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本王粗心大意,如果不是大夫提醒,恐怕本王還一股蠻勁兒的往京城趕,沒有注意到你的身體狀況,是本王的疏忽。”楚星月輕輕地搖頭,回答他:“我能理解你現在着急的心情,趙淩,不要自責,說到底還是我的身體不太争氣,拖累了咱們的形成。現在京城裏已經是水生火熱,我很清楚,咱們多耽誤一會兒,你的勝算就
要低一分;要不你先别管我了,你先帶着人回去,我在後面慢慢追你。”
“不行,本王說過,這輩子都再也不要跟你分開,除非本王死,不然本王絕對不會将你一人丢下。”
楚星月很感動趙淩會說出這樣的話,可是,她也不願意讓自己成爲他的絆腳石,“但京城那邊怎麽辦?你不趕緊回去主持大局,恐怕會生變。”
“沒事,這些你不用擔心,本王已經飛鴿傳書給老七,他會暫時代替本王主持京城裏的運作;有老七他們盯着,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也不敢肆意妄爲;倒是你,現在一定要好好養好身體。”說着,趙淩就想到了一處奇怪的地方,問楚星月:“最近本王一直都見你在喝藥,月兒,你的身體是不是真的出現了問題,怎麽喝了這麽久的藥還不停?而且,以前你雖然身體羸弱,可疲憊的時候也不似現
在這般無力衰弱。”
楚星月生怕被趙淩看出來,趕緊找了個理由搪塞他:“這一切,還不是春杏鬧的。”
“跟春杏有什麽關系?”
楚星月微微垂下頭,臉上帶着嬌俏的透紅:“春杏那個小蹄子,腦子也不知是怎麽長的,她現在居然、居然……”
“居然什麽?”難得能看見楚星月吞吞吐吐,趙淩一時間還來了興緻。楚星月生氣的錘了下趙淩的胸口,埋怨道:“居然聯合着大夫給我調理身子,說一定要将我的身體調理到最好的狀态,這樣才能給你生出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你說她過不過分,生不出孩子又不是我的錯
,她怎麽就光在我這兒使勁兒折騰呢。”
趙淩驚訝的看着楚星月,他還真沒想到最近她不停的吃藥是因爲這個?!頓時,就喜上眉梢,抱緊了懷中的佳人,哈哈大笑起來:“春杏做的對,看來本王定要抽個時間好好地賞賜她;還真别說月兒,春杏可比你乖巧聽話多了,連本王的小世子都開始操心了,如此心思靈巧的丫
頭,本王還真希望能多幾個伺候在你我的身邊。”
楚星月就知自己這樣說了定能哄的趙淩開心,可沒想到他會如此的開心。
一時間,好奇的看向他:“你真的這麽渴望孩子?”
“當然了,本王盼望小世子、小郡主可是很久了,月兒,等你的身體調養好,我們就生一個,如何?”
楚星月沒想到他會如此厚臉皮的提出來,當場就羞煞人的再次垂下頭,用拳頭一下一下的砸着他的胸口:“要生你生,我才不要給你生。”
趙淩捉住楚星月的小手,深情的親在她的掌心上,“這種事月兒就不要爲難本王了,要是本王自己能生出來,也舍不得讓你受着苦是不是?”
說到這裏,趙淩就湊到楚星月的耳邊,鄭重的向她承諾着:“月兒,給本王生個兒子,本王會将這天底下最好的一切都送給他。”
楚星月俏臉羞紅的看着趙淩:“在你看來,這天底下最好的一切是什麽?”
趙淩擡頭挺胸,目光遠眺道:“自然是大魏的萬裏江山,月兒,隻有本王最愛的女人爲本王生的兒子,才有資格繼承本王的一切,本王要讓我們的孩子,從生下來的那一刻,就能富有天下、掌控四海。”
看着如此氣勢如虹的趙淩,楚星月在感動之餘,也清楚的知道,他對這個皇位是勢在必得了。
……
楚赫在帶着黑甲軍找到楚星月和趙淩後,這一路上的護衛和保護的工作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再說,他還挺樂意接這個差事,他是行伍之人,舞刀弄棒、打打殺殺對他來說反而是最熟悉的,所以他來做這項工作,簡直就是駕輕就熟。
在安排好所有人的住宿和安全問題之後,楚赫就找到了趙淩和楚星月的帳前,他向來耳聰目明,站在帳子外隐約聽見裏面二人的說話聲,就知道這小夫妻倆定是再說悄悄話。
本是應該懂眼色的避開,可是考慮到自己手中掌握到的消息,楚赫還是故意發出動靜,讓帳子裏的趙淩注意到自己來了。
楚星月從趙淩的懷中坐起來,支撐着自己依然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示意他可以叫外面的那個人進來了。
在看見楚赫身着铠甲龍行虎步的從帳子外走進來,楚星月立刻笑臉相迎:“大哥,已經不早了,你爲何還不歇着?”
