,春杏并非是那種吃不了苦的人,她隻是舍不得自己伺候的小姐吃苦;本來小姐離開京城,離
開青州後,這一路颠簸本就吃了許多的苦,眼下好不容易能夠穩定一點了,春杏本以爲能夠借着機會讓小姐好好地享享福了;可沒想到小姐居然還要讓自己放低姿态,連在衣物上都要委屈自己。想到這些,春杏就忍不住有些心酸,忽然腦子一轉,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趕緊開口向楚星月解釋:“小姐,你是擔心咱們沒錢了嗎?其實小姐你不必擔心的,奴婢在離開的時候帶了不少的銀票,這些銀子
足夠咱們的日常開銷,小姐你就不必委曲自己,節衣縮食了。”
楚星月聽到春杏這話,忍不住扭頭看向這個傻丫頭;她認爲自己表達的已經很清楚了,爲什麽這小丫頭還是聽岔了她的意思呢?楚星月看着春杏爲自己梳的發髻,從眼前的首飾盒裏挑選出一個水晶薔薇花簪子輕輕地簪在自己如緞的發間,跟着又爲自己佩戴上兩個明月琅耳飾,這才回過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春杏,語重心長道:“傻
丫頭,你這自作聰明的勁兒怎麽又犯了?”
春杏一愣,有些不太明白的看着眼前的小姐,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楚星月道:“我讓你去爲我挑選普通的衣物并非是要節衣縮食,我雖然把銀錢交給你來打理,但咱們有多少錢财,又花出去了多少,我心裏還是有點底子的;所以,收起你那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莫名其妙的
感觸,我之所以有這樣的安排,真的是有其他的原因。”說着,楚星月就将自己想要低調的想法告訴春杏,春杏在領會了其中的意思之後,頓時如醍醐灌頂,露出一個傻的可愛的笑容,在楚星月面前扭捏着:“都是奴婢愚鈍,誤會了小姐;小姐請放心,明日我就
親自出門一趟,去鎮子裏最好的成衣鋪,爲小姐挑選幾件合身的衣物。”
“好,隻是你要記住,務必要小心謹慎。”楚星月下意識的就看向了窗外的方向,林非寒和衛豹爲什麽會主動找上門?還不是因爲蕭睿淵在鎮子裏走動的時候,被林非寒看見了,好在看見蕭睿淵的人是林非寒,若是居心叵測的南楚人,恐怕這個時
候他們早就不在這個小院裏,而是被逼迫的到處東躲西藏的逃命了。
春杏明白楚星月的意思,拍着胸口保證:“小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小心謹慎,不會被人察覺出什麽的。”
楚星月知道春杏是個謹慎的性格,在叮囑了她之後自己也安心了不少,道:“好了,去把那個林夫人請進來吧,該是會會他們的人的時候了。”
春杏領命,立刻就走出了卧房,直奔堂屋而去。
芸娘等在堂屋裏,等了有半盞茶的功夫都沒見到春杏再回來,下意識的就以爲楚星月是不想見到她的;所以,立刻就有些委屈的看向自家相公。
林非寒一眼就看出芸娘心裏的那股小委屈,含笑伸出手将她摟在懷裏,安慰着她,道:“我倒是覺得春杏姑娘遲遲未到,反而是好兆頭。”
芸娘知道自己的相公是個厲害人物,所以對他說出口的話向來是十分信服的;隻是眼下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呢?
林非寒繼續說:“如果那楚姑娘真的不想見你,大可以在聽了春杏姑娘的通報之後立刻就回複你;所以你就等着吧,很快春杏姑娘就會給你帶來好消息的。”
林非寒話音剛落,春杏就挑起了棉簾子從外面走進來,在看見芸娘後,簡單的俯身行禮,道:“林夫人,我家小姐有請。”
芸娘驚訝的看了眼春杏笑盈盈的模樣,跟着,更是滿眼欽佩的瞅着自家夫君,真覺得自家夫君越來越有神算子的本事了,這種事都能被他一說一個準兒。
芸娘跟在春杏的身後,朝着楚星月的卧房走去;剛從後院蛙跳回來的蕭睿淵一擡頭就看見了這一幕,下意識的就擡起頭看向五叔。
衛豹也是搓着自己的大胡子,忍不住念叨道:“這大林的媳婦怎麽來了?”“五叔,你是說她是十嬸?”想到那個婦人打扮的女子會是十叔的妻子,蕭睿淵就立刻站了起來,不管腿上的酸疼,踮着腳尖就想要多看一點;他是知道十叔娶妻了,隻是在跟五叔十叔團聚後,他還從未見
過自己的十嬸呢,一時難免有些好奇。衛豹看見站起來的蕭睿淵,立刻想到他們現在正在做的事,一下就抽出手裏的小皮鞭,朝着蕭睿淵的腿上就來了那麽一下子,唬着臉,道:“誰讓你站起來的?繼續蹦,你小子腿上的力量太薄弱,男人練武
功,最重要的就是下盤,下盤功夫不到家,再好的苗子也練不出好本事。”
蕭睿淵被這一鞭子抽的連聲倒吸冷氣,深深覺得在教自己武功這方面五叔實在是太盡責了;這大冬天的,他都蹦出了一身的汗了,五叔還是不肯放過他,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在虐待他呢。
但想到五叔做這一切都是爲了自己好,蕭睿淵隻能咬牙忍耐,繼續像個靈活的青蛙似的,一蹦一蹦的繞着院子蹦跶。
楚星月坐在房中的圓桌前,在看見春杏領着一個穿着素色對襟衣裙的女子走進來時,就知道來者便是林非寒的妻子。林非寒今年最起碼也到了四十歲,雖不像武将那般粗狂,而且因爲是文人的原因面皮也要比尋常的男人白淨一些,所以看上去就像是個三十四五歲的年輕男子,本以爲林非寒已經是屬于比較會保養自己的
男人了,可沒想打在看見芸娘後,楚星月這才相信,原來這世上還真是有一山更比一山高的人存在。
芸娘的真實年齡絕對已經到了中年婦女的年紀,可是她面嫩的長相讓她看上去就像是三十出頭的年輕女子一般,尤其是那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特殊氣質,大大的爲她平凡的相貌增添了不少的光彩。就在楚星月盯着芸娘上下打量的時候,芸娘也在觀察着楚星月;在看清楚楚星月真正的容貌後,芸娘頓時怔住,半天都不敢相信眼前這美若天仙的女子是真實存在,還是她眼前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