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月察覺到唇上的疼痛傳來,就知道這家夥是又來了。
嬌軟的身子被他緊緊地抱着,柔嫩的紅唇更是被他珍惜般的親吻着,如此被小心珍視着,楚星月的心裏也是很滿足的。
隻是,她發現這兩天趙淩就像是時刻欲求不滿似的,隻要她稍稍說話撩撥他一點,他就會失去往日自以爲傲的自制力,不是抱着她親就是摟着她啃,好像她真的有多好吃似的。
而她的這幅身子本就嬌弱,被他這樣對待一兩次還能承受得住,可時間久了,身子難免酸痛,最要命的是她這嘴唇,都被他的粗暴給折騰腫了。
身邊伺候的下人們都知道她跟趙淩的感情好,如此黏膩親熱也不會多說什麽,可是她終究是個女孩子,臉皮才不會像他那般厚,頂着紅腫的嘴唇出現在他人面前,他不要臉,她還想要臉面呢。
所以,楚星月決定不能再縱慣着趙淩,隻是讓他稍稍親了親解了饞之後,立刻推開他,免得他在弄出什麽動靜丢她的人。
趙淩察覺到懷中楚星月的拒絕,也知道她是羞澀,便收好自己的放縱之心,抱着楚星月坐在他的腿上,不再對她做什麽。
楚星月的手臂勾在趙淩的脖頸上,動作說不出的親昵與自然,“父皇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一直沒有機會向他打聽昭和帝的事,眼下難得清靜,她這個兒媳婦自然是要問一問的。趙淩靠在身後的軟墊上,聽着馬車壓在路上的咕噜聲,神色平靜道:“本王也是才知道,其實父皇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這次姜氏又向父皇下了毒,如果不是福總管及時出現拿出解毒丹救了父皇,恐怕這
個時候父皇早就不在了。”
楚星月猜到京城裏這段時間必是風雲暗湧,隻是沒想到這姜家的人居然膽子這麽大,真的敢向天子下手,做出謀逆之舉;如果不是趙淩及時趕回來,恐怕這大魏的江山就是他們姓姜的了。
楚星月安慰着趙淩,“父皇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必太擔心了;宮中有禦醫守着父皇,他定會轉危爲安。”就算是轉危爲安,父皇也沒有多少的人壽,隻要一想到那個跟自己有着血親關系的人在不久的将來就會離開他,趙淩就脆弱的抱緊了楚星月,将頭埋進她的懷裏,問:“月兒,你會不會覺得本王很優柔寡斷
?明明已經是個成年人,明明在戰場上見過無數的生死,可是還看不開,隻要一想到父皇有一天會離開本王,本王就很害怕,很舍不得。”
楚星月一下一下的撫摩着趙淩的頭,見他将自己的脆弱如此直接的展露在自己的面前,心裏真是又歡喜又酸澀。“我們常常說,人固有一死,一切該随遇而安;可是這幾句話說出來容易,但又能有幾個人能做到?固然無堅不摧很讓人敬佩,但隻要是人又怎麽可能會沒有七情六欲?我倒是覺得這樣的你很好,如果有一
天你變的面對親人的生死都能做到冷靜淡漠,我才會覺得你可怕呢。”
趙淩的嘴角勾出淺淺的笑容,他真的很慶幸,身邊能夠有她。
在将楚星月送回淩王府後,趙淩就又進了宮。
楚星月知道他最近應該會很忙,所以也不會糾纏着他讓他随時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對她來說,現在隻要做好淩王妃,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了。
不出三天,宮中降下聖旨。
聖旨上的内容并沒有出乎多少人的意料,在趙淩趕回京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将姜氏的陰謀拆穿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這儲君之位就是屬于眼前的這位淩王殿下了。
所以,在聖旨上聲名封趙淩爲太子,正位東宮,封淩王妃爲太子妃的時候,跪在地上接旨的楚星月倒是沒多驚訝;昭和帝疼愛趙淩,而如今的趙淩更是羽翼豐滿,這大魏的天下自然是屬于他的。隻是,讓她頗爲出乎意料的是昭和帝對姜家的痛恨程度,本以爲在皇後姜薔自殺之後,昭和帝不會将姜家趕盡殺絕,但當她聽說昭和帝将姜家上下百餘人無論老幼婦孺盡數判爲腰斬之刑後,也忍不住在心
裏發出唏噓。
