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父母都沒有,這若是被有心人随意傳揚出去,定會被不少的人心中看不起的。春杏就是擔心這些人在知道了小姐的情況後,可能會在心裏看輕了小姐,所以才會在林非寒說起要見小姐的時候,她一時有些手足無措,故而支支吾吾;可她卻不知,自己越是這樣,越是讓人在心中小瞧
小姐,以爲連她這樣一個下人都不敢正大光明面對主子的一切。而這時候,蕭睿淵站了出來,那光明磊落的樣子,坦蕩無畏的神情無不是在給小姐撐腰;小姐的身邊沒有太子爺又怎樣?他們還是會将小姐照顧的好好地,小姐的身邊沒有其他的親人又如何?他們就是小
姐的親人,隻要有他們在,就不允許任何人出口污蔑小姐,甚至是小瞧了小姐半分。蕭睿淵見春杏臉上漸漸露出了自信的神色,就知道她該是明白了自己的用意,這才在心裏放松下這口氣;他知道自己現在能力有限,可是,他發過誓,這一生一世,都會拿出自己的全部來保護疼愛他的姐
姐。春杏不知道此時蕭睿淵的心裏在想什麽,她重拾信心之後,雙眸敞亮坦蕩的看向堂屋裏的客人,繼續接過蕭睿淵的話,肯定道:“是的,我家小姐剛剛經曆生産,這個時候是最見不得風,也不可過于勞累,
所以等小姐的身體好轉了,奴婢定會将林老闆你的要求如數轉達給我家小姐。”看着春杏臉上得體的笑容,林非寒眼神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她,沖着她點了點頭後,就看向了出言袒護楚星月的蕭睿淵;他能夠看的出來,在蕭睿淵的心裏,這個楚星月占據着極重要的位置,不然,他也不
會如此袒護保護着她。
隻是,想到他們來此的目的,林非寒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要試一試,“小王爺,十叔不瞞你,今日來找你是想讓你跟着我們走,不知小王爺意下如何?”衛豹還不等蕭睿淵的回答,就拍着蕭睿淵的肩膀,信誓旦旦道:“大林,這還用問嗎?小王爺是我看着長大的,如今咱們能夠團聚,這可是老天爺給的天大恩賜,我們自然是要重新在一起,再也不要離開彼
此。小王爺,你說是不是?”
看着衛豹臉上開心地笑笑容,又瞅了瞅林非寒誠摯的神色,蕭睿淵猶豫了,張口道:“五叔、十叔,對不起,這個時候我不能跟你們走。”
蕭睿淵的這個答案對衛豹來說是驚訝的,可是對林非寒來講,卻帶着點意料之中的味道。
衛豹急了,道:“這是什麽嗎?難道小王爺你不想五叔嗎?”“不!我很想五叔,但五叔,眼下我不是孑然一人,我的身邊還有姐姐,有春杏姐姐,還胡大哥、蘭大哥,還有念念,他們對我來說也是宛若親人般的存在;所以,我在做任何決定的時候都要将他們考慮在
内;如今姐姐剛經曆生産,身邊很需要他人照顧,這個時候我更不能離開她。”
一聽小王爺是因爲别的女人而不願意離開,衛豹再說出口的話就帶着幾分遷怒:“她算你哪門子的姐姐?小王爺,你的姐姐是郡主,不是這種路上随随便便認識就喊姐姐的人。”
此話說的可算是一點都不客氣,當話音一落,站在門邊的胡沖立刻就不滿的朝着衛豹看過來,真心覺得這粗人說話實在是難聽,看來他真該找機會好好地會會這個粗人,教會他什麽才是說話。
春杏同樣也不高興起來,隻是礙于此時蕭睿淵在現場她不好發作,而且,她也很好奇,在聽到這樣的話後,蕭睿淵會做出什麽反應。而林非寒在聽到衛豹這沖動不客氣的話後,敏銳的就察覺到身邊幾波人的不悅,尤其是站在身邊的小王爺;看向衛豹的眼神都漸漸冷了下來,由此可見,衛豹這下算是摸着小老虎的屁股了;隻可惜,這個
笨蛋似乎自己不自知。
溫子初也在心裏默默地爲幹爹捏了把汗,深深覺得當了土匪後的幹爹更加不知深淺,居然就這樣得罪了房中不少的人。蕭睿淵眸光中帶着警告的看向衛豹,表情嚴肅道:“五叔,請你收回剛才的那番話,姐姐救我于危難之間,哪怕是在她最困難的時候都不曾将我抛棄;雖說我與她沒有血緣關系,可是我們的姐弟之情卻早已
