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的她光是站着就已經是世間最亮眼的一抹風景。
趙淩看楚星月将大白撈起來抱在懷裏,一邊撫摩着大白柔軟的皮毛,一邊回眸沖他淺笑,“夫君,你可有什麽話要交代月兒的?”
瞧這小丫頭一臉精明的模樣,趙淩還有什麽能交代她的?若是他說多了,反而還會讓她以爲自己是在乎周嫣然的;與其這樣,還不如什麽話都不說。
但,必要的叮囑還是講上一句的,免得讓她誤會自己不在乎她。
趙淩從床榻上走下來,來到楚星月面前,拉起她的手,替她将耳側的碎發别在而後,道:“隻要你玩的盡興就好。”
趙淩的這句話可算是說到楚星月的心坎裏,立刻就讓她整個人都像是泡進了蜜罐中似的,渾身上下都甜滋滋的。
瞧着眼前這俊美逼人的男人,楚星月眉眼之間皆帶着笑容,溫柔的點了頭後就要離開,可是剛走兩步就又被趙淩抓住手腕,還以爲他又要說什麽。可沒想到這家夥居然一把勾住了她嬌軟的腰肢,湊近在她耳邊,溫熱的氣息不斷地噴灑在她的耳廓上,讓她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情再次被高高的提起;還不待她細細的喘口氣,趙淩就故意在她耳邊說了
一段暧昧的話。
楚星月覺得,自己自從跟趙淩在一起後就已經很無恥了,可沒想到這個家夥的成長速度居然比她還要快;在聽清楚他說的那句羞臊人的話是什麽時,楚星月羞的一雙眼睛都快滴出水來。
羞臊的伸出手用力的推開這個一天到晚都在想不正經東西的壞家夥,在狠狠地剜了眼趙淩後,楚星月幾乎帶了點落荒而逃的味道,抱緊了大白急匆匆的跑出了卧房。
徒留下心情甚好的趙淩站在身後,得意的哈哈大笑。聽着那笑聲,楚星月氣的直跺腳,好啊!這色胚真的是越來越壞了,她早就該想到,小九就是個胡天胡地的主兒,跟小九是親兄弟的趙淩,又能好到哪裏去?都怪這家夥以前太能裝,害得她以爲他是個禁
欲腼腆的家夥,可現在看來,他哪裏禁欲?哪裏腼腆?
在她面前,分明就是‘餓死鬼’投胎嘛!看她找個機會不好好的收拾他。
春杏一直候在飛羽院中,看見小姐抱着一條白狐狸出來,忙迎了上去,一下就認出小姐懷中的白狐狸是當初太子殿下在鹿骊山狩獵時爲小姐獵來的。
本以爲這小家夥都要被大家遺忘了,沒想到會在今日這樣驚喜的出現在衆人面前。
“小姐,殿下真的将白狐狸送給你了?瞧瞧,它長的多好看啊,白白的毛,像豆子一樣的黑亮眼睛,還有這粉粉嫩嫩的小嘴巴,哎呀小姐你快看,小狐狸在舔奴婢的手心呢。”
楚星月得了寵物,心裏也是十分開心,看着大白溫順的舔舐着春杏的手心,就知道這小家夥真的被馴獸師訓練的很好。
突然,在她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竹青色的身影,普天之下,若說真正跟萬獸有緣的人,并非是宮中的馴獸師,應該是天定一族擁有禦獸能力的人吧。
楚星月的心裏突然有些酸酸的,有些話她不能對别人說,卻是能跟春杏說起,“春杏,我想元楓了。”
春杏撫摩大白的手忽然一顫,在擡起頭看向楚星月時,眼睛也有些隐隐翻紅,道:“小姐,有些人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我們要學着放下,畢竟日子還要繼續過,不是嗎?”