幫着姜家參與謀反的不少朝臣或是抄家沒軍或是發配滇西,但總算是皇恩浩蕩,給了他們一條活路;可沒想到在面對姜家的罪行時,昭和帝連斬首都不用,直接用了腰斬。
可見這些年來,在昭和帝的心裏對姜家是有多不滿,也由此能夠看清楚,昭和帝對姜薔的憎惡程度,此舉簡直就是要讓姜家斷子絕孫。
至于大皇子趙煊,昭和帝固然是個手段狠辣的帝王,但對自己的孩子還是留有一片仁慈,給了他一處封地,讓他帶着自己的王妃離開京城,從此以後,沒有天子召喚,永遠不得入朝。
這麽做,也算是能讓趙煊在這世上苟活了,至于他能不能接受昭和帝的這番安排,全看他自己。
如今,楚星月的身份已變,理應不該再住在淩王府;但趙淩素來是個疼媳婦的,知道這宮外的環境自然是要比宮内更加自由,所以就推脫了昭和帝讓他住進東宮的要求,陪着楚星月繼續住在淩王府。但,現在趙淩已經是太子,府中的一應制度和身邊的變化自然會随着他身份的改變而悄悄發生着轉變,源源不斷的奏折如雪花般不斷地飄到他書案上,留在書房裏的時間越來越長;但好在楚星月并非是屬
于小家碧玉型的真正的古代女子,覺得夫君太忙沒時間陪伴她。
對她來說,趙淩有正事要忙她也不會随便去打擾他,隻要他别忙的連她飛羽院的大門朝哪個方向開就行;而趙淩也讀懂了楚星月的體貼,每日就算是再忙,也會抽出時間陪她用晚膳。
所以,經過時間的磨合二人之間的相處更加如魚得水,簡直就是一對人人稱羨的模範愛侶。如今楚星月的身份是太子妃,将來的身份隻會更加高貴;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趙淩又是十分寵愛楚星月,府中上下沒有任何妾室通房,隻有太子妃一人侍奉伺候,可想将來下一任大魏儲君很有可能也要是
從楚星月的肚子裏出來。
考慮到楚星月已經今非昔比,所以,京中的貴女夫人們紛紛呈上拜帖,以各種理由請求拜見;但楚星月素來是個不善應付這種事情的人,叫了身邊伺候的春杏,一一回絕了。
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在她回絕後這些拜帖後,居然有人敢在私底下妄議她是個不太和善的人。當春杏在将這些流言蜚語說給楚星月聽的時候,楚星月正舒服的躺在貴妃榻上翻着手中的畫本子,嘴角勾着懶散的笑容,道:“瞧你這小心眼的,不就是被人在背後議論了幾句嘛,都能把你氣成這樣;來,
吃個蜜餞,甜甜你的小嘴兒,看你這模樣嘴上都能挂油壺了。”
春杏見自家小姐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心裏都快郁悶死了。伸出手接過楚星月遞上來的蜜餞送進嘴裏,一邊吃着,一邊看向她,“小姐,你怎麽能将這些話當成無關痛癢的話來聽呢?您現在可是太子妃,那些在背後亂嚼舌根子的長舌婦簡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如此不知深淺的議論你;小姐你看看你,哪裏是她們口中所說的那種刁蠻難伺候的主子,府中上下誰不知道你是最和善的人,連對待下人都是笑臉相迎的;那群長舌婦敢在背後如此敗壞你的名聲,要奴婢
說,就該派人将她們全部都抓起來,好好地批評一頓,叫她們以後還敢胡言亂語。”楚星月被春杏這護短的模樣給逗笑,放下手中的畫本子,故作正經嚴肅道:“你說的不錯,本宮現在是太子妃,将來還會是皇後,敢在本宮的背後如此議論本宮,她們的确是膽子忒大;要不這樣,我将府中
精衛調給你一點,讓你去将那些長舌婦都抓起來,然後再交給你來調教,務必将那些長舌婦調教的乖乖聽話,再也不敢随便污蔑人,怎麽樣?”
春杏見自己被小姐如此委以重任,立刻摩拳擦掌、興緻盎然道:“好的小姐,奴婢向您保證,一定将這件事辦的妥妥帖帖,讓那些敢亂嚼舌根子的女人全部都吃到教訓。”
“哦!讓她們吃教訓啊!春杏,你想讓她們吃到什麽教訓?關進天牢裏每天一頓鞭子的狠狠抽?還是在她們的面上刺上字,叫她們以後再也沒臉見人?”
春杏立刻就聽出來楚星月說了這麽多都是爲了在逗她,頓時氣的跳腳,道:“小姐,你怎麽這麽戲耍奴婢,奴婢真的都快爲這件事操碎心肝了。”楚星月掩嘴淺笑,看着春杏好似真的很苦惱,清了清嗓子,道:“看,連你也說了,那幫婦人都是些長舌婦,我們這種身份的人,跟一群長舌婦計較,豈不是更落了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