淩駕在血緣親情之上。對我來說,尊敬姐姐的人,我也會加倍的尊重她,可若是有人随意的诋毀姐姐,那個人,我不會輕易原諒。”
蕭睿淵的這番話說的可算是重的,立刻就讓衛豹有些下不來台。
衛豹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念叨了楚星月幾句,就讓乖巧伶俐的小王爺如此訓斥,當場也有些挂不住臉面;心裏明明已經對自己的出言不遜懊悔了,可是還是拉不下臉,說上一句道歉。溫子初是最了解自家幹爹這嘴上不把門的毛病的,眼看着小王爺要跟幹爹之間鬧出心結,溫子初忙站出來當和事佬,道:“小王爺請息怒,草民在這裏有一句話要說;其實幹爹并沒有在心裏存了小瞧楚姑娘
的意思,隻是一時脾氣急,說話不分輕重,還請小王爺能夠理解體諒。”溫子初一邊朝着蕭睿淵賠笑說着,一邊又扭頭看向衛豹,在私底下輕輕地拽了下他的衣角,提醒着他,道:“幹爹,我知道你心裏着急,急于照顧小王爺,但是我們也要站在小王爺的角度去考慮事情不是嗎?你剛才也聽見了,這楚姑娘剛剛生産完,此時正是需要他人在身邊照顧的時候,若是這個時候讓小王爺離開,小王爺與楚姑娘姐弟感情深厚,必然會十分放不下的。所以,我的意見是就讓小王爺住在這
裏,反正咱們已經知道了小王爺的住處不知嗎?”溫子初繼續陪着笑,道:“幹爹要是想念小王爺,随時都可以來這裏探望,我相信這個小院子的大門也會随時向幹爹你敞開的;幹爹,不是兒子說你,其實有的時候你明明心裏是懷揣着好意,可因爲是武人
的關系不會說話,往往會讓他人誤會了你的真心,你這樣的确是有些吃虧的;但我相信,認識你的人都不會随便誤會了你,小王爺,你說是不是?”
溫子初的确是個能言善道的,幾句話就能将緊張的氛圍化解開。衛豹也順着溫子初遞過來的梯子滑下去,帶着歉意看向春杏,跟着又瞅向了蕭睿淵,道:“小王爺,你五叔我的确是個粗人,很多時候都不會說話,你别跟五叔計較;其實五叔是太想你了,知道你這些年來
過的不好,一心想要将你接到身邊,親自來照顧你;二來也是擔心将你留下來,會麻煩人家;隻是沒想到你跟這裏的人會如此熟稔,既然是這樣那你就留下來好生住着,我就不吵着讓你跟我們回去了。”其實蕭睿淵是不會跟衛豹生氣的,他實在是太清楚陪伴在他身邊的十二個叔叔是什麽性格的人;這些叔叔們對父王赤膽忠心,對他和姐姐也都是呵護有加,在這世上,除了父王和母親,恐怕也隻有他們将
他看成比自己性命還要重要的人了。所以,在聽了衛豹的道歉話後,蕭睿淵立刻臉上就露出了笑容,主動伸出手抓住了衛豹的大手,摸着那掌心之中因爲常年練武而磨出來的繭子,道:“五叔,你說的這些我都能理解,你放心吧,我在這裏住
的很好,這裏的每個人都對我照顧有加。”說到這裏,蕭睿淵就露出調皮的一面,對着衛豹吐了吐舌頭,難得露出幾分頑劣勁兒,繼續道:“隻是五叔,我不陪着你住在一起,你也别想躲懶,這些年來我因爲要東躲西藏,荒廢了很多的時間,眼下更是一寸光陰一寸金;你也親口說了,父王是文武雙全的戰将,身爲他的兒子,我自然是要繼承他的衣缽;你不是說自己的武功很好嗎?那從明天開始,我要五叔每天都來這裏教我武功,我不怕吃苦,更不
怕累,我要用最快的時間學到最大的本事;這樣,将來五叔和十叔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我也有用武之地。”
聽到蕭睿淵說要學武,這對衛豹來說簡直就是最大的驚喜。
他立刻就拍着胸口保證:“好,小王爺既然勤懇好學,那我就将自己的一身本事全部都交給你。”
“還有我,十叔也要來教你。”
看着附和說話的林非寒,蕭睿淵沒做其他思考,立刻也跟着應了下來。隻有林非寒知道,他爲什麽在這個時候參了一腳;因爲,他要以最快的時間調查清楚,這個讓小王爺全身心新來的‘姐姐’到底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