楚赫自然也是個疼愛妹妹的哥哥,看着楚星月白着一張臉還對自己綻放着燦爛的笑容,心裏就快步走上前,問:“小月,你的臉色怎麽這麽差?可是着涼了?讓大夫進來看看吧。”
楚星月摸了摸自己的臉,不願意讓自己身邊這兩個最在乎的男人操心自己,就故意打着哈哈道:“大哥,你就别瞎操心了,我是個弱女子,連續趕了幾天路我也會疲憊的,歇兩天就好了,不用看大夫。”
“當真不用?”
楚赫還是有些不放心,立刻就将自己的擔心和不滿發洩到趙淩的身上:“王爺,舍妹的身子向來柔弱,你身爲她的夫君,也該多多照顧她才是。”
被自家大舅子數落,趙淩隻能繃着頭皮受着,這個時候,他可不敢擺出王爺的架子說一個‘不’字。
楚星月倒是開始心疼起來,忙抓住趙淩的手袒護道:“大哥,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你就别操心了。”
楚赫這下算是看出來了,還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不過是說了趙淩兩句,小妹就開始心疼了;瞧瞧,連自己的親哥哥都舍得怼回來。
楚赫擺了擺手,露出失落又無奈的表情:“好了好了,知道你護着,爲兄不說就是了;隻是王爺,我有一件事想要與王爺說。”
趙淩立刻擡起頭看向楚赫,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對楚赫的性格也有了一些了解,很是欣賞眼前這位處事果斷、頗有手腕的大舅子。
眼下突然聽見楚赫用如此沉重的語氣跟自己說話,趙淩立刻就豎起耳朵,因爲他知道,楚赫不是那種有事沒事就來随便打擾他人的人。
“大哥盡管說,本王聽着。”因爲已經跟楚赫漸漸相熟,所以在對稱呼上,趙淩也學了楚星月的稱呼叫楚赫一聲大哥;而随着這聲稱呼的改變,趙淩也明顯察覺到楚赫對他的态度比初識時親昵從容了許多,楚赫的漸漸轉變,私底下讓
趙淩開心了不少。
畢竟,當他稱呼楚赫大哥的那一刻,也就相當于将青州靖北侯府的人徹底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楚赫毫不猶豫的從箭袖中掏出一個被折疊的四四方方的信箋,信箋的外面用的是金漆火印的封泥,能看的出這個信箋定是私底下某些大家族極爲重要的交流之物。
看見趙淩接過信箋打開,楚赫的聲音也随之傳來。“京城那邊傳來消息,最近兩天城外駐紮的三萬護城駐軍悄悄離開,一夕之間不見所蹤,簡直令人不可思議;而讓人更不敢相信的是,已經連着開了好幾天的朝,竟無一人在朝堂上、在天子面前提起這件事
;王爺,你可知這代表這什麽?”
趙淩将手中的信箋死死地攥在掌心之中,眉心也跟着打成了結:“代表着,那些人已經開始動作了。”“不錯,王爺,就眼下這情勢來說,對咱們來講很是不利;要知道,京城的三萬護城駐軍雖然戰鬥力一般,可勝在人多,能調動這些人,必須是由兵部的人出馬才行,而據我得知,兵部向來是王爺你的管轄
之地;看來,王爺你的身邊是出了内奸了。”
楚星月最近對内奸這兩個字極爲敏感,立刻就扭頭看向趙淩:“你的身邊竟然有内鬼?真是難以相信,居然有人敢将暗樁插在你的眼皮底下,還真是燈下黑,這一招的确是夠高明。”
而此刻,趙淩的臉色更是難看。
不錯,兵部的确是他的管轄之所,真沒想到,他的地盤裏,竟然會有趙煊和姜氏的人。楚赫繼續道:“這三萬人馬的實力我們不能小觑,雖說現在皇上的手中握着一萬人的禦林軍,而禦林軍的戰鬥力也實屬強悍,可再強悍的勇士,在面對人數多于自己三倍的敵人時,也會手忙腳亂;王爺,我說句比較大膽的話,如果這三萬護城駐軍造起反來,忠心與天子的禦林軍能死扛住倒也罷了,但若是扛不住,恐怕皇上和整個皇城都要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