“我知道,隻是他跟在我身邊也是有了一段時間,突然之間身邊少了他,總是覺得心裏的某個地方像是被人挖了一個洞,空唠唠的,夜深人靜的時候覺得有些不太圓滿。”
這種心情春杏也能理解,畢竟,她也很想念元楓。
可是,她們能爲元楓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那些思念,隻能交給時間來讓傷口慢慢愈合。“小姐,如果元楓還活着,他一定會爲小姐你而感到高興,現在你的身份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後隻會更加尊貴無比;而我們也爲元楓報了仇,那個該天殺的卓朗國師被世子爺幾乎大卸八塊扔到了龍泉寺的後
山裏喂狼,以後,我們所有人都會平平安安,這一直都是元楓少爺最像看見的一幕。”
“是啊,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危險的事情自己去做,總是希望身邊的人能夠平安。”
說着,楚星月又想到了一個人,問春杏:“睿淵呢?這段時間睿淵怎麽樣?”當初,睿淵可是認了元楓爲師的,雖說這段師徒感情很短暫,可是楚星月知道,蕭睿淵幾乎将元楓看成了自己的親人;那個可憐的孩子,在失去父母與姐姐之後,就像是一夜長大,開始變得敏感又懂事,
在被元楓接受後,幾乎将元楓看成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
突然之間讓一個孩子連續接受失去親人的痛苦,這無疑是十分殘忍的。春杏語氣中也是帶着滿滿的心疼,道:“奴婢聽從小姐你的安排,好幾次親自去找睿淵,想請他來王府住,可是那個孩子卻是變的一場倔強,堅決不肯來;所以奴婢就在城中找了一家還算幹淨樸實的客棧讓
他住下,并且囑托好了店家對他好生照料;時不時的再派人送去些東西,不過好在睿淵也不算太孤單,胡沖公子經常會帶着蘭公子去看望他,還請小姐能夠放心。”楚星月也跟着長歎一聲,道:“我怎麽能放心,不管怎麽說,睿淵他終究還隻是個半大的孩子,元楓在我身邊的時候,他從來都沒有求過我爲他去做什麽,如今他走了,隻留下這麽一個小徒弟,就算是看在
元楓的情分上,我也不能對那個孩子不管不顧。”“算了,他不願意來王府住,就不勉強讓他來了,隻是,讓他長久的住在客棧裏也不是權宜之計,趙淩在京城郊外有一處還算不錯的别莊,我找機會去見見睿淵,勸他去别莊小住;希望他能夠盡快從元楓的
離開中走出來。”
春杏點着頭,也頗爲同意小姐的話。
對于睿淵,她們都是既心疼又無奈,隻是,如果命運安排他必須要在這樣的年齡就經曆這些,那麽這條路就算是再艱難,他都必須走下去,因爲,這是一條屬于他自己的路。
楚星月與春杏一面說着話一面朝着花廳的方向走着,不出片刻的功夫,就來到了花廳附近。
看着此刻規規矩矩坐在花廳裏的那個白面無須的年輕男子,楚星月斜瞄了眼春杏,問:“他就是周嫣然派來見趙淩的人?”春杏立刻将自己的思緒從蕭睿淵的那邊抽回來,順着小姐看過去的目光,點頭道,“不錯,就是這位強公公,小姐,奴婢聽說這位強公公也算是一個能人,在宮裏很受周貴妃的青睐倚重,不然,他也不會出
現在咱們眼前。”
楚星月遠遠地打量了一番強公公,輕輕地嗯了一聲,心裏已經有了一個評價:看樣子是個機靈懂事的,要比以前周嫣然身邊圍着的那些蠢丫頭們強多了。
看來,在她這裏碰了幾次軟釘子之後,周嫣然也懂得用眼睛識人了。
楚星月的臉上露出饒有興趣的笑容,漫步娉婷的朝着花廳走過去。
強公公已經在淩王府中等了快有三個時辰了,可是随着時間的流逝,他卻是連太子殿下的人影都沒見到;他着急着去問花廳裏伺候的府中下人,下人們隻是告訴太子殿下事忙,讓他等待。
但,問題是他根本就等不起啊!
身爲一個宮侍,他出宮的時間十分有限,如果被人發現他是偷偷溜出宮的,恐怕他這條小命都要完了;還有,貴妃娘娘可是在宮裏等着他的消息呢,他遲遲不歸,還不知道娘娘着急成什麽樣子。
隻可惜他人微言輕,根本就不敢去催促,所以,隻能硬着頭皮坐在這裏,隻求時間能夠過得慢一點,讓他在今日務必見到太子殿下。
就在強公公堪比熱鍋上的螞蟻焦急等待的時候,忽然一陣腳步聲的接近讓他立刻喜上眉梢,趕緊擡起頭望過去,誰知道,走來的人并非是太子,而是太子妃。
看着未施任何胭脂水粉的太子妃素面朝天的朝着自己走來,強公公可不敢盯着太子妃那花容月貌的容顔細看,趕緊跪在地上行禮:“奴才給太子妃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千歲。”
楚星月眸色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行禮的宮侍,也不着急叫他起來,而是抱着大白帶着春杏走到上座,慢慢坐下,道:“本宮剛才看你好像有些詫異,怎麽,看見是本宮出來見你,你似乎很失望?”強公公朝着楚星月所在的方向跪行了一步,連頭都不敢擡動一下,穩住自己砰砰亂跳的心口,道:“娘娘誤會奴才了,奴才能夠看到娘娘驚爲天人的容貌實在是三生有幸,哪裏敢有一分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