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緊張的看向楚星月,問:“小姐,你不會是想要做什麽吧?其實,其實奴婢受的這點傷也不算太重,王爺也爲奴婢出了氣,打了那采柳闆子;小姐,你現在還在養傷,這些事你還是不要管了。”
“爲何不管?老子的人被人欺負成這樣,我若是能忍氣吞聲,我還是我自己嗎?再說了,她洛柔不是惦記上我的男人了嗎?我就是想讓她看看,惦記上老子的男人,她是要付出代價的。”
看小姐那鐵了心的樣子,春杏面露着急之色。
心裏不斷懊惱着自己不該爲了圖一時通快将什麽事都告訴小姐,現在害的小姐在養傷期間分心不說,還要爲小姐招來那麽多麻煩的事。
想到這些,春杏就恨不能敲死自己。
看春杏一副懊惱後悔樣兒,楚星月笑着伸出手彈了下這小丫頭的腦門,問:“想什麽事呢?一臉苦色?!”
“小姐,你責怪奴婢吧,都是奴婢多嘴,讓小姐在傷病期間還要爲了不相幹的人費心,奴婢真是罪該萬死,拖累了小姐。”
楚星月還不了解春杏嗎?
小丫頭的性格就像護犢子的老母雞似的,平常時間就見不得她碰着磕着,受半點委屈;眼下看她拖着這受傷的身體還要爲了洛柔費心,小丫頭自然就開始心疼了。
隻是,看着這樣的春杏,楚星月隻會越加想要對她好。
别說是她洛柔的奴才動了春杏,就算是洛瑤還活着,她的奴才敢欺負春杏,她楚星月都會讓那人吃不了兜着走。“春杏,你是我的人,在這個淩王府中,除了我能讓你受委屈,剩下的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如今你被人打傷,我若不知情倒也罷了,可若我在知道的情況下還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那我也太寒人心了;以後
,我還有什麽資格坐在淩王妃的位置上,又有什麽底氣要求下面的人對我忠誠,還有什麽威望立足在淩王府;我向來信奉以心換心,我的人我會疼着護着,别人要想給她臉色,那就是在欺負我。”
春杏含淚看向楚星月,她本是不想讓小姐去招惹那個洛柔,畢竟那個洛柔着實讨厭,最會扮柔弱、裝可憐,小姐從未碰見過這樣的人,她擔心小姐會栽了跟頭。
可是眼下聽見小姐這麽說,她卻覺得心底無比的溫暖。
眸光含淚看着楚星月,面對着如此果決的小姐,她終于也提起了勇氣,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小姐說的沒錯,在這淩王府中,你才是真正的女主人,你想要做什麽便去做什麽,奴婢誓死追随着小姐。”
看春杏終于明白,楚星月欣慰的笑了一聲,伸出手就撫摸了幾下春杏的發髻,主仆之間的情義展露無疑。
“什麽做什麽?月兒是想要去做什麽?”
就在楚星月跟春杏說着悄悄話的時候,趙淩的聲音卻是在這時從門外響起,跟着,就看見穿着一件月色錦衫的趙淩出現。趙淩是皇子,且性格沉穩,所以平常時間他的衣物多是以重色爲主,還是甚少有機會能夠看見他穿如此淺淡顔色的衣物;還真别說,穿着淺色錦服的他頗有一股風流名士之态,連俊朗的眉眼都被襯的柔和
許多。
春杏生怕自己多嘴的話被趙淩聽見,看見趙淩靠近,趕緊從床沿站起來,小心翼翼的沖着他行了個禮後,就随意找了個理由腳底抹油直接告退。
趙淩詫異的看着春杏像是躲着他一般在眼皮底下溜走,輕輕地發出一聲‘咦’,走到床邊坐下,問楚星月:“春杏這是怎麽了?見到本王來了就跑了?本王應該沒得罪她吧。”
楚星月想到自己在離開後趙淩居然沒有保護好春杏,心裏就有些護犢子,不高興的瞥了他一眼:“得沒得罪她你自己最清楚,問我做什麽?!”
一聽楚星月這語氣趙淩就知道有情況,眨了眨眼,看向她:“月兒,你怎麽了?怎麽連你也怪怪的?難道,是本王真的做錯了什麽事?”
楚星月沉默的看着趙淩,這架勢擺明就是要他自己坦白。
趙淩最愁楚星月的這副模樣,他一個大男人,哪裏能夠曉得女兒家的心态,他要是真的做錯了什麽,隻要她大大方方的告訴他,他一定會改正的;若真是要他去猜,還真是能要了他的命。可這個時候趙淩也不敢去招惹楚星月,隻能硬着頭皮,猜測着:“你是不是因爲醒來沒見到本王生氣了?本王可以解釋的,本王其實并沒有走遠,隻是在李府裏逛了逛;你也知道,李元雖然是個混蛋,但好
歹也是個朝廷命官,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本王既然碰見,也是需要順道解決一下的。”
“李元的死活挨着我什麽事?我認識他是誰嗎?”
趙淩繼續眨了眨眼,“不是因爲這件事生氣?那是什麽?”
楚星月就知道,這男人木讷起來,就算是他再帥再聰明也沒用。“你還沒給我解釋爲什麽讓春杏被人欺負?你看到她頭上的傷了嗎?那麽大一塊血痂,她是個姑娘,又傷在臉上,若是以後留了疤被人嫌棄怎麽辦?說到底,你還是不真誠待我,不然,也不會讓我的人受了
這麽大的委屈和傷害。”
“月兒,你說這話可就實在是冤枉本王了。”趙淩抓緊了楚星月的手,解釋着:“是,本王承認,沒有将春杏保護好,讓她受到了傷害;可是,在看見她受傷後,本王二話沒說也懲戒了那欺負她的人,本王的手段你還不了解嗎?春杏受了三分的傷,本王定會讓她受十分。本王也知道,春杏的傷在臉上,以後不能留下疤痕,所以就将帶出來的最好的膏藥拿給她用,那膏藥有祛疤的作用,以後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痕迹;再退一步講,若真的留下了丁點傷痕
,有本王做主,誰敢嫌棄她?!”
楚星月聽着趙淩的話,心裏總算是舒坦點;這家夥,還算有點良心,對她的人還算可以吧。
“好,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趙淩心頭一跳,明顯察覺到接下來可能要發生點情況,可面對着楚星月灼灼的眼神,他又不敢拒絕不讓她提問,隻能硬着頭皮,道:“你問。”
“我聽說,你将洛瑤的妹妹帶在了身邊,而春杏頭上的傷痕,就是她的婢女采柳弄傷的?”
果然,一直避着的問題還是避開不掉。
見趙淩忽然抿着嘴不說話,楚星月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二話沒說,生氣的将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裏抽出來。生氣道:“我就知道,在你的心裏,那個叫洛瑤的一直都在;當日,你在京城爲了給她平反,氣的當着我的面都吐了血,身體養了好些天才緩過來;趙淩,你是什麽樣的人我會不清楚嗎?如果不是被你放在
心尖尖上的人,你又怎麽可能爲了她傷情至此。”
聽着楚星月聲聲的指控,趙淩一時間還真不知該如何說明了。
不錯,洛瑤是被他放在了心上,可是,那都是過去式了。
上次他吐血,除了是惋惜洛瑤的死,更重要的是恨自己的糊塗;白長了一雙眼睛卻識别不明好壞,居然将害死洛瑤的兇手疼愛縱容了這麽些年。
可沒想到,他的吐血卻被楚星月看成了他對洛瑤的念念不忘?
在這個世上,若真有個人讓他念念不忘,那麽,那個人也隻能是她楚冰月,再無二人了。
趙淩生怕楚星月再誤會下去,又有些不知該怎麽向她解釋,一時間頗有些抓耳撓腮,睜着一雙布滿了着急之色的眼睛看着楚星月。“月兒,我們一起經曆了這麽多,難道你還看不明白本王的心嗎?現在在本王的心裏,隻能裝得下你一個人啊;本王知道你介意洛瑤的事,可是,故人已逝,本王該如何向你說明本王與她之間的感情呢?!
”
“我才不管你跟她之間的感情到底是什麽,我隻知道,你趙淩将自己的心分成了兩半,一半放着我,還有另一半裝了别的女人。”說到這裏,楚星月就委屈起來,伸出食指就戳他的心口,滿眼的控訴:“趙淩,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好好問問你自己,自從我跟了你之後,可曾三心二意過?既然連我都沒有三心二意,你又怎麽好意思一邊
霸着我,一邊還惦記一個死人?!”
面對着楚星月滿眼的委屈和傷心,趙淩真的是心疼死了。将楚星月拽進懷中緊緊地抱着,眼神中同樣流淌着深深的情意,“你要真這麽認爲,那才真的是冤枉死本王了。我趙淩若真的是那種朝秦暮楚的人,又怎麽可能會在你離開後傷心至此;你說本王将心掰成了
兩半,那更是對本王的污蔑,本王隻知道,自己的心很小,自從裝下一隻小狐狸之後,就再也裝不下别的女人了。”
“胡說,你以前在心裏裝着洛瑤,現在還對她念念不忘。”
楚星月伸出手生氣的捶打着趙淩的脊背,她知道,自己的這點力道根本傷不了他,對他來講,可能還似貓抓了一樣輕。
聽着楚星月的聲聲質控,趙淩本想趕緊說明清楚,可是,恰在這時腦海中忽然靈光一現,他詫異的睜大眼看向懷中的楚星月,本來還蒙着焦灼之色的眼睛立刻變的驚喜無比。一掃先才的着急和苦悶,開口追問:“月兒,你可是吃醋